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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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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最受关注的澳网男单决赛准时打响,罗德·拉沃尔球场人海茫茫,座无虚席。
现役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二不负众望的会师决赛,隔网而立。
这场代表了当今职业网坛最高水准的激战,注定要为澳网的收官战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决赛前兰科维奇接受了墨尔本电视台的采访,塞尔维亚人对着镜头兴奋的说,“Tezuka是一个很棒的对手,和他打过比赛的人都知道那种感觉,我感到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斗志,他总能让我热血沸腾。”
为避免额角的胶布影响观瞻,手冢今天戴了一顶FILA帽,由越前龙马友情赞助。
手冢的新形象首先得到了在场女球迷的认可,她们爆发出一阵母鸡被掐住脖子般的尖叫,戴帽子的国光也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彼此都处在很好的竞技状态,从四分之一决赛开始,选手的水准都有了质的飞跃,手冢也没指望过能像之前的比赛一样轻松,兰科维奇是一个很强的对手,他们交手多次,对彼此的技术特点都很了解,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
交换场地的时候他朝贵宾席看了一眼,状似无心,却情真意切。
今天,他有不得不赢的理由。
青窈坐在贵宾席,视野极佳,这是她第一次离正式比赛上的手冢这么近,她紧张的拧着手指,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都跑到了球场上空,追随着那个人跑动回击的身影。
兰科维奇状态奇佳,他们在前三盘奉献出了极高质量的对决,对于两位老对手来说,他们在各方面都比较均衡,也经常打出多回合的拉锯战,让观众们直呼过瘾。
手冢领域和零式削球,手冢国光出神入化的控球一直是诸多顶尖选手的噩梦,他最擅长控制网球的旋转和落点,技术臻至完美。
但是比起欧美人,亚洲人在体型上总要吃一些亏。
国中的时候男孩子快速抽条,和越窜越高的身高不相和谐的是他的体重一直不够。控球和力量,是驰骋职业网坛必不可少的两件武器,这几年营养师和体能师专注于给手冢搭配食谱,辅以足够的体能训练,他能攀上世界第一的宝座,就说明力量已不再是他的软肋。
手冢的发球局,他轰出四记势大力沉的零式ACE迅速了结第四盘,2-2追平,而不会再像那年全国大赛那样以牺牲手臂为代价。
比赛进入白热化的五盘大战,卫冕冠军兰科维奇的进攻变得更为强势,连下三分,一度手握三个破发点后却没有能够称心如意。手冢在送出一记精准的网前截击后展现了他一如既往稳定的心理素质,稳扎稳打连扳五分,惊险保住发球局。
这个时候压力最大的反而是兰科维奇,他注视着对面球场声色不动的男人眯起了眼,汗水顺着发丝滑落,手冢国光,的确比去年更强了。
最终手冢以3-2将对手斩落马下,获得他职业生涯第三个澳网冠军,成功报了去年半决赛输给对手的一箭之仇。
青窈和周围的汹涌人潮一起为他鼓掌欢呼,无与伦比的喜悦让她面颊绯红,心跳如鼓。
坐在她右手侧的企划总监不得不提醒她注意时间,他们得赶去机场了。
手冢参加完颁奖礼,却已找不到看台上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青窈坐在去机场的车上给他打了电话,“恭喜你,澳网冠军!”
他焦急的问,“你现在在哪里?”
“Tezuka,我要回东京了,”青窈也有些恋恋不舍,她略带抱歉的说,“你还要参加新闻发布会和庆功晚宴,估计这两天都抽不开身,而且我不太放心豌豌。”
手冢很是不满,“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你叫我什么?”
“哦,”她想笑出声却不能,只好温柔的念他的名字,“唔,国光……”
她的声音和平时一样,但气息纠缠,情人耳语,平白添了暧昧三分。
新财年赞助的事情顺利谈妥,青窈要先回公司向迹部总裁复命,因此比手冢早几天回东京。
一周后手冢一行到达成田机场,闻风而动的大批球迷早就在此等候,面无表情的男人长衣墨镜,高挑身影出现在空港出口时,立刻被热情粉丝堵得举步维艰。
等到他在安保人员的开道下,终于坐进等候的座驾时,本想在后车座里打个盹休整,结果接到了彩菜麻麻的电话,要他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家。
手冢内心腹诽老妈难道又吃错什么药了,身为乖儿子也不敢怠慢,只好告知司机,自己要先回青春台的家。
手冢踏进家门,却被眼前的阵仗搞得有点懵。
彩菜麻麻没有像以往一样跑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夸一句我儿子真是太棒了,而是正襟危坐在榻榻米上,除了老妈,还有温和的父亲和威严的爷爷,都是满脸严肃目不斜视。
手冢仿佛觉得自己正要被三堂会审,官老爷马上要举起惊堂木,“啪——”一声拍在桌上,大喝,“堂下何人,还不快从实招来!”
彩菜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国光回来啦,快坐下。”
手冢眨了眨眼,老老实实的坐好。
彩菜打了个手势,国晴爸爸收到老婆指令,立刻弯腰把投影仪打开。
洁白墙面上投影出了三张照片。第一张是彩菜的相册里的,国光三岁的时候穿着公主裙的旧照,第二张是前不久青春台幼儿园文艺演出的照片,饰演灰姑娘的手冢和背着小天使翅膀的小家伙落在同一个取景框里,第三张则拍摄于钻石湾豪宅,一对漂亮的母女在草坪上玩耍。
彩菜别有深意的看着儿子错愕的眼神,轻飘飘的说,“你是打算自己招呢,还是被我屈打成招?”
照片选的实在太好,手冢心想今天真的是敷衍不过去了,他微低了头,“我自己招。”
于是手冢只好把自己跟青窈从相遇开始到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家里人。他们的缘分太离奇,他之前有顾虑,怕告实情后家人会对青窈有什么看法,不过后来他想,如果撒一个谎,以后就必须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万一露陷了,反而搞得大家有隔阂。
当然了,同样一件事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言和语序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往往大相径庭。因此手冢在说到青窈时,尽量使用美好褒义的词汇,希望能获得家人的理解和支持。
国晴爸爸和国一爷爷听完,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彩菜麻麻则摸着下巴总结,“这么说来,青窈当年是为了救弟弟,从斯坦福休学,跑到慕尼黑给你做牛做马,她确实有献身的想法,可是一整年过去了你也没发觉她的爱慕之情?”
手冢想了想,事实基本上是这样的,他点点头。
彩菜麻麻喝了口茶,啧啧品了下味道,她接着说,“年前你回来,偶遇了豌豌,你没看出来她是你的女儿,以为这孩子是青窈跟别的男人生的,还黯然神伤了好些天?”
手冢回想起那很不好过的几天,很少生病的他还去医院呆了两天,被人调侃为失恋。
他继续点头。
彩菜麻麻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她又说,“这么说来,你们的女儿都已经上幼儿园了,你和青窈还是清清白白的?”
手冢开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好像也没有不对,他迟疑了一下,又点点头。
露出一个特别慈爱的笑容,彩菜非常真诚的看着儿子,“那你可比你爹强多了,你爹在28岁的时候,还在翻词典想名字呢,是吧国光?”
手冢莫名的觉得这回,自己这个头点的有点艰难。
国晴爸爸的眼角几不可查的抽了抽。
“哎呀,”彩菜长长的吐了口气,她指着墙上的挂钟问儿子,“现在是东京时间2月7日上午10:07,请问新科澳网冠军手冢国光先生,您现在还是个处男吗?”
这次手冢终于再也点不下去头,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可言说的状态里。
彩菜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终于再也扛不住,发出了让左邻右舍都能听见的爆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年最好笑的笑话奖提前颁给你哈哈……”她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一边笑一边狂拍国晴爸爸的大腿,“哈哈哈哈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迟钝的儿子噗哈哈……哈哈……”
国晴爸爸也很想笑,不过他的大腿被彩菜这样乱拍,简直是哭笑不得的双重折磨,表情很是纠结。
手冢严谨的个性就是遗传国一爷爷,老爷子为了形象,只得默默捏着拐杖手柄,假惺惺的咳咳咳。
手冢被他们笑得耳根都红了,他悲愤交加的说,“你们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