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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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把苹果皮削断时，青窈觉得今天确实有些不对劲。
随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左右眼轮流跳算是怎么回事？
她发誓，平生做的最大的亏心事，就是偷了手冢的小蝌蚪生了豌豌宝贝。自从圣诞夜那次见面之后，手冢就对她采取了放置PLAY，除了签约时在迹部集团打过一个简单的照面，没有只言片语没有任何动静。
据说企划部已经开始着手实行MIZUNO新品推广计划，所以手冢这几天为了配合宣传应该会很忙。明白对方个性高冷，她安慰自己这是最好不过的，可心里头这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浓重。
“麻麻……”豌豌在叫她。
青窈继续低头盯着苹果发呆。
“麻麻，我刚才弹得对不对呀？”女儿见她没反应，把小手从琴键上移开，扯扯她的袖子。
青窈眨了眨眼，“什么？”
“你根本没有专心听。”豌豌不满的嘟起嘴巴。
青窈微微笑了下，用小刀切了一小块苹果，拿竹签喂给她，然后摸摸女儿的头，“今天不练了，我们早点回家。”
看着孩子把五线谱本子收好放进小书包里，青窈跟钢琴老师打过招呼，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琴房和她们住的地方离得很近，步行不过五分钟。
她牵着女儿的手，缓缓的朝家门口走去，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身材高挑的男人倚在门侧楼梯的围栏上，一贯沉静淡然的模样。路灯早已亮起，光线如有实质，舞在隆冬清寒的空气里，描摹修长身形，有几分昏黄虚幻的光景。
听到动静，他在沉沉夜色里抬起头来，深不见底的瞳眸里，有一两点慑人的光。
青窈放在大衣里的右手轻微的握了一下。
她走上前去，掏出钥匙低头开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你等了多久了？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呢？”
豌豌看到手冢，立刻来了精神，马上上去抱大腿，她很期待的问，“手冢叔叔，你是来给我送生日礼物吗？”
青窈受不了的蹬她一眼，这只小狗腿到底能不能好了。
“是的。”手冢点头，眼神流出几分温柔。他把脚边一个花花绿绿的卡通袋子拎起来，“虽然早了几天，豌豌，生日快乐。”
豌豌欢呼一声，打开袋子，是一整套光之美少女扭蛋，顿时欢天喜地，“谢谢叔叔！”
手冢跟着她们进了门，他缓缓扫视亮起灯光的客厅，房子不算很大，却素雅干净。
青窈看他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一身清寒气息，便问，“你要喝点什么，热橙汁好不好？”
豌豌闻言，把礼物放到茶几上，蹬蹬蹬从厨房里捧出来了她最喜欢的牛奶，“叔叔，你要不要喝牛奶？”
青窈把孩子抱到沙发上坐好，半真半假点点她的小脑袋，“你给我安耽一点。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吗，天天不喝牛奶就不肯睡觉？”
豌豌抱着牛奶瓶，委屈的瞅瞅麻麻，又瞅瞅手冢。
手冢看不过去，轻轻咳了一声，“牛奶我要喝的。”
青窈感觉越发不对了。
按照手冢的个性，对豌豌实在温柔过头了。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豌豌的生日？而且，据她所知，手冢并不喜欢喝牛奶，理由是国中抽条那会被家长逼得喝了太多。
果然，手冢握着温热的杯子，他看着她，眼睛里有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他说，“青窈，我有事要和你谈。”
青窈这才发现，他除了给豌豌带的礼物，手边还有一个薄薄的牛皮纸袋，不由得眉心一跳。
她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带着女儿到楼上卧室，拿出“甜甜私房猫”的碟片给她放上，“麻麻和手冢叔叔有事要谈。豌豌你乖点，自己看。”
青窈回到楼下，看到手冢已经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单手撑着额角，似乎出神。
她坐在他对面，小心翼翼的掩盖着心虚，“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金褐色碎发散进眼睑里，琥珀眼瞳泛过一两丝清冷的光泽，“你看一下这个。”手冢慢吞吞地说。
他拿起那个档案袋，扬手，水晶袖扣在灯光下熠熠一闪，点点细碎的金光。
亲子鉴定四个字，烙进眼帘。
“这是什么？”她故作镇定，手心却开始出汗。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手冢微微挑了一下眉，“难道你要我亲自抱着孩子，再去做一次鉴定吗？”
青窈抿紧了唇，无言以对。
“我需要一个解释。”手里的牛奶有让人留恋的热度，手冢凝视着她纯美的脸，“我不记得我们……”他没有说下去，他想自己总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青窈踱步到窗前，她看着远处浮现出点点灯火，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这五年来，她选择躲在乌龟壳里，抱着对孩子的亏欠，小心翼翼的背负着这个秘密，到底，他还是知道了。
“我的弟弟青一患有重型地贫，如果没有合适的配型，他不可能长到成年。手冢你以前登记过骨髓捐献吧？”她回过头来，腰身清浅，眼底有盈盈的光，“只有我们的孩子，才能救他。”
“所以你才选择我？”手冢恍然大悟，他站起来，利用身高优势逼视她，“你会出现在复健中心，也是为了这个？”
“是。”她点头，浅茶色的瞳眸被夜里的灯光氤深，“我很抱歉，但是别无选择，为了救青一，我只能这么做。”
手冢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杂质甚至没有他的影像。
手冢想，她真是个狠心的人，她这样轻描淡写的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从相识，到她的离去，孩子的降生，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那么他算什么？被愚弄的傻瓜？
他的唇角勾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小弧度，“既然是我的女儿，就入我的户籍吧。”
青窈瞪大了眼睛，蹙起姣好的眉，“手冢，你不能这样……”
“你不乐意？”他冷冷反问，富于嘲讽的气息，“孩子已经四岁多了，这几年来，我没有抱过她，也没有听过她喊一声爸爸，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如果我没有去取证，你预备瞒我到几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