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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威胁 ...

  •   ※第二章※ [威胁]    习飞戎是在朦胧水汽中醒来的,他睁开眼,就看到有一只手在扒拉着他的里衣,而他身旁的一方水池里,腾腾热气升起。
          习飞戎顺着那只手看上去,才发现自己是倚在那人怀中,习飞戎直起身,伸手一推,可对方岿然不动,倒是他自己没了支点,噗通一声掉进了水池。
          离墨盯着在池中挣扎了几下,才站稳脚跟的习飞戎,啧了一声。   还没等他收回视线,又正正迎上习飞戎警惕的目光,见他困兽一般的样子。离墨神色微变,丢下一句“真难伺候”,转身出去了。
          习飞戎紧绷的身心,这才放下一丝戒备,他环顾西四周,只是个雅致的浴堂,浴池边上放着一套干净衣物,辨不出什么异常。
         他胡乱扒下身上的脏衣服,草草洗去了身上的血污,换了衣服,召出佩剑,一手拿剑,轻手轻脚地,缓缓移步到门边,门就那么大开着。
         习飞戎伸手一探,是结界,他试着汇聚灵力破这结界,可却牵动了身上的内伤,他硬着头皮又试了几次,更加重了身上的不适感。
         习飞戎暂时放弃了破结界的想法,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朝着门外试探地问道:“你是何人?”
         门外的离墨如鬼魅一般,应声而来,唰地一下就站在了他面前。
         习飞戎负伤太重,也不清楚眼前人的来路,自知不能贸然出手。他执剑在前,和离墨又拉开些距离。    离墨没再逼近,瞧着习飞戎还是全副武装的模样,忽觉着甚是无趣,转身就要走。
          “你要秘籍是么?我可以给你。”身后的习飞戎开口道。    离墨停住脚步转身,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好整以暇的,打量了他两秒钟,道:“不错,我想要得紧。”
          “秘籍我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秘籍上有习家禁制,外人是解不开的。”习飞戎又道。    原来是有条件的,离墨听后,并不失望,反而笑了,“哦~又当如何?”   “你带我回战门山,我给你秘籍。”
         离墨不笑了,忽然凑近了些,凝视着习飞戎的澄澈明亮的一双眼,倒是真诚得很。   “我很心动,可惜你骗了我,秘籍在你大哥身上。”
         习飞戎怔怔地,眼看离墨从怀中掏出一本外皮靛蓝的小册,封面上,战门山特有的流光缠枝印纹之下,“断息诀”三字若隐若现。    习飞戎心跳都停了一拍,拿剑的手有些不稳。
         “你做了什么!我大哥呢!”   习飞戎猛地扑向离墨,可对方又随手一道结界,让他连身都近不了。
         他急了,提剑怒劈,反而被结界反弹的剑气所伤,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伴随一声咳嗽,血沫从口中飞溅而出,他撑不住了。   战门山被魔族一夜血洗,他的父亲和兄长生死未卜,这两日,他不敢闭眼,因为一合眼,脑子里全是战门山被魔族血洗的种种画面。三日前那个夜晚,他抗敌至力竭,被绑走时候,战门山上上下下五百余人,死伤已近八成。
          如今父亲交给大哥保管的战门山秘籍又落到了此人手上,他不敢想象,现在的战门山是何模样。
         他也不知眼前这人是何打算,但肯定来者不善,电光火石间,习飞戎脑中闪过万千思绪,同时,内外伤带来的疼痛又在消磨着他的意识。
         习飞戎半跪在地上,全靠一把剑支撑着身体。我要撑住,近乎催眠一般的,习飞戎反复无声的对自己说到。
         “城主。”门外传来的声音,让离墨没了下一步动作。离墨转身,来人是图君意。    “调查得怎么样?”离墨问他。    图君意看了一眼习飞戎,淡淡回答道:“战门山除了习飞屏未找到尸首,其余皆亡。”
         这句话,自然也传入习飞戎的耳中,犹如重磅一击,震得他胸口生疼。他脸色煞白,一口气郁结,吐出一口鲜血,不省人事。
         离墨瞧见,面色一沉,皱眉道:“别让他死了。”   “是。”图君意应到。
         待到习飞戎伤势恢复,距离战门山被血洗,已过去一个月。   习飞戎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就这么不知白天黑夜的被关在这小院,光阴在无形中流转。
         此间,那位北城主也没过问过他。   那人要的到底是什么,秘籍他已得手,那便是人了,还要是习家的人。   因为断息诀,非习家血脉,不可修炼。而习家几十年前遭过一次灭门,只有习飞戎的父亲幸存,到了习飞戎这一代,又经变故,现在大概只剩习飞屏和习飞戎兄弟二人。
         那断息诀一旦练成,一能瞬间废人修为,二能替人修复经脉,能救回一个人,也能废了一个人。   不管那位北城主是想要杀人还是救人,他得了秘籍,为何没有把大哥一并带回,还是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为何还留自己一命,还是说大哥和爹都已经……习飞戎越想越糟糕,但到底都只是他的猜想。   无论如何,他要从这里出去,战门山是否真的被屠杀到只剩下他们兄弟俩,他要找到大哥,也许还有幸存的弟子,也许父亲也无恙。
          习飞戎被关在这里的日子里,他都会掐准门外来送饭的时机,蓄力破一次结界,虽然从未成功,但至少是都次机会。    今日,习飞戎又试了一次,竟然畅通无阻了,结界不知何时被撤去了,疑惑之际,习飞戎已经不自觉走出去了。
          这是个四合小院,院内中间处镶了条环形小湖,岸边生满了茂密的红梅和青竹,往前再走了几步,就能发现,原来湖中心又包裹着一座八角亭。
         习飞戎定睛一看,那八角亭中间,几乎被一块纯黑的石块占满了,而那黑石上躺了一个人。
          莫名地熟悉感涌上来,他几乎是飞奔过去,黑石上躺着的男子,正是他的大哥习飞屏。   习飞屏沉沉地睡着,不过二十五岁的他,两鬓竟已有些许斑白,但模样却和从前无异。
         习飞戎瞪着眼说不出话来,不可置信的扒开习飞屏的上衣,布满伤疤的胸口上,是已经出现裂纹的战门山护心印。
         同时,习飞戎在他大哥身体里没有探到一丝的灵力,甚至连呼吸脉搏都似有若无。   许久,习飞戎才讷讷地叫出一声:“大哥……”
         融去的飞雪,似是不甘心离去,化作刺骨寒风,刮得人心口直痛。
         离墨隐身于竹林之间,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在习飞戎愣神的时候,他缓缓走了过去,直至身后三尺,那人也毫无察觉。   离墨沉声道:“找到他时,心脉经络几近损毁。唯有用黑魂石给他护着心脉。”
         闻声,习飞戎肩头一缩,如惊弓之鸟,一转身,飞快地做出防御姿势,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离墨,眼中有戒备,有怒火,有打探。   好半天,他似乎才接收到离墨那句话,眼中又多了一丝疑惑。
         “怎么救他,习二公子,你不会不知道吧?”离墨补充道。
          原来他不是要断息诀去杀人,而是救人,救的这人,就是他大哥,习飞戎喜上心头,连眼中都多了一点亮光,但一瞬间又黯淡下去。
         “可我从未习过断息诀。”习飞戎垂下头,低声道。
         这倒是离墨没想到的,可之前习飞戎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诓骗过他,这双看似真诚的眼睛,不能轻信。
          离墨走到他身前,目光锐利,一字一句道:“看来你大哥的命,不如这本秘籍。”    说完,离墨一只手就把习飞戎放倒在地上,习飞戎被压得动弹不得,他抬起头,离墨正冷漠地看着他,那双玄色的眼,深不可测。
         离墨把一块白玉放在习飞戎后腰上,就那么制住了他的行动。   “从未习过?”   离墨起了身,伸出手,有意无意的抚过习飞屏脆弱的脖颈,好像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眼看大哥的命被人握在手中,习飞戎连忙大声说道:“我自小就有虚劳病,爹从未让我学断息诀,但我可以练!”
         离墨冷哼一声,收回白玉,提着习飞戎的领子,把他拎到自己面前,威胁道:“你最好没有骗我!要么两年内练成,要么看着你哥死。”
         习飞戎没有说话,微微点了下头。   离墨放开了他,离开前,撂下一句,“明日启程,回战门山。”
         当晚,青冢尊主殿内。   “你亲自去?那北城谁来管?”大殿正中的榻上,一个男人身着金边黑袍,一头红发,表情恶狠狠的,语气里透出十万分的不满。   他便是外界相传,早已被离墨送上西天的青冢尊主——斩阿关。
         被问到的离墨,不慌不忙地把图君意推到他跟前。   斩阿关扶额,摆了摆手,驳道:“你就让图君意去监视习飞戎修炼,不就行了。”
         “尊主,君意的成童之症,这半年来,在非他祭日之时,还发作了两次。所以,让他在您监管下,是最合适的。”离墨一脸平静,似乎早有准备。
         “所以,老子就直接监管北城就行了是吧!”斩阿关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尊主英明!”离墨难得奉承。   “尊主英明!”图君意当即附和。
         瞅了瞅跟前低眉顺眼的图君意,斩阿关终是妥协了,心道,罢了罢了!这傻子犯病了就傻呵呵的,出去丢了还得费劲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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