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改变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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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老太太语气并不算太好的质问，刘诗卉就知道事情开始不妙了。
端起身旁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刘老太太就继续问道：“前几日听说布行前人山人海，但是账面上却亏了不少钱。”
刘诗卉赶忙想要解释道：“祖母，那是因为……”
摆了摆手打断了刘诗卉的话，刘老太太就继续问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就只问你一句话，是不是让家中亏了不少钱？”
刘诗卉只得低声应道：“是的。”
放下了茶盏，刘老太太便又问道：“并且，我看你跟你那赘婿平日里交流甚少，他更是天天都呆茶楼。”
“你们这夫妻倒是好，男的不着家，女的也不着家，店铺还总是亏钱，这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对此，刘诗卉就只能保持沉默。
见到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刘老太太就继续说道：“你父母现在不在家中，你操持家业的确不易。”
“可是若不是觉得你能够独当一面，这责任也不会交给你来承担。”
“若是家里的生意和一介赘婿都管不好，那就证明我老了看错了人。”
“在你父母回来之前，若是布行那边还没有起色，你也不必再管了。”
刘诗卉听完，便猛地抬头问道：“祖母，你的意思是……”
刘老太太便沉声答道：“如果你做不好，那你让我如何跟二房和三房交待？”
“要让人信服，就要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否则如何让人信服？”
对于刘老太太的话，刘诗卉虽然有心反驳，但是却知道刘老太太的话是有道理的。
在这个时代，她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抛头露面，本就会承受着舆论的压力。
如果做得不好自然会更惹人非议，并且还会令整个刘家成为金陵城的笑柄。
所以，只有扭转布行的生意，刘诗卉才能以这样的成绩止住流言蜚语，无论是刘家内部的，还是整个金陵城的。
一时之间，屋内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刘老太太便轻声说道：“我乏了，徐嬷嬷扶我上床歇息，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刘诗卉担忧的看了一眼刘老太太道：“祖母，我先回去了。”
待到刘诗卉恭敬地退出了房间，刘老太太才缓缓开口道：“徐嬷嬷，你觉得她能够撑得住吗？”
站在一旁的徐嬷嬷就轻声答道：“二小姐自幼便聪明伶俐，我想这一次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刘老太太随后便叹息了一声：“这丫头自幼就展现出经商的天赋，只可惜还未完全成长起来。”
“可惜我刘家二房、三房太过庸碌，若非如此也不用大房一家如此辛劳。”
“希望她这一次能够化险为夷，不仅是为整个刘家，也是为了她大房这一脉。”
“否则出了二房和三房，只怕是宗族旁亲的那些人都要开始有小动作了。”
这边刘诗卉气呼呼的回到书房，便沉默地坐在了自己书桌前。
跟着她一同走进了书房，小芸便急忙问道：“小姐，你这是这么了？”
“太太是不是说了什么，还是说又骂你了？”
刘诗卉则一脸无奈地说道：“祖母说，若是我无法处理好布行那边的事情，只怕以后就不用再管家里的生意了。”
只是想起先前刘老太太的话，刘诗卉便展开了面前的纸张说道：“不过，我倒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放弃。”
然后，刘诗卉就在小芸的陪伴下开始奋笔疾书。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刘诗卉身旁的小芸就偷偷捂住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然后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察觉到她的动作，刘诗卉便说道：“小芸，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
小芸便点头应道：“小姐，我就在一旁坐着陪你就好。”
“小姐有什么就直接唤我一声就好，你每天如此辛劳，没个人伺候可怎么办？”
见到小芸一脸坚持的神色，刘诗卉便笑着说道：“那好，就依你。”
小芸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打着哈欠在一旁的长榻坐下歇息。
看着小芸努力睁开双眼保持清醒的可爱模样，刘诗卉笑了笑便继续开始写写画画。
只是夜深了，疲惫的刘诗卉便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写满字的纸张还有那几张画出来的衣裙。
“嗯，想必依靠这个……不说能够赚很多钱，至少扭转现在布行的生意应该是问题不大。”
嘟囔了一句之后，刘诗卉就趴在桌案上想要眯一下。
只是才刚刚闭上双眼，刘诗卉就感觉有人正轻轻地推着自己的肩膀。
“小姐，小姐，不要睡了，现在都是早上了，快醒一醒。”
听到了小芸的声音，刘诗卉才侧过头一脸睡眼朦胧地问道：“啊，早上了，我怎么感觉我才刚趴下眯一会啊？”
可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了书房，无论是晴朗的天空还是早已大亮的小院却让刘诗卉逐渐清醒了过来。
对此，小芸一脸无奈地说道：“小姐，你怎么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刘诗卉缓缓地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一个大懒腰：“可能昨晚太累了，写着写着想要眯一会，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
这个时候，刘诗卉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毯子，然后便笑着向小芸说道：“幸亏你昨夜在这里，否则我只怕要冻死了。”
小芸则一脸诧异地说道：“小姐，我昨夜……也不小心睡过去了，这不是我给你盖上的。”
刘诗卉闻言一愣，然后便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那……难道说昨夜书房还进了别人？”
对此，小芸就若有所思地答道：“可能是哪个路过的嬷嬷或者丫头，咱们这里也不会进外人啊。”
随后，小芸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然后忍俊不禁地说道：“小姐，我这就去给你打水。”
见到小芸掩面轻笑地快步走出了书房，刘诗卉好奇地呢喃道：“我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
只是抬手揉了自己的脸蛋来放松一下，刘诗卉就感觉到一股墨香在脸上荡漾开来。
随后，她就发现自己双手早已沾满了墨汁。
下一刻，刘诗卉就发现自己昨晚趴着桌上垫着的纸张上被晕染开来的笔墨。
只是刘诗卉擦着自己脸上沾染的墨汁时，恰巧就看到旁边一张写满了娟秀字体的纸张。
这张纸……昨晚自己睡着的时候并没有写东西啊？
于是，刘诗卉就拿起了那张纸，想要看看上面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只是刚看了两句，刘诗卉就不由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因为那张纸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先前刘诗卉试图通过铁牌和后世设计的汉元素衣物来振兴刘氏布行的计划。
并且这个计划虽然是按照刘诗卉的思路来写，但是却又添加了很多新颖的想法和措施，甚至不少地方都弥补了刘诗卉想不到和无法解决的不足。
看着手里这张纸上的内容，刘诗卉随后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因为这显然不可能是自己做梦时候写出来的东西。
难道说……是昨夜帮自己盖上毯子的人所写的？
正在这个时候，小芸就端着盛满热水的脸盆走了进来，开始伺候刘诗卉洗漱。
洗漱的时候，刘诗卉就向着小芸问道：“你等一会去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看到昨夜究竟是谁来过这里？”
小芸闻言则好奇地反问道：“小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刘诗卉摇了摇头答道：“并没有，只是……哎，算了，不用去问了。”
对于刘诗卉略显矛盾的话语，小芸就浮现出更加好奇的神色，只是她并没有多问，则是继续伺候着刘诗卉洗漱。
而随着新的一天到来，金陵城就开始逐渐恢复了一天的繁华和喧闹。
各家店铺都拆开门板开始营业，无数贩夫走卒也来到了街道上固定位置做起了自己的小买卖。
就连那些乞丐和无所事事的泼皮无赖也都走上街，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寻找着自己营生的门路。
今日的赵氏布行，也依旧凭借着低廉的布价，从一开门就吸引了不少客人上门选购。
望着店里络绎不绝的客人，带着两个伙计站在布行门口迎着客人的魏掌柜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自从自己来到赵氏布行，并且通过赵家联合其他家布行共同降价后，自己原先的老东家刘氏布行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
虽然不知道那位曾经的刘家二小姐为什么突然搞出了赔本赚吆喝的手段，但是魏掌柜知道，如果刘氏布行不拿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单凭这点只会让她们亏得更厉害。
想到这里，那张年轻的面庞上就露出了更为得意的笑容。
曾经，在刘氏布行任劳任怨多年的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出色，刘家二小姐挑选赘婿的人选就一定会是自己。
可是，刘家居然宁可挑选一个穷酸秀才也不愿意招纳自己入赘！
既然如此，那我魏松一定要让你们刘家所有人知道，昔日刘氏布行之所以如此顺风顺水，一切都是因为我在那里。
今日我转投赵家，一定要让你们刘家在布行生意上亏得血本无归！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改变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