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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童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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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丞格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桌子上的小电扇还在呼呼作响,说起这小电扇连带着放电扇的桌子以及桌子上的台灯,都是纪丞格的姑姑纪晚秋留下来的。纪丞格的所有珍贵的东西不是姑姑留下来的,就是姑姑给买的,姑姑在小纪丞格的眼中是天底下最最向往的女神。床是一张简单的木床,床面是由几张木板架起来的,上面铺了一层凉席,凉席上是奶奶所珍藏的最新款的花被单;到了冬天的时候,再铺上妈妈从厂里面偷偷拿回来的块状的棉垫子,也可称得上冬暖夏凉。
放着电扇的桌子是这个房间里最具有艺术价值的物件,用秋梨木做的桌子还附有两个小柜子和一个抽屉。抽屉里放着纪丞格的日常用品,都是她平常宝贝的不得了的东西。柜子里放着她一年四季的衣服。这个柜子还配有一张床,据说是爷爷当年为姑姑专门请木匠做的,被婶婶搬走了。
这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房子外,树梢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街道上没有一个人,爷爷奶奶在堂屋的里间休息,弟弟妹妹在堂屋的外间睡觉。纪丞格有一个亲弟弟,名字叫纪丞辛,比纪丞格小四岁。叔叔婶婶家有一对双胞胎,名字分别叫“纪晴天,纪月亮”。比纪丞格小5岁。这是纪丞格所有的家庭成员。纪丞格所住的房间是院子里的东厢房,以前是爸爸妈妈的卧室。自从爸爸妈妈、叔叔婶婶搬到新房子以后,这么大的院子里就只有纪丞格和爷爷奶奶住了,所幸新院子并不远,纪丞格不上学的时候还可以去那边住几天。学校叫纪庄小学,离家不过500米,所以不论上学与否,都是纪丞格主要的娱乐场所。今年纪丞格9岁啦,过完暑假就要上四年级了。纪丞格想到那两本暑假作业就很头疼,还不如不开学呢。
终于挨到了下午5点钟,弟弟妹妹也终于都醒来了。纪丞格把奶奶的脸盆搬到院子里的空地上,接了一大盆水,屏住呼吸,扎进去,瞬间凉快了许多。弟弟妹妹就这撒到地上的水玩了起来。
“纪晴天比纪月亮可爱,纪月亮有时候都不听我的话。纪丞辛更是别提啦,看着都讨厌。”纪丞格看到弟弟妹妹们在边上捣乱,没好气地在那抱怨。
“纪丞格,快收拾收拾跟我去拔牙!”妈妈下班一进门就大喊。
“妈,你回来啦。我不想去拔牙,我一会还要跟林弯弯去学自行车呢。”
“不行,你的牙都长两排了,得拔了,要不你会越来越丑。”
纪丞格只好认命地坐上妈妈的自行车,回来的路上,纪丞格边哭,嘴巴边流血,妈妈顾着骑自行车就没管她,结果把花裙子给染脏了。回到家的时候,大家都吃过晚饭了,弟弟幸灾乐祸地说,今天电视上演《还珠格格》了,可惜你没看到。纪丞格气的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奶奶怎么哄都不开门。
这个暑假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爷爷找人把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给砍了,纪丞格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里,看着好几个大汉把绳子套在大树上,另一个大汉拿着一把大锯子。榕树的叶子洒落了整个院子,爷爷在边上做总指挥。后来,据说卖了很多钱。可是,纪丞格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还挺喜欢这棵大树的,感觉这棵树的年纪应该跟她差不多吧。并且爷爷砍树的时候还嫌她碍事,大声呵斥了她。她站在二楼楼梯口,呆呆地看着这么多人,可真是没面子呀。大树砍了以后,爷爷在原来的地方搭了个秋千,纪丞格又开心起来了。
还有一件大事,林弯弯跟纪丞格在学习里玩双杠的时候,把脖子给扭了。还是纪丞格跑着去叫的人。校长就是林弯弯的大伯,校长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医院,才至于没酿成大祸。林弯弯是纪丞格最好的朋友,就住在她家的后面。她们一起玩跳皮筋,捉迷藏,踢毽子,扔沙包,盖房子,玩泥巴。实在没事的时候,就跑到林弯弯家大房子的房顶看星星。她们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班里面哪个男孩子最烦人,那个谁又买了个新裙子,老师家住在哪里,乃至林弯弯的哥哥都嫌弃她俩整天唧唧哝哝,不知所云。林弯弯家的房子特别高,纪丞格家的才两层,林弯弯家就有三层。“但是林弯弯家的房子没有我家的好看,我家的有青色的沥青,以及好看的瓦片。她们家的就是灰色的,都没有装饰。”纪丞格这么想,她总是在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优势,在很多年以后,纪丞格无论混的多惨,多不开心的时候,都这么安慰自己。林弯弯人长得漂亮,学习也特别好,字写得也好,还总是受到大人的表扬。妈妈总是说看林弯弯多懂事,还帮家里干家务。纪丞格却不觉得有什么,她有那么多朋友,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林弯弯嘛。林弯弯把脖子扭了,纪丞格就不能找她玩了。其他好朋友家离得都远,她只能窝在家里,每天都靠睡觉,对着弟弟妹妹当小老师打发日子,无聊的时候才写写作业。最后赶着开学前熬了两天才把作业写完。
我以前起床的时候,很容易就能记起梦里的所有事情。但现在却不怎么能记起来了,明明就在脑海边,却记不起任何情节。反而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特别细小的情节却记得特别的清楚。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但仿佛时间定格在那里,我就永远地留在了原地。屋子特别明亮,墙面刷着白色的油漆与绿色的墙围。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靠南的墙上有个很大的窗户,绿色的窗帘上面画着几只白鹤。窗户外面有一棵大柿子树,还有一块长方形的奶奶开辟出来的菜地。到了春夏,一片绿油油的。北面的墙上有一排小窗户,因年久失修,通风的窗页已经不能动了,挂着同南面的窗子上同一款的窗帘。我躺在那张床上,手捧着不知从哪里淘来的一本书在那看的津津有味,好像是讲小狐狸,小兔子的童话故事,我在脑海中勾勒出不同的版本,一会儿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