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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凹设定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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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吗?”
一如既往的,我赶在花诗雨把我绕晕之前,斩钉截铁地抛出了我的观点。
吸血鬼,基于人类对永生向往所创造出的,具有超自然力量的不死生物。
他们由人类变化而成,拥有与人类相似的外表,智慧,情感,却以人类为食。
名副其实,就像男人渴望女人那样,对于鲜血的渴望从一出生便刻在他们的宿命之中。
无法压抑,无法自控,如同武侠小说中利刃,嗜血的本能一旦唤醒,必将饱食而归。
“是高贵的夜之民!”
花诗雨气急败坏地强调他的设定。
“那不还是吸血鬼吗?”
我对他的辩解不以为然,再次重申了我的观点。
“吾都说了不是了。”花诗雨无奈地说。“如果你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你干嘛用这样看着我啊?”他的眼神令我难堪,好像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似得。
“本着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就算我同意你的观点,你也得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区别吧?我一凡人,自小深受唯物主义熏陶,怎么可能知道你们这些大仙儿的弯弯绕?你东一句,西一句地胡扯,鬼才能听懂你说的是什么呢!”
闻此,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不过也只是几秒钟不到罢了,很快他就理清思绪,对我娓娓道来:
“夜之民可是分很多种种类的,包括鬼魂、狼人、僵尸、巫婆等。可以说,凡在午夜活动的,拥有特殊能力,对人类抱有恶意的生物,都可统称为夜之民。”
他故作深沉地等我发问。见我不理他,他面露尴尬,轻咳一声道:“所以说,虽然吸血鬼同属于夜之民,但与那些肮脏的贱种不同。”
不会生病,不会衰老,甚至不会自然死亡。
作为背弃造物主的期盼,以灵魂为代价摆脱了时间束缚的生物,他们只能寄生在与相似的物种之上苟延残喘,以宿主的生命为代价换取永生,却也因此困在永生的枷锁之中。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听他语重心长地为我普及了如此之多毫无用处的废话,我不出他所料变得更糊涂了。
“听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感觉你和故事中那些怪力乱神的角色有区别啊?”
“广义上来讲,确实没有区别。”
“那你坚持个什么劲儿啊!”我扬声嗔道。“吸血鬼就些吸血鬼,净扯那些没用的,你是要出书还是怎么着?”
“不不不!”他左右晃动食指,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注意我的用词,吾刚刚说的是广义上的认知。在某些方面,吾和它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自顾自说着,语气尽显骄傲。“贱种之所以是贱种,是因为它们放任本能,与动物无异。”
“这么说,你不是动物咯?”
“你是吗?”
本是我拿来攻击他的话题,却被他反过来压制我。
“我是高级动物。”
“那也是动物。”
“所以,你是拐弯抹角骂我下贱咯?”
我额上暴起青筋,把拳头捏的嘎嘣作响。恐吓奏效,他颤了一下,面色变得更白。
“先别着急发火,我还没说完呢。”花诗雨着急忙慌地安抚我道。
“你说你的。”
见我扬起拳头对他微笑,他哆嗦的更厉害了。
“我刚刚说,说的那些定义,仅限于贱民,你并不在其列。所以说,额——”他一边擦汗一边四处乱看,看样子已经开始在心里规划逃跑路线了。“如你所见,你是人类,人类在吾心中,与那些肮脏的贱种是全然不同的存在。”
“是吗?”我放下拳头,眼中闪出期待的神采。“你说,有哪里不同?”
“你是口粮。”他油腔滑调地对我讲。“像你这种未经人事的少女,其血液可为是极品中的极——”
蓄势待发的铁拳在他后半句话之前爆发,带着愤与羞的怒意,伴着高昂的喊叫,靠着纯粹的狂暴,从大脑指尖,每一处神经都处在极端的亢奋之中。
我哒!
毫不留情,我把写满了狠意拳头狠狠地镶在登徒子的脸上,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口无遮拦的下场。
“啊!!!”
铁拳结结实实地夯出。蛮横粉碎妄语,带出鼻血,留下创伤。
当他发出惨叫,向后跌倒的时候,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畅意。
让你贫嘴,该!
“明明是个女孩子,一点矜持都不讲,就知道动手动脚,如此没有教养,真是让吾倍感失望。”处理好伤口地花诗雨闷声闷气地说。
“失望的紧呐!”
失望死你算了!
榆木脑袋,都被虫子蛀干净了!
打你一顿便宜你来,哼!
“吾刚刚讲到那儿了?”
“口粮。”我没好气地说。“你说我是口粮。”
要不是看你痛哭流涕,被我揍得鲜血横飞的惨状,我才懒得理你呢!
“哦,嗯……”他尴尬地搔了搔脸颊。“这个暂且不谈,你不是想知道吾等与它们之间的区别吗?”
会哭,会笑,可以感受到孤单,寂寞,却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拥抱光明。
死亡常伴其身,他们立足于尸山血海之上,在一个又一个千年对月遥望,为他们的命途多舛自怜自艾,却忘了这代价是由万千生命所背负的。
“身死魂散,魄滞斜月三星,一灵不泯,化移尸走影。喜皓月,贪人血,避光惧阳,故居阴寒之所。虽然构造上相似,但吾等比那些管不住自己的贱种更为高级。所以,与那些没有灵魂,只会纵欲狂欢的下等生物相比,吾等拥有更贵广域的灵魂,这也是吾高贵之原由。”
“哦~,是这样!...等等!”灵光一闪,我忽然抓住他言语中的漏洞,当即对他展开攻势。“你说你能管住自己,那你刚刚袭击我做什么?别给我说你没有花花肠子,老实交代!”
我柳眉紧皱,对他冷言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休怪我无情!”
什么鬼?我怎么说话的方式怎么也如此怪异了?
算了,肯定是被他传染的。
书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天天和花诗雨这个癔症晚期待在一起,变得奇怪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是意外!”他骇然失色道,“虽然,吾等可以压制住旺盛的欲望,但这并非说吾等就全然丧失了进食的本能。当足够美味的食物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吾也会失控。”
“原来是这样…”
美味吗?
听上去不像是什么好话......
不过,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了。
嘻嘻。
虽然从理智上我并不认同花诗雨胡编乱造的规划,不过在猎奇心理的趋势下,我意外地接受了他的扯谎。
“你细讲讲。”
见我终于提起兴趣,他也来了劲头,开始不厌其烦地对我阐述他的妄想。
说起来,我们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促膝长谈过了。
上次见他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是什么时候?
去年?前年?
太久远了,我都快忘记他还有这一面,能让我静下心来,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的一面。
“吾的城堡奢华至极,光寝室就足有一万多平米!与你的卧室想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左右观察了一下,露出轻蔑地神情。“就你这寒酸之极的小破屋,连吾的大床都放不下。”
“不是,你先等一下!”我听他越说越飘,急忙将他打断。“你家连院子加起来才两百多点,那来的一万平?一万平你知道多大吗?咱们学校教学楼才五千多,你光卧室就一万?”
我尽可能地强调自己的语气,尤其在数字方面加重语气。他却不以为然,像是见到哗众取宠的小丑般对我发出鄙夷的哼声。
“对了,你刚刚说你的床多大来着?”
“七千。”
“七千平!床?”我瞠目结舌地问。“你不是在开玩笑?”
“嗯。”
“七千平,你睡得过来吗?”
“这你不用管。”
不得不说,他在气人方面确实挺有天赋的。我现在严重怀疑这该死的家伙就是来故意找茬的。从他嘴里流出的每一句话,每一组词,每一个字,就连呼吸都让我恨得牙根痒痒。
就那张及其欠打的臭脸,我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