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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鲜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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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上任那日,阳光正好,微风吹扬,余晓晓一大早将院子打扫干净后,关门时,流了两行泪才上了马车。
佩敏和张彦远坐在马车里,心中都是理解,只听余晓晓关好门,擦了泪,斩钉截铁的说,“儿啊,咱们出发吧!”
车夫自是知道这是新官去上任,不敢怠慢,车赶的又稳又平。
一路上看着待了十多年的荣城街市,余晓晓在车里发怔,张彦远递了一条帕子给她,“娘,别难过了,儿保证,以后还带您回来。”
余晓晓这才停止了哽咽,“我只是舍不得你爹,那死鬼张步胜,当年……哎,不哭了不哭了,佩敏你记得吃醒清丸。”
佩敏安慰道,“夫人,咱这去是享福的,您想想,少爷是县令,那一片地方他最大,您还有什么可哭的,该笑啊!”
“对对,笑,彦远,把你买的点心拿一包出来,娘啊,哭饿了。”
张彦远无奈的笑了笑,递了一包点心过去,正是余晓晓最爱吃的枣泥酥,这才笑意满脸。
赶了一日路,到了天快黑,终于到了一个小镇,车夫把马喂好,跟着余晓晓三人进了客栈住店吃饭,余晓晓节约,点了四碗肉片汤饼,吃罢了,结了账就回房休息,第二日继续赶路。
所谓旱路好走,水路难熬。走旱路,佩敏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喝两口从家里带来的井水,也就好了,待付了车夫赶路钱,三人暂时住在相州城,等去河间的船。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来,三人都决定好好逛逛相州城,走在路上,张彦远决定给余晓晓和佩敏讲讲相州城的趣事。
“娘,你可知这相州城出了一位著名的诗人,叫王同洲,他最爱吃河里的鲜鱼,而且一年四季不吃不行,他曾在冬天为了吃上鲜鱼,卧冰凿洞,然后合衣坐着,只为钓出一条鱼。”
佩敏奇了怪,“这诗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爱吃鱼去集市买就行,何苦卧冰凿洞,以身求鱼呢。”余晓晓也点点头。
张彦远解释道,“这文人,最讲气节,因此后世反而广为传颂他这种为了一件事物执着无畏的精神,你们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佩敏和余晓晓都是摇头。“他自诩要吃遍天下鲜鱼,最后在古稀之年,吃鱼被鱼刺卡死了。”张彦远说完,第一个笑起来,很是俊朗。
余晓晓怪笑,“就你这不正经的学子,记得这么怪诞的故事。”
佩敏笑道,“这就说明,凡事不可过头,就算再爱好一件事物,也要注意度和分寸。”
张彦远对着佩姨竖起了大拇指,“我佩姨若是念书,恐怕这科举,考的比我好呀。”
佩敏听完,立刻就拍了张彦远的手,“胡说什么,你这坏小子。”
张彦远因为天热,随手拿了一把黑色的折扇,潇洒的打开扇子说,“娘,饿了没?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余晓晓却不舍得,“带着那么些干粮呢。”
张彦远说,“娘,难道我探花及第的赏钱,不够让我娘和佩姨吃一顿地地道道的相州城鲜鱼汤吗?”两人皆是无言以对,互看一眼,无奈的跟着张彦远一起进了路边一饭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