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女仕名臣》无复言矣

39、殿试

　　张彦远会试后这段时间一直往返于方府和家里，准备着殿试。听说殿试如果答的好，且进士及第，就可以直接派官。
　　他就这件事问了方先文，方先生只说，直接派官这件事在前朝和现在都有，通常只有状元，榜眼和探花有这个机会，但是往往都是推到翰林院，需要在翰林院蹉跎锻炼几年，才能根据自身能力委任官职。
　　张彦远知道后，想着哪怕是个小官，自己也是愿意的，从小做起，未必是坏事。

　　五月十五，殿试。张彦远跟着队伍走在皇城内，进了承明殿内，贡士们按春闱的位次依序站好行礼，这才用余光打量着朝廷上的高官大臣们。
　　只见站在最前面两排的几个人，除了一位风姿绰约，颇为俊逸的男子外，其他人皆不惹眼，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想来那位就是大昊国凭军功封王的长晋王了，心叹果然气场出尘。
　　这时陛下开口说话了，张彦远得见天子真颜，比长晋王年纪稍大些，却也龙章凤姿，蔚然俊秀，不愧是皇家兄弟啊，张彦远心中感慨。
　　只这时，陛下将考题交给身边的宦首，宦首便尖着嗓子说，“贡士们都跟咱家来吧。”说罢，一众人泱泱而去。

　　张彦远坐在桌前，看了考题，是考对策，答题时间一个半时辰，审完题，开笔写起来。旁边站着些许御前侍卫，坐在上位的是吏部侍郎苏瑾生，只见他正正襟危坐，严肃的看着贡士们答题。
　　张彦远也不管有多少人看着，这最后的一次拼搏，一定要出彩！待答完题，斟酌一番后，便恭敬的将对策递了上去。
　　走出去发现已有答完题的贡士们在外等候，张彦远便也站在其中，不说一句话，耐心等待着。
　　这时天色已近正午，贡士们的肚子早就饿了，终于一个半时辰到了，所有贡士都答题完毕，被侍卫们带去一个大殿内用饭。
　　因为是用饭，便没有侍卫守在旁边，只有些侍女和宦官，贡士们的胆子就大了些，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张彦远并无那个心思，只因为这饭，实在是看上去美味无比，吃上去又凉，又没味道，无奈肚中饥饿，只得全部吃完，待吃完喝水间，才有空注意身边的人，沈思源还是教养好，盘中食物只稍稍动了几筷子，意思一下。
　　再往旁边几位看，终于看见了传闻中病恹恹的会元杜靖明，细细打量几眼，确实脸色苍白，身形瘦弱，也不甚英朗，有些……嗯，病态。
　　张彦远这时想到，他这般身体，如何为国效力，想来文章写的再好，也不会给赐他状元及第，那……状元应该就是沈思源了。
　　又瞧了一圈，竟不见刘斌龄，想来是上厕所去了，毕竟从早上候场到现在，都没机会如厕，这官员们也是够辛苦的，天不亮就得起，看来现代的说法是对的，官员上朝前都是不喝水不吃饭的，因为不能出恭，出恭就算违例！
　　哎，这京官难当。张彦远就这么在这里等着，又过了半柱香，终于见宦官再来，把他们迎进了承明殿，只见那些高官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只有皇帝身边的宦首拿了第一道圣旨在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万历年五十八恩科殿试，京畿道京都荣城才子沈思源，高中榜首，状元及第，特此诏示天下，举国同庆，钦此！”
　　只见沈思源颇是愉悦，出列行礼接旨说，“臣万谢陛下隆恩！”
　　殿上执事的宦官立刻将圣旨递到了沈思源手上。
　　一旁的大臣们，表情还是毫无变化，只一齐说道，“陛下圣明！”
　　皇帝看着沈思源，脸上笑意满满。这时旁边的宦首又拿起第二道圣旨，继续高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万历年五十八恩科殿试，江南道钱塘才子杜靖明，高中榜眼及第，特此诏示天下，举国同庆，钦此！”
　　杜靖明脸上的苍白，一下子有了一丝血色，心中早知自己这身体，如何也得不了状元，能中榜眼，已是陛下隆恩。遂出列接旨，皇帝看着他的病颜，眼中带了一丝惋惜。
　　张彦远在队列里轻轻挑了挑眉毛，杜靖明是榜眼，总算陛下也是体察先人之道，尊崇文治的。
　　只此时忽然听到宦首念到了自己的名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万历年五十八恩科殿试，京畿道荣城，才子张彦远高中探花及第，特此诏示天下，举国同庆，钦此！”
　　张彦远听罢心中一乐，中了探花！！这才出列谢恩接旨，站在前面的长晋王，侧身看了张彦远一眼，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此子还算可堪栽培。
　　冷眼站在一旁的刘斌龄见自己只得了进士出身，心中不忿蔓延，看着志得意满的三人，又看见这浩荡的大殿内竟然无人注意自己的情境，只能藏着情绪，低了眉眼。
　　传胪结束后，礼部尚书郭思克奉皇帝之命，将皇榜送出天和门，众大臣这才开始打量这些新科进士，眼中皆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