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女仕名臣》无复言矣

30、桂花飘香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在府学的三年时光，如日月交替，行色匆匆。
　　八月的京城满是秋意，张彦远坐在马车里，清点着是否忘了东西，这去贡院的路，这秋闱乡试，自己努力了十六载，一时间，竟有些感慨，这还真是秋天了呢。
　　待到了贡院号房，这秋闱考三场，每场三日，九天七夜。
　　落座起笔，张彦远只管答题，都到了这一步了，难道还要掩藏实力吗？自是不用，来这里的，哪个不是苦读十数载，真的该拼实力了。
　　张彦远在贡院奋笔疾书，余晓晓和佩敏则在家里忐忐忑忑，坐立不安，她们自是知道彦远为了这秋闱有多认真，付出了多少，怎能不紧张这事。
　　余晓晓干脆拿出蒲团对着家门口拜起来，“你这死鬼张步胜啊，若不是你害得我，我……我只期盼你显灵，护佑我们彦远，秋闱得胜……”
　　九天七夜后，张彦远从贡院走出来，脚步都虚浮了，见他一出来，余晓晓立刻从马车里出来，跑过去扶着他，“彦远，你这怎么了，都说这秋闱累死个人，我看……”说罢，抹了一把泪，扶着他上了马车，赶紧就回家去了。
　　刘斌龄出来时，亦是感觉不太好，虽然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但还是有些受不了，因为没人来接，便在贡院旁边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沈思源则不同，见他出来，有小厮专门送了银耳羹过来，他一口气喝完，深深舒了一口气，对沈父点点头，意思应该是稳了。沈父脸上闪过喜色，但是人众多，不敢显露，只好先回家再说。

　　自有秋香三万斛，何人更向月中看。
　　张彦远考完秋闱，在家看书的时候，突然闻到院子外的桂花香味，心想，再过十几天桂榜应是要放了，自己这次并未藏拙，还不知能考个什么样的成绩，又大口吸了桂花香，过应是没问题的。
　　余晓晓见张彦远的房间，烛火还亮着，就敲了门进来，坐下来说，“彦远，我知道你是有志向的，只是娘有些话想同你说。”
　　张彦远放下书，“娘，你有什么话就说罢。”
　　余晓晓有些难过的说，“你如今秋闱也考了，也是有身份的人，只是你毕竟是个女儿家，娘想着也不阻碍你的学业，若你还想考，娘也支持，只是以后，我们一家总要迁走的，你……”话还没说完，就低下了头。
　　张彦远倒是想过这个问题，坚定的说，“娘，我没想过要恢复女儿身，也没想过要婚嫁，我这辈子，要为自己而活，我希望您能支持我。”
　　余晓晓眼中含泪，又想到那十几年前的事，彦远虽然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可自己真的是掏出了心肺的对他好，如今他有这般志向，自己当然应该支持，只是……想了想又说，“那就先依你，只是以后，你要来了月事，这。”
　　张彦远忽然嬉皮一笑，“娘啊，月事的问题您就别操心啦，顺其自然吧。”
　　余晓晓看他一脸轻松，手里复又拿起了书本，心里有些难解，顿了顿，还是没说什么，只走到门口时说，“儿啊，娘……娘只希望你健康快乐就好。”说罢，余晓晓关了门，回房了。
　　张彦远一个人在房间里眼睛定定的看着书本出神，是啊，娘说的话不无道理，可这里不是现代，不是恢复了女儿身，就一定会有更多选择，更幸福的国家，既如此，又何必勉强自己违背自己的内心，倒不如潇洒肆意的过完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