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女仕名臣》无复言矣

20、院试（一）

　　张彦远还没落笔，便看见刘斌龄奋笔疾书起来，想来他是久经困窘，觉得自己遇见了伯乐，想好好的一书胸臆，可只有张彦远知道，这曹大人为官几十载，什么样的人才没见过，他完全能够按照他的理解将读书人进行分类，进而为他所用，这官场里，既有抱团，也有死敌，还有不同的派系，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张彦远思虑了几分钟，终于想好了，现在自己还小，不过是考秀才，就算认识这曹大人，于未来也未必有益，不如不要让他看清自己，答个真正的中庸之道就行了，这才拿起笔，开始写论。
　　钟伟严则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是想了想也落笔疾书起来。
　　半个时辰后，曹大人刚好喝完一杯滚烫的茶，刘斌龄恭敬的将自己的中庸之论递给了他，曹大人看完后，嘴上说着，“此子堪有鹏程，不错！”却再也没多看一眼，就递还给了刘斌龄，刘斌龄只以为曹大人颇为赏识他，行礼退到一边。
　　张夫子这才接过一看，却缄默不语。
　　钟伟严第二个递过，曹大人草草的看了一遍，话也没多说，便还到他手，“于经于义于理，尚可。”
　　轮到张彦远了，张彦远装作一脸认真的递过自己的中庸之论，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曹大人的点评，曹大人先是粗略扫了一遍，看不出优点，又看了一遍，也挑不出毛病，开口道，“经义学的还行。”
　　三人都考校完了，张夫子也一一看过了，确实是刘斌龄的论写的更好更有才华，曹大人这才开口总结说，“你们三个都是准备考秀才，走科举之路的童生了，老夫也没什么大的道理要教给你们，只是告诫你们，未来还很长，要秉持明心，刻苦发奋，希望以后能看见你们于家于国，做一个有为之人，能当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官！”说罢，张夫子交代自学，便邀他走了出去。
　　三人陷入了沉默，只有刘斌龄一脸骄傲，张彦远却一点都不为他高兴，他心气太高，孤傲，虽然才华横溢，却不知盈满则缺，刚则易折的道理，若不自觉，迟早会被打击，会吃大亏。
　　待张夫子回来，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中庸之道论，继续给三人讲解《中庸》。

　　一日无二晨，时间不再临。到了院试那日，张家族学特意用了马车载着三人前往考点，院试考两场，一天一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张夫子在他们临走时叮嘱完毕，便待在书堂静候佳音。
　　三人又是刘斌龄打头，进了院试考点。第一日，张彦远待的还习惯。毕竟才第一日，马桶的臭味，考场的寒冷都还有力气忍耐，到了第二日，考场就变的有些难以忍受，特别是有一个考生居然打翻了马桶，空气中都充斥着难以忍受的刺鼻气体，第三日早上，张彦远终于答完题，离开了这臭气熏天的环境，等了一会，刘斌龄和钟伟严也出来了，三人一齐坐马车回了书堂去默写考题。
　　待张夫子看过了他们的默题，心中大致有数，“回去吧，发长案还得三日，就放你们三天假。”
　　张彦远早就想走，这场院试他亦是藏拙，但秀才应该是能考上了。
　　刘斌龄却态度大变，不但对张夫子不再那么尊敬，离开时候连学生礼都没行，对张彦远和钟伟严更是视若无睹。
　　张夫子有些吃惊，毕竟他对刘斌龄也算恩师，只有张彦远心知他的变化，刘斌龄应是觉得自己考中秀才要去府学了，我们这些人亦是无用且是无关，这态度就也正常。
　　张彦远恭敬的行了学生礼后，钟伟严跟着他走了出来说，“彦远，我觉得我应是能过的。”小胖脸上，全是喜庆。
　　“那便好，你过了，以后府学我们就一起去了，有个伴儿嘛。”
　　钟伟严点点头，“嗯嗯！好！一起去府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