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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府试前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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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晓见天刚光,就听到张彦远打水净脸的声音,心里心疼他,于是也起了床,亲自煮了一碗羊肉汤面端到张彦远的书房,只见他正在背诵,才说,“吃了这碗汤面再用功吧。”
张彦远见是亲娘进来送朝食,才说,“娘,以后不必跟我一样早起,我若饿了,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就是了。”
余晓晓心疼的说,“你自己找点吃的,就是昨日的剩馒头,就点咸菜疙瘩,这我怎么能放心,你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营养要跟上。行了,我不打扰你读书了,我去早市买菜去。”
张彦远吃了羊肉汤面,把碗拿去洗了,才回来接着温书,心中想到,再有一刻就要出门去书堂了,不知道张夫子今天讲些什么内容。
刘斌龄此刻也早就起来读书了,他比张彦远还起得早,刘斌龄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他是家里的希望,他幼年丧母,父亲因为家境不好,一直没有续弦,又因为他一直读书,花销刚刚够温饱,还有一个幼妹,他必须好好读书,好好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
早上随意在灶房吃了个冷的玉米面窝窝,喝了一大瓢井水,便背起书箱准备去书堂,正巧也要出门去做工的刘父看他也要出门,严厉又随意的说,“你的纸张和笔墨省着点,若不是你在京城,你的路费都得我去借。”抱怨完,也不管刘斌龄什么表情,兀自的出门去了。
刘斌龄一脸的倔强,在心中暗暗起誓,我一定要出头!
钟家老酒楼后厨里,钟父已经在忙碌了,钟伟严正坐在矮凳上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玉米粥喝。
昨日钟伟严告诉钟父自己想考明经科,钟父一开始很是不同意,他就把张彦远告诉他的那句“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告诉了父亲,父亲仔细想了想才说,我心是觉得你考进士科有困难,既如此,便由你,你也不小了,心里自是有打算,只是若还屡试不第,便来接管我这老酒楼,也不至于让你饿死,早知如此,就不该将酒楼的算事交给你,如今想来,这都是我的错,哎……
钟伟严喝完粥,想着昨日和父亲的推心置腹,心里更加坚定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阳春三月底,只是京城的风依旧冷厉,三人在张夫子这里继续集学,今日他们已经把《四书讲义》粗略的过了一遍,张夫子决定开始给他们巩固《诗经》,“府试考的五经,因你们只是考童生,并不会把最难的部分做考题,而《诗经》恰恰是府试最爱考的一本,这逐下的一个月,我们就讲讲诗经的基础,再有剩下的时间,我就给你们评讲试帖诗。”
刘斌龄仍是一副冷脸,眼里只有张夫子和手上的书,这冷的天,他的手都被冻出疮了,握笔的手却仍是很稳。
张彦远与他同窗多年,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更知道刘斌龄个性孤傲敏感,肯定不会接受任何人对他的帮助的,同学们背后也有些议论,只是刘斌龄从不理会。
钟伟严家里最富,他有时候也会请同学去他家酒楼吃饭,但刘斌龄从来不去,张彦远都看在眼里,这种人,很难讲,若有朝一日身居高位,要么忠君清流,要么……收回思绪,叹了口气,张彦远继续温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