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分班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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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开学的第一天，程聿山来的很早，主要是高二上学期一开学就要分班考试，只设两个实验班，一文一理。程聿山学理，年段学理的远大于学文的，导致竞争压力死大。
程聿山找到自己的考场和位置，放下东西，拎着早餐站在走廊上边吃边等倪佳。
等吃完一个包子喝完豆浆，走廊上人多了，倪佳才到。
“嘿，山儿，你这么早啊！”倪佳说着揉了揉眼睛。
“是你太晚了，早饭解决了吗？”程聿山问。
“没呢，昨晚复习完就半夜了，搞得我早上怕迟到直接领起书包就冲来了。”
程聿山把手里的早餐递给他，“先垫垫肚子，马上考语文了，我先进去了，你搞快！”说完快步进了考场。
“知道了，中午一起吃饭！”倪佳冲他背影喊了声。
倪佳是程聿山高一的前桌兼连床室友，所以关系很铁。还记得第一次住宿的时候，倪佳老妈拉着程聿山一个劲儿的说让他监督倪佳少玩手机，他们家是开手机店的，所以倪佳不知道被没收了多少部手机。
六中开学考难度不高，中等题偏多但耐不住学校把考试时间安排的异常紧凑。一天半考完所有科目，中间休息时间短，半天时间屁股都能坐麻了。但好在可以提前交卷，前提是顶着监考老师虎视眈眈的眼神。
程聿山翻了翻写完的答题卡，确认后就交了卷，刚出考场就见倪佳在朝他招手。
“你也提前交卷？谁之前还老说考完全程就是胜利来着。”倪佳咧着嘴用眼睨他。程聿山懒得跟他贫，要是等到考试铃响大家一起冲向食堂，那午饭只能吃盘子了。果然，外面就有不少交卷的。
“这学期还住宿吗？”程聿山偏了偏头问他。
“废话，我家那么远，不住宿不现实。”倪佳说。
“嗯。”程聿山点点头，又问道“考的怎样，有没有把握实验班？”
“啧，我说山儿你咋这么啰嗦啊，操得心比我妈还多，我看少年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老干部啊”倪佳笑着打趣道，但又补了句:“还用问吗？！我就是为了跟你一个班，不进我也得进啊！”倪佳搂着程聿山脖子，用力摇了摇。程聿山拍开他的手，说道:“走快点。”
六中食堂不算太大，好在跟宿舍楼离的很近，方便午休。食堂大门口上给刚毕业的高三人拉的‘高考必胜’横幅还明晃晃的挂在那，没来得及收走。就又迎来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人变了又像是没变。学校绿化弄倒是很到位，即使到了九月份，也还处在一片茂盛中。
考试的日子照例过得飞快，分班结果赶在周一上课前出来了，不出意外程聿山分到理科实验班在12班，一共50来人。程聿山学习不错，一直稳在年级前30，但也有瓶颈，一直冲不上去，不算顶尖。
“怎么样，我都说了吧，咱俩都进了。不过好险，我差点就要跟你saygoodbye了，我在最后几名垫着。”倪佳假装拍了拍胸口。
“嗯。”程聿山应道。
12班老班是苏卿，教生物的，按传统应该是主课老师当班主任，但是苏卿却是为数不多的例外，有自己的一套教学方法并且非常开明，能和学生打成一片。这也是为什么学生们都愿意叫她卿姐的原因。
“怎么，还没唠完磕啊？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叽叽喳喳的。”苏卿踩着恨天高倚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些新面孔。
原先还吵吵闹闹，胡乱找座位坐下的班级一下消了声。程聿山个儿挺高坐在了后几排，倪佳坐他旁边，隔着个走道儿。单人单座是高二高三的传统，也就高一是同桌制，还是学校考虑到高一新生需要多多认识，才这么安排的。
“诶，同学，你叫啥？”倪佳显然没注意到什么情况，还在跟程聿山前面的一个短发女生搭讪。理科班男生占大多数，女生也就十几二十个，实验班女生还会再少点。
程聿山:“……”他刚想让倪佳闭嘴，就听见苏卿说:“啧，那个倒数第三排没戴眼镜的男生，就你。”倪佳听到后戳了戳程聿山:“老师叫你呐！”
“往哪看啊，说的就是你，还戳别的同学！”苏卿挑了挑下巴，盯着倪佳。
“……我？”倪佳指着自己，也对，放眼望去他们这排也就他和程聿山不近视。
“会班级电脑和投影仪吗？”苏卿问道。
“我不会。”倪佳答的很干脆。程聿山正心想着放屁呢吧，这人高一就是电教，转耳就听见他的好兄弟眼也不眨的把他卖了。
“但是程聿山会。”
“……”
于是程聿山光荣的成为了新班级的苦逼劳动力。苏卿简单介绍了一下各个科任，就让程聿山把提前排好的座位表投到屏幕上，大家就哐哐哐的一顿找座位。
座位调好后，早自习也过了大半，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拿出书准备上课了。程聿山和倪佳没怎么变动位置，依然坐在倒三排。
“前桌同学我是倪佳，怎么称呼？”
“张旬。”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音色比较清冽，也不是很低沉。程聿山偏头看去，倪佳还想说句什么，就听那个声音的主人说道:“要上课了。”就把倪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明显不想再交谈。看到倪佳吃瘪的样子，程聿山有点想笑，毕竟伸手不打笑人脸，倪佳社交能力一绝，很少有人不想理他。
“他好冷漠。”倪佳假装很受伤，用嘴型对程聿山说。毫不犹豫的，程聿山给了他一个白眼。张旬坐在程聿山斜前方，用余光就能看到，整个人清清瘦瘦的，头发中长耷在眉眼处，脸很白净，戴着副细框眼镜很斯文的样子，但是给人的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闷。
上午的课让人非常的醉，五节课四节是数学物理，还连在一起上，唯一的一节语文在其中夹缝生存着实很艰难。因为这个排课，直到中午吃饭，倪佳还在程聿山耳朵边叭叭叭的吐槽。最后以程聿山“赶快吃你的”结束了倪佳单方面对话。
刚开学这几天任务量少比较轻松，程聿山他们也继续着住宿生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式的生活。
下午趁着晚自习前的一点休息时间，苏卿来到班级里简单的选拔了一下班干部，虽说大家互相不太熟，但是班级氛围还是很活跃的，也不会各干各的，只埋头学习。
“我叫季丁，之前没怎么当过班长，没啥经验，希望日后大家可以多多包容呀。”季丁是个短发妹子，也是之前坐程聿山前面被倪佳搭讪的那位，说完话后还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头发。
“鸡丁啊！要配着玉米粒儿和香肠一起炒着才好吃！”倪佳大嗓门的乱侃。
“不是鸡是季，季羡林的季！”
“噢噢，知道知道。”看到班长脸有些红，倪佳也没在继续逗她。
一轮介绍下来，程聿山大概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班长季丁，劳委吴鹏，电教他自己，还有一些课代表。面前你一嘴我一嘴介绍自己的同学们把斜前方的人衬的有点孤独，程聿山注意到身边的同学在怎么不熟都会和旁桌聊上一两句，再不济也会相视笑一下，那个叫张旬的只身坐在那，也不说话，头低着，不像在看书，倒像是在发呆，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那学委谁当啊？总不能没学委吧，最好来一个能带动大家学习的。”苏卿看着大家，笑着问。
“这次开学考班一谁啊！就让大佬来当嘛。”不知道谁喊了一嘴。
实验班的人个个都不赖，随便抓一个放平行班里都是学霸，不能说趾高气昂，但难免会有傲气。只有拿成绩说话，才能让质疑闭嘴。
“那行，听从民意，就张旬吧，他这次班一693分，不过还不够高啊，得加把劲儿。”苏卿说完底下就一片唏嘘，底下的人心里都清楚自己还差了不少。“好了，都别叹气了，我看你们是过了一个暑假，把脑子都过没了。怎么样张旬，当不当？”
“我不太想当。”张旬拒绝的很果断，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寡淡，有些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其实他也没几个熟人。
“ 啊？”苏卿被他答的一愣，但也没在多说什么，也没再问为什么，随便说了两句又选了另一个学习拔尖儿的补上了，这一茬也就带过去了。
高中生接近成年人，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没必要总是被人追着问。做还是不做，都得是自己决定的。
晚自习时程聿山看了看传下来的课表，拍了拍倪佳的肩问:“怎么还有游泳课，不是高一上过了吗？”他却记得确实只有高一有游泳课。
“噢这个呀，不是前阵子暑假新闻报道好几个在湖里游泳溺水没抢救过来的吗，学校就给咱多加了几节游泳课。”
“哦。”
倪佳在算物理，忙的头都没抬。程聿山看他在忙也没再说什么。
快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倪佳突然叫程聿山:“诶，程哥！”
“干嘛？”程聿山一听他这么叫就没好事。
“你语文文言文翻译写了吗？”
“写了。”
“拿啦借你小倪兄弟抄一下下呗？”
“……滚……自己写去。”程聿山有些无语。
“！！是不是兄弟？！是就拿来。”
“……不是、滚吧。”程聿山不再理他。
倪佳见求助无果，只好转移目标，他轻轻的戳了戳张旬后背，张旬回头看他:“有事？”倪佳正准备开口，刚对上他眼睛，没说出去的话就噎在喉咙里，“我……算了没事。”
“你要借语文？”张旬其实听见他们说的话，毕竟坐挺近。
“啊？”倪佳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以为张旬大佬不会借他。“是，你要借我？”倪佳问。
张旬转回身的时候，程聿山正好抬头准备看黑板字，两人短暂对视了一眼，张旬先移开了视线，从桌兜掏出作业回手放在倪佳桌上。
“谢了哈，小张兄弟！”倪佳狗腿的说。
张旬的眼睛其实很清澈，黑白分明，但是没有神在里面，看人没什么温度，这是程聿山和他对视时的第一感觉。
“走了山儿，想什么了，这么入神。”倪佳已经收好书包站在门口等他。
“来了。”程聿山应到。最近总爱乱想，程聿山心想看来是作业少了，得加加量。
晚自习下课后就九点半了，出了教室门天都黑了，只有高三那栋楼还亮着灯，高三要到十点半才放，整整多了一个小时。
最后在快要踏入宿舍门槛时，程聿山硬是被倪佳连拖带拽的拉入食堂吃宵夜，吃完回去的时候宿舍门都要关了，最后在宿管大叔的责备声中，两人飞快窜回寝室。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分班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