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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点虐的一章 ...

  •   帮战最终以有无边的“钞能力”的祁放的“岂有此理”获胜。
      经过一晚上的舆论发酵,世界论坛里古大陆区的帖子是一片哀嚎,也有讽刺“天阙”的言语,说一个排名第三的打不过人家排名前十的。
      还有帖子分析说,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只能说“岂有此理”是现大陆的前十帮派,它这个前十是个区间,从第一到第十,随人家乐意。
      “随人家乐意”这个话多少有点吹捧“岂有此理”的嫌疑。
      我趴在床上看帖子,身边就是晨练了一圈剑回来的白琊。
      “今天不用和祁放下副本?”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我“唔”了一声。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和祁放联系。不管是他亲吻“叠响琉璃”的动作,还是对白琊的攻击,都让我有了排斥感。
      白琊的手臂往我肚子上一拦,在我的“疼疼疼”里,将我抱上他的身子。
      我勉强换了个算舒服的姿势,躺在他身上。
      世界论坛忽然火起了个帖子,讨论的对象,正是在下身下这位少侠。
      “震惊!一线记者带你深扒白琊参战内幕!”
      我点进去,发现发帖人图文并茂地把故事往白琊、祁放和岑树梨的三角恋上讲,并罗列了和白琊有过八卦的诸位女性,义正言辞地说岑树梨绝对是他的真爱。
      我是该庆幸帖子里没有丝毫我的身影吧?
      毕竟我是这么一个怕惹舆论麻烦的人。

      “不开心?”他捏了捏我的脸,轻轻咬上脖子。
      我微微避了一下,然后因为自己对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的介怀而感到自己卑劣得可耻,便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他任由我动作,手在我腰间越收越紧。

      大帮会之间的关联多少是牵一发而动多向的。
      白琊在午时被召唤回帮里商讨事情。他没有跟我细说,只说和昨天的帮战有关。
      “不要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等我回来。”
      我是相信他的,但我也感受到了我们两个人在这些事情上反应的差别。有时候,差别是能致命的。
      当天晚上,古大陆前十的帮会联盟,向现大陆发出战书。
      白琊所在的第一帮会“狮牙”,自然是坐牵头之位。
      同时,岑树梨以“红颜祸水”“狐狸精”的恶名被骂上世界论坛首页。哪怕多数人都清楚,
      驳杂利益里,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借口。

      我坐在那个白琊和我专门留来看风景的院子里坐了一整夜,没有等到白琊回来,也没有等到他的消息。
      我叫停了在换灯笼的虹杳,和她说:“我们去花园别墅那边吧。”
      她自然不会拒绝我,点点头,向我微笑,还是那么公式化的笑容。
      我犹豫了,然后说:“算了,你好像更喜欢这里,你先呆着,等我回来。”
      她晃了晃灯笼,说:“好的,嘿嘿。”

      实际上我没有去现大陆的花园别墅。
      之前提到过,这个世界有两个大陆一片海。我在海上,还有个岛做的家。虽然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我本来以为这里的屋子会满是鸟粪海沙,却不想,屋里门外都干干净净的,像一直有人在打理的样子。
      我把屋子所有的房间都走遍了,并没有发现有人生活的痕迹。
      我有个猜测,但是不想去确认。
      就这样吧。

      我屏蔽了所有消息,在岛上睡睡醒醒地过了大半月吧。
      有一天下午我在落地窗下醒来,看见蓝蓝的天空和蓝蓝的海水。你看这世界美好的这么多,我置身其中,却没有任何“我在拥有”的实感。
      实际上我很怕看人打架。
      我说过我是开服玩家,如果按我存在的时间算,我可能比白琊要大很多很多。
      那时候系统设定的玩家最高等级也就40级。
      那时候我有个朋友,叫“白鸦”。
      那时候我还挺喜欢和人组队做任务的。
      只是后来,我们因为我采了一株刷新时间很长的草药,被一堆人围着杀了。他们说他们守了那株草药很久,只是离开了一下,就被我拿了。
      我说我蹲了半小时才采到的。
      他们踩破了我的肚子。
      开膛破肚你知道吗——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样的,死了能复活,死之前,什么折磨都可以受的。
      白鸦护在我身上,背骨都被抽走了。
      我们打不过他们。
      是我采药带给白鸦麻烦了。
      所以我很怕人们打架。我也不敢和人打架。
      那件事以后系统就禁止玩家虐杀玩家了。
      可是我还是会怕。

      后来温柔的白鸦变了个人。
      我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带的天赋属性的。白鸦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有些天赋属性能让人变得特别厉害,天下无敌那种。
      他开始不断地销号又建号,一直追求最厉害的天赋属性。
      我好友列表里,那些灰色的销号ID,都是他的。
      他跟我说:“嘿嘿你放心,只要我还叫白鸦,你就不用担心会找不到我。”
      沈白鸦,刘白鸦,白鸦鸦,白鸦1,白一鸦……
      他的ID越来越多,都是灰色的,并躺在我的好友列表。
      再后来,再后来我就再也没加到过名字里有“白鸦”的人了。
      后来的后来,月小玥成了我的好友,可能就是那时候,我的好友就满了吧。我没有很关注我的好友列表,毕竟里面会和我说话的,就小玥一人。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她等级升上去以后,就不大找我玩了。
      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我大概是梦见了白鸦,但是我已经记不太清他的样子和他的声音了。
      我愣愣地发觉自己是清醒了地,对着蓝蓝的天空和海水,想起这个屋子,是白鸦和我共买的。毕竟那时候,东西都不贵。

      重新点开世界论坛的时候,我看到了岑树梨销号的消息,手微微发抖,点开了“岑树梨没有销号”的帖子。
      “……”
      确定她没有销号后,我决定屏蔽带“岑树梨”字眼的帖子。
      这次的两陆帮战旷日持久,已经打了有21天了,还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我发现了几个放满了白琊战斗时的照片的帖子,盯着略缩图看了一会儿,没有点开它们,就把它们屏蔽了。
      他瘦了很多,下巴尖得惹人怜爱。但没必要非是我怜爱的。毕竟论坛里向他告白的人很多,其中生活技能好的召唤师也总有不少的。
      我关了论坛,又躺了回去。

      眼睛一睁一闭,一闭一睁,这一年过去了,帮战还没打完,演变成了更大规模的争夺。
      我甚至在世界论坛看到了寻人启事——寻我的那种。发帖人是白琊,语里是苦苦的哀求,哀求我能回到他身边。再后来他哀求的内容变成了只要我活着开心就好,不去找他也没关系。回复帖子的,有小玥,有一厢乾,甚至有夔锋。
      我不敢回复帖子,也不敢打开已经关闭了一年的消息栏。
      系统啊,我好怕我一开消息,我就被他们骂死。
      我滴龟龟,根据白琊的寻人帖子,有八卦记者写了文章分析我和祁放的关系,说他珍爱的那两琉璃串是我做的,陪他天天刷副本成就的人也是我。
      托白琊的福,我已经成为名列岑树梨之下的“红颜祸水”与“狐狸精”了,甚至有赶超她的趋势。

      而正式为我加冕“红颜祸水之首”的,是岑树梨本人。
      她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发了一个视频,声泪俱下地告诉广大吃瓜群众,祁放是如何因为我而冷淡她,最终迫使她出走古大陆的。她甚至拿出了我给月小玥寄的100组大力神丸的截图,指责我以中立之名,实际为现大陆帮会提供便利。而支持着我的白琊等人,也是对古大陆不忠的。
      如果说以上的内容是我勉强可以消化的,但接下来她拿出的音频,则让我当即崩溃了。
      那是那些人虐杀我和白鸦的视频,当然,对于我来说,也不止是“杀”。岑树梨以我为突破口,讥讽白琊捡人破鞋。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到这些的。当初系统封禁了这些消息,她一个人,是拿不到这些的。
      尽管我希望自己保持理智,可当我被满屏的“破鞋”贴脸时,我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说我想死嘛,也想过的。可是死了又能怎样呢?

      “裘嘿嘿,我知道你在看我。”
      “你把我毁至今日,让我失尽爱人、声名,你想躲去哪里?”
      “你知道我被多少人威胁过,不要找你麻烦吗?”
      “祁放,白琊,一厢乾,暮千鸦……你们以为你们能威胁到一个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人吗?”
      “明日午时,裘嘿嘿,你最好在你那宅子里等着我,不然我就烧光你的房子!”

      视频里,她的声音面容都尖锐扭曲。
      我只能一个劲地哭,抖得停也停不下来,真窝囊。

      我当然是不想去见她的,直到我发现她真的把我宅子点燃了。
      与她同行的人直播着我宅子里升起的大火,我看到虹杳的身影,她在乱走,却不能从屋子里出来。因为她是侍女NPC,没有主人领着,她只能在宅子里。
      我哆嗦着,点开了传送。

      我落脚在火里。
      虹杳一下子就发现了我,将我抱起来,说:“着火了,嘿嘿,快走。”
      我抱了抱她的胳膊,带着她一起传送到了现大陆的花园别墅。

      我不知道花园别墅也着火了。
      我拉着虹杳跑出屋子。岑树梨举着火把,眼神冰冷,让我感觉很可怕。
      她边上的人往我们身上泼了一桶汽油。
      她把火把往我们这边一扔。
      火把落在虹杳身上,她一脚踹飞了我。

      我大哭:“虹杳,虹杳!”
      她大概是不会觉得痛的,所以用公式化的笑容对我:“嘿嘿别怕,嘿嘿快走!”
      我点了传送,被岑树梨那边的人用技能打断。他们将我捆起来,看我对着被烧成灰烬的虹杳哭。
      原来侍女NPC,死了就不会复活的。

      “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只是个NPC……”我的嗓子已经哑透了。
      岑树梨笑着说:“是啊,就只是个NPC而已。”
      我被他们烧死,在复活点醒来,又被烧死。
      如此往复,往复的疼痛,我已经觉得麻木了。
      所以白琊抱起我时,我什么感受也没有,脑海里只有“只是个NPC”几个字,来来回回。

      岑树梨笑白琊是个替代品。
      她对他的后招,就是这个吧。
      她当着白琊的面,拿出了以前我与白鸦相处的照片,并告诉他,我之所以会找他,是因为他的名字像他。
      “那不重要,”他亲了亲我颤抖的脸庞,“那不重要。”
      “她很重要。”我忽然说。
      白琊抱着我的手僵住,我不想去计较他是不是听错了。
      “嘿嘿别怕,我带你回家。”
      家,哪儿还有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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