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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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在轻柔的音乐声中睁开双眼。绿色的魔法数字告诉他，现在是早上八点十五分。
翻身下床，挥挥手从衣橱里飘出一套今天要穿的衣服，进浴室洗漱，换衣服。
坐在小餐厅喝咖啡，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依旧充斥着杂乱无章的废话和毫无根据的臆想。用银刀切开培根，合着炒蛋往嘴里送。
德拉科放下报纸，打了个响指，“瑞奇。”
“主人有什么吩咐？”家养小精灵深深弯腰地出现。
“老主人醒了没有？早餐送去没有？”
“瑞奇把早餐放在卧室的桌子上了，老主人还没有醒。”
“我中午回来。”
点点头示意小精灵下去，抬头看了眼壁炉上的时间，9点。德拉科穿上披风，从壁炉上的骨瓷杯里捻出一撮粉末，“魔法部。”
餐桌上的早餐和报纸瞬间消失了，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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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年度预算，傲罗司关于新晋人员的培训，和麻瓜首相关于金融改革的会谈纪要……一如既往拒绝了《预言家日报》的采访要求，德拉科揉了揉眉心，靠在办公椅上打算休息一下。
敲门声响起的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往常一贯的清醒。
“韦斯莱夫人想要见您，部长。”秘书有些惶恐的探进半个脑袋。
“请她进来。”德拉科挥手变出一杯锡兰红茶，看了眼时间，“她有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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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一年度的准许进入巫师界流通的麻瓜物品清单。”女巫公式化的开始了工作报告。德拉科在文件上浏览了一遍，在最后一页签上漂亮的花体签。
“你都不仔细看？万一有危险品呢？”虽然知道不可能，女巫仍然想开个玩笑。
德拉科嘴角泛起一个优雅的贵族式微笑，可是漂亮的蓝眼睛却仍然没有一丝温度，“那是对你工作的莫大羞辱，我相信你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格兰杰小姐。”
“我儿子都在部里工作了！你能不能别叫我格兰杰小姐了？部长？”女巫摘下眼镜，假装无奈。
“我以为你是个女权主义者。”德拉科合上文件起身，意味着谈话结束。
“德拉科……”赫敏复杂的看着眼前依然英俊挺拔的男子，“哈利他……”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话题，”走到壁炉前穿上黑色长披风的部长转过头，“快一点了，我还有事。”
“你就不准备见见他？他在外面等了你一上午了。”赫敏有些焦急。
抓了把飞路粉在手，德拉科讽刺的笑容布满了嘴角，“He is YOUR husband's brother-in-law.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后悔，有什么用？”
绿色的炉火腾升，德拉科优雅的跨进壁炉，“马尔福庄园。”
留下的女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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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沾了些炉灰的长袍，德拉科往三楼走去，今天事情有点多，他有些迟了。
“瑞奇。”德拉科的脚步虽快却仍然优雅。
“主人有什么吩咐。”小精灵立刻出现在身后。
“老主人什么时候醒的？用过午饭了吗？”
“是的，老主人今天十点醒的，已经用过午饭了，现在在大书房。”小精灵尖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说。
“准备马车吧。”站在三楼大书房门口，德拉科深深呼吸了一下，握住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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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温暖的阳光发白地洒在落地窗前长长的独角兽毛地毯上，混合着阴冷潮湿的英格兰午后微风，壁炉的柴火再旺，似乎也驱赶不了那寒冷。落地窗外轻轻摇曳的橡树发出海浪般的细微低吟。德拉科尽量放轻脚步，走向背向着他坐在落地窗前的父亲。
“父亲。”德拉科轻轻的单膝跪地，蹲在轮椅旁，握住卢修斯有些冰凉的手。
“你回来了。”卢修斯微微阖上的灰蓝色眼睛没有睁开，他感到身上盖着的薄毯被拉到了胸前，阿兹卡班带给卢修斯的痛苦和折磨，远比外人知道的深远。这样的天气，对他而言，比钻心咒更难熬。
“您该多穿点，也不该在这里吹风。”德拉科有些微微的抱怨一句，关上窗的同时给父亲加了一个保暖咒。
“梅林眷顾快收割了我的蜡烛。”卢修斯闷哼一声，咳嗽起来。
“父亲！……”德拉科紧紧握住父亲的手，下唇印上细密的牙印。
卢修斯轻轻整理了下有些散乱的长发，没有看儿子受伤的神情，灰蓝色的双眼没有随着时光黯淡，依然锐利如昔。
“走吧。”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华丽圆润的声线。
德拉科紧紧闭了一下眼睛，仔细的给父亲戴好手套，又检查了一遍保暖咒，推着轮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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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却低调的黑色马车轻轻摇晃着驶向目的地，卢修斯闭着眼睛休息，间或不时的微微轻咳几声，早准备好的绿色药水整齐的码放在旁边，还有那枝艳丽的金黄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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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风有些大，德拉科给卢修斯再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银色风衣。车夫恭敬地打开了门，抽出了特制的隔板，德拉科推着施了漂浮咒的轮椅轻柔落地。
原本泥泞的草地由于低温而冻硬，踩上去脚底微微发疼。给父亲和自己都施了一个屏蔽咒，没有一丝冷风钻进屏障周围。
常年荒芜的小道上间或有一蓬杂草坚强的冒出头，在吹过树林而来的潮湿冷风下瑟瑟发抖。卢修斯黑色羊绒手套的蕾丝边缘露出在披风外，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轮椅的行进，还是早被屏蔽在外的风。
感到轮椅停下，卢修斯睁开了双眼，小路的尽头，阳光虽然不温暖，却仍然反光刺得他眼疼。他伸出右手，银色的风衣带起一阵好看的涟漪，德拉科将那支象征着马尔福最高象征的蛇杖递到父亲手中。
左手撑着轮椅，在德拉科的搀扶下，卢修斯终于拄着蛇杖站起。微微平息了心跳，卢修斯轻轻架开儿子的扶持。
十九米，站在轮椅旁的德拉科没有动，看着父亲年复一年越来越困难的执意行走这十九米。德拉科一分钟能够走完，卢修斯今年用了十五分钟。看了眼怀表，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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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色的花被插在花瓶里，那支细长的大理石花瓶像一支试管，细小的只能插进一枝花。
卢修斯站在那里，撤去了身上所有的咒语。银色的披风不时被风掀开，露出里面黑色的长袍。他的长发束在身后，发梢在阳光的反射下微微发亮。他一动也不动，只是站在那里，握着蛇杖的手微微有些抖动，摩挲着小蛇绿色的宝石眼睛。
德拉科的手握在轮椅把手上，望着父亲的背影，眼睛有些发疼。
时间变得毫无意义，一对父子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站着，没有言语，没有动作，没有表情。
卢修斯的肩膀微微抖动，他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暗红色的血液滴在黑色大理石上，顺着那浅浅的痕迹弯折。他咳嗽着笑了，笑得一如当年这么的迷人，更多的血液顺着黑羊绒手套滴了下来。
德拉科推着轮椅上前，半强制性地把父亲扶上轮椅，绿色的药水凑到仍有着血迹的嘴边。
卢修斯·马尔福，就算狼狈的嘴角有残余的血迹和药水的混合物，也像是在王座上睥睨天下的神之子，他用修长的手指顺着自己那滴在大理石上的血液痕迹移动，那个弯折的颜色明显比其他的深了。
他挥手清理了其他的血迹，那灰蓝色的眼眸溢满深切的温柔。
“生日快乐，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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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卢修斯昏睡着陷入了迷梦，半梦半醒间，他似乎看到了那支金黄色的花在一月的冷风中摇曳，轻轻的抚过那混合着他血迹的，比其他字母颜色更深的，“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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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他了。”德拉科抬头看着神色无比温柔的父亲，呢喃着吐出这句轻语后，卢修斯带着满足的表情昏迷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