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
安室拉住她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侧身探出半身。
她右手解开安全带，快速借助腰腹部跃进左边驾驶位。
奈奈踩油门比他还狠，风吹的他浅金色的头发上扬，他毫不犹豫的举起枪。
车速到140码，他低头，“稳住。”
两枪，直中后轮胎，逼停货车。
处在高速的货车猛的下沉，生生蜿蜒出几十米才停住。
还想垂死挣扎，继续加速。拖拉机一样的车身挣扎着前行几米，彻底不动了。
驾驶位跑下一个穿着红黑色快递制服的男人，直接翻过围栏要往下跳。
安室重新举起枪。
“安室先生，留活的！”
“当然。”
火花炸裂在那个男人的脚步前，他被吓得颤巍巍的顿住，一屁股倒了下来。
奈奈趴在车窗上，不合时宜的想对他吹个口哨。
真帅。
见他从一片狼藉里走过来，她扬起手朝他挥了挥。
“欢迎，大帅哥。”
他左手轻轻拍她的脑袋，“坐回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她摸着方向盘不放。
他低头探进车窗，挑起笑容，“你想让我怎么送？”
这…这么近。
奈奈不自觉的绷直了脊背。
他果然是去牛郎会所进修了！
不然，怎么会笑容如蜜，眼含温柔，还全身上下散发着蛊惑？
奈奈避开他的视线，灰溜溜跑回了副驾驶。
看着飞快开走的车，柯南愣了。
这是来见义勇为，做好事不留名的吗？
安室看她靠在那里，车窗大开着，灌进来的风呼呼作响。
其实跟五年前相比，奈奈的长相并没有多大改变，只是褪去了一点婴儿肥。可她的眼睛，看起来却无比淡漠。
即使在他面前，也少有表露过完整的情绪。
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克制的。
这一点都不像她。
“为什么退学？”
他想问又迟迟问不出口的问题。
奈奈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惊讶的看过来。
路灯一明一暗的映在她脸上，好半晌，“没什么原因啊。”
“奈奈！”
他叫她的名字，总是含着一股子无奈的亲昵。
自从重逢，她就在不断妥协，屈从于这种抓不住的温柔。
“我想…我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阻止我。”
开口沙哑，她执拗的看着他，看到他不忍心的表情，心里才有一点点平复。
“奈奈，不要惩罚自己。”他垂着眼睛，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我那时候已经成年了，我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闭上眼睛，抗拒继续交流。
“奈奈。”
她不动，捏紧了安全带，偏过头。
他在路边停下车，直直侧身，“不要一生气就不说话。”
她猛地抬头望进他的眼睛，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痛苦裹挟着回忆呼啸而来。
他拿景光曾经说过的话来逼问她，这种排山倒海的不适，压得她皱紧眉头，“你五年都没来管过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奈奈咬着牙克制情绪。
“你……”你什么事我不知道，这句话简直要冲口而出。
他垂下眼，这么多年了，一看到她，还是容易被激怒。
像个活生生的人。
她很珍惜跟他的再遇见，理解他消失五年，理解他现在在做的，理解他有秘密对她全是保留。
但他不能够，不应该用景光来探求答案。
他带着只求结果不问过程的冷漠，是她从来不认识的样子。
“奈奈。”他伸手去拉她。
她挣开他的手，带上了车门。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方式对我。”她回过头看他，他竟然能从她眼底的水光里看到一丝恳求。
明明是他做错了。
他早就习惯了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达到目的。
他似乎忘了，她不是别的人，是仅有的属于降谷零的，是仅存的温暖。
衣服罩在她身上，小小的女孩子还在寒风里抖。
安室拉过她，很久都没有的自责和痛苦钻进心里。
“对不起。”用力扣住她的脖子按进怀里。
奈奈抱住他的腰，努力埋进去，又听到了耳边第二声“对不起”。
“没关系。”她闷闷的答。
怎么这么乖啊。
“可以生气的，罚我去给你做早餐吧。”他不想她小心翼翼的不敢生气。
奈奈从他怀里仰起头，“再加泡温泉。”
“好。”他熟悉她的得寸进尺，也爱极她眼角的扑闪。
那晚缓解了两人的气氛，奈奈甚至经常去波洛闲坐。
连一向迟钝的柯南都注意到了，“安室先生，你跟奈奈姐姐是在交往吗？”
“很明显吗？”他弯下身子，促狭的看着他。
“诶？”
“不是哦，我是来跟安室先生的甜品恋爱的。”奈奈也学着安室一样弯下来，笑眯眯的盯着这个好奇心格外旺盛的小男孩。
柯南有些无语，不过…这家伙长得也太可爱了吧。
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穿着毛衣的她像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前辈！”
前辈？三个人齐齐往后看。
他穿着白色毛衣，背光跑过来，像是全身都落满了光。
难以忽视。
“彻也？”奈奈有些不确定的叫他。
“是！”他的眼睛直直的迎上来，超级开心的应着。
“前辈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跟我们说？我们都好想你，上个月的邮件你都没回我，打电话也一直不通。”微微皱起的眉头，加上他的下垂眼，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明明是质问的话，却让人生不出气。
说着，便自然的抓住她的手臂，左看右看的。
而且奈奈并没有觉得不妥，“我上个月就回国了，太忙啦忘了跟你们说。但是独奏会的门票不是给你寄过去了吗？”
“小组最近在做机器人模拟训练，大家都聚在一成家的别墅。前辈竟然都开了独奏会，没听到好可惜哦。”清澈的狗狗眼这么看着她，让奈奈有种还在大学教室的错觉。
柿原彻也继续喋喋不休，“竟然能在这里遇见前辈，简直太幸运了，我一定要多吃一个蛋糕来庆祝。”
他是很讨人喜欢的男孩子长相，清爽的棕色头发只是随意抓了抓，下垂眼已经够无辜了，还有一个小小的单边梨涡，腼腆笑着的时候若隐若现。
所以简直是大学时代的团宠。
奈奈立刻便推荐了自己的最爱，“这里的栗子蛋糕超级超级好吃。”
“那我就吃……”
“不好意思，今天的栗子蛋糕已经售罄了哦。”安室放下一杯冰水，很自然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奈奈有些意外的转头看他，她每次这个点来都有啊，她都是又吃又打包的。
“抹茶千层加了红豆颗粒也很特别。”
“抹茶粉昨天用完了，今天还没补到货，真是不好意思。”可他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
柿原根本不想管什么蛋糕不蛋糕的，急着结束话题，“那就有什么给我上一份就行。”
“奈奈，周六来一成家里啊，我们已经快收尾了，这次做了好多创新点，进展特别顺利，一起过来玩啊。”
安室以前就不喜欢那些围着她的男生叫她名字。
奈奈，太亲昵了。
偏她还无知无觉的，咬着吸管就答应了，“好啊。”
“奈奈姐姐，这个大哥哥叫你前辈，他也是学大提琴的吗？”柯南站在一边，他记得新闻里说柳生是最小的弟子了。
“我是奈奈的学弟，不过不是学大提琴，是早大的同一个系哦。”柿原平视他，好心情都在脸上。
早稻田大学？她竟然是个大学霸。柯南意外的看向她，竟然从那么好的大学退学吗？
等安室把牛奶递给奈奈的时候，他们正在看手机相簿，白毛衣几乎要把蓝毛衣拢在怀里了。
“谢谢。”她抬头弯了弯眼睛，又低头看手机了。
好像只是简单的用甜甜的笑敷衍了他一下。
倒是柿原认真打量了一下他，然后——
挨得更近了。
“奈奈奈奈，明天我们出来约会吧！”
！
“好啊。”奈奈早就习惯了他这样说话。
“新宿那里有一个摄影展，是你喜欢的主题，逛完可以去学校喝年糕汤。”他期待的看着她，似乎很想要肯定。
奈奈好久没回学校了，这个安排无比合心意，“好啊好啊，我还想去喝那家北极熊特饮。”
两个人好像特别合拍，凑着脑袋嘟嘟囔囔个没完。
“乳酪蛋糕。”
没人搭理他。
“提拉米苏。”这背影，不知道的以为这俩是特地来约会的情侣。
奈奈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安室叫她，“奈奈。”
“嗯？”她正在回简讯，一旁的柿原正在替她加红茶。
倒红茶的手指修长灵活，分量正正好是1：1。
“今天有提拉米苏。所以，要不要换咖啡？”
柿原立刻转头盯着他，他捏紧杯子，眼里浮起戒备和抗拒。
“好呀，我要热的。”
柿原垂下头，“奈奈，你们认识吗？”
“嗯，安室先生做的甜品是不是很好吃？”
“安室先生啊。”
他拖着不紧不慢的调子，“确实好吃。”其实他光顾着和奈奈聊天，一口都没动。
两个人坐了没一会儿，都离开了。
柯南看着她毛茸茸的背影，“安室先生，你刚刚也太刻意了吧。”
“嗯？”
“我明明看到你把一大个栗子蛋糕放进冰箱。”超级大一个，而且做的非常漂亮。
“是啊，有些味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尝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