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又逢君》爱吃肉的猫总

6、第六章

　　郑州商会为背后势力所运营的黑市，以及黑市的核心势力椒阁拍卖行，是炎国最有实力的拍卖行之一，与江南的万里程拍卖行、福州的广泽拍卖行同为炎国三大拍卖行。但只有这椒阁拍卖行是倚靠黑市起家的，因此有很多其它拍卖行无法收纳或出售的物品。比如这次裴江初委托椒阁拍卖行拍卖的麒麟铁，在其它合法经营的拍卖行中是无法拍卖的。
　　果然不合法有不合法的便利。
　　黑市的处事风格也是非常简单明了强势辛辣，只要在拍卖行的规矩内办事，那保证宾至如归，而如果漠视行规做出些出格挑拨的行为，则会被立刻镇压。不论你是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均一视同仁。在这里只有买卖交易，只有卖家买家。
　　就在拍卖会进行当中，就有位新京来的不知是哪位官家的公子，因银两不够竞价不下拍品而要生抢。
　　那位公子哥带来的保镖侍从也不少，只不过比起拍卖行为拍卖会调集的亡命之徒还差远了。刚要开始闹事，就被拍卖行的打手围住，保镖侍从无一生还。
　　“……你，你们知道本公子是谁吗！”那公子哥刚喊出这么句俗套的话，就被旁边拍卖行的打手用黑布塞住了嘴巴。
　　站在台上主持的拍卖员眯眯着眼睛说道，“在我们椒阁拍卖行不论尊卑大小，只要您有足够的银子，即便是人命也买得。可要是没银子还滋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不论您是谁，一律撵出去。”
　　不和谐的杂音被清出去后，拍卖继续。
　　下一件拍品，是无蕊花。
　　之所以叫无蕊花是因为此花长成时，花开没有蕊，而待蕊慢慢长成时花又败了。花蕊长成和花瓣凋零前只有短暂的一瞬。如果错过了就只能等下一个花期，每年的花期只有在盛夏的一次。在花败前摘下的整朵带花蕊的花，有让将死之人瞬间恢复元气的神奇功效。此花生长在西洲，数量稀少，除了采摘极其不宜外，采摘下来之后的保存也是道难题。因此可知此花珍贵。
　　在拍卖员激情的解说下，在场的客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完全忘记了方才不愉快的小插曲。
　　当无蕊花一被呈上来，拍卖会场内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感叹声。站在段英白身后的弥久脸上也透着些兴奋，悄声在段英白身侧说道，“爷，真的是无蕊花，咱们是否要拍下。”
　　段英白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嗯，先观察下情况。”
　　花君有些好奇，“这朵花真的那么神奇吗？”
　　段英白笑道，“坊间传闻是有些夸张了，不过的确药效极好，补血养气，和其它药一起食用还能放大其它药的药性，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而恰好治我眼睛的药方里就有这么一味无蕊花。”
　　花君了然，“原来是治你眼睛的药材，那就更要拍下了。”
　　弥久跃跃欲试，已经准备好和其他买家竞价。
　　无蕊花的拍卖开始，会场内立即传来竞价声。价格很快从最开始的500两白银，飙升到了2000两白银。
　　“3000两！”
　　这叫价声一出，众人哗然。一时间没人敢叫价了。
　　虽然这无蕊花珍贵非常，但又不是仙丹，3000两白银买一味药不划算呐。
　　“3500两！”这时又有人喊道。
　　没想到还有人往上加，先前3000两的人看向新的竞价者。双方确认了下彼此的身份。
　　3000两的自然是势在必得的弥久。而3500两的人就在花君他们的雅座斜对面的雅座里，是位妙龄少女。从穿着打扮上看，绝非普通平民。对方正瞪着一双丹凤眼朝这边看，那意思好像在说，‘和本小姐抢，简直自不量力’。
　　弥久故意朝对方做了个鬼脸，然后举牌道，“3600两。”
　　“4000两！”
　　“4100两。”
　　“5000两！”
　　“5100两。”
　　不论对方叫价多少，弥久都按最低竞价规则，比对方多加100两。
　　少女几乎气到折断竞拍牌子，她身边的人似乎在好言相劝，让她不要冲动，但年轻气盛的少女怎么会听别人的劝呢，她狠狠喊道，“1万两！”
　　众人惊呆了，没想到一朵无蕊花居然能飙到1万两。拍卖员更是心花怒放，激动得要从台上跳下去，他高喊道，“1万两一次！还有没有别的竞拍着，这是最后机会了，1万两！”
　　少女死死瞪着弥久和他身边的段英白，似乎如果对方有任何加价动作，她就会立即再跟上。
　　但弥久老神在在得耸耸肩，完全没搭理对方。
　　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裴江初说道，“哎呀对面真是财大气粗，弥久小兄弟，要不要我资助你们些钱啊，不要利息。”
　　弥久很干脆，“不必。”
　　“1万两两次！1万两三次！成交！”拍卖员落锤非常干脆，像是钓到一条大鱼，“恭喜3号雅座包厢的客人，1万两白银拍得无蕊花一朵！”
　　少女得意洋洋得接受全场的掌声，而后趾高气昂地朝弥久这边做了个挑拨的表情。而弥久则是不屑地朝她吐了个舌头，完全不在意。
　　那无所谓的表情让少女怒从中来，她愤愤地双手环胸喘着粗气，“该死的下等人！”
　　“公主，方才您实在不该和对方那么着急得竞价，被对方挑拨得失了理智。无蕊花再珍贵也不值1万两白银啊。”少女身旁的老者说道。
　　“哼，本公主有的是钱。我就是见不惯对方以为有点儿小钱就能压我一头的样子。”少女全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总而言之，无蕊花被我拍下来了，这下治皇兄身体的药材也就凑齐了。这次出来总算没白来。”
　　花君的包厢里，弥久端着一盘点心大嚼特嚼，毫无竞价失败的低落。
　　拍卖会如火如荼地继续进行着，到了最后一件拍品麒麟铁，将整个拍卖会推向了今天的最高潮。
　　最终，麒麟铁以2万两黄金的价格被一族蒙面客人拍下。至此拍卖会圆满结束。
　　晚上众人坐马车赶回了郑州城，住进了南方商会旗下的客栈。睡前弥久请花君一起到段英白房中吃夜宵，三人就着鲜嫩的鸡汤吃着玫瑰烙。而桌上赫然就放着本该被拍卖会的那位少女拍走的无蕊花。
　　花君边喝鸡汤边说，“早知道会偷过来，为什么还要去竞价。”
　　“本来以为能通过正常手段拍下来嘛。”弥久无辜道，“而且也要看对方是不是能下手偷的人。”
　　“这样不是违反了拍卖行的规矩了嘛。”花君不解。
　　“拍卖行的规矩只在拍卖会里适用，到了外面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东西，就各凭本事了。”弥久说，“况且我们易了容，对方也不知道是谁。就算查到我们头上也不怕。”
　　花君无言以对。
　　明天就要进入新京了。关于玩家的情报目前有两个，一个是自己阵营的曹逸飞，曹颜的弟弟；另一个就是不知道是哪方阵营的玩家，弗御坊的舞姬，春殿。
　　弗御坊据说是新京最大的娱乐场所，而段英白打算进入新京后就直接住在弗御坊。
　　“的确还没和你说过，弗御坊是我们爷在新京的据点。”弥久解释道。
　　花君已经不再惊讶了，她完全把段英白当成了人生赢家。有钱，有颜，还任性。
　　“到了新京你打算如何进皇城找你弟弟？”段英白问。
　　花君还没什么头绪，“皇宫应该没那么容易夜闯……吧？”
　　弥久冷哼，“夜闯？你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新京皇城内高手如云，化骨遍地都是，九重也有两位，一位是皇室的杀手组织照影的主事人，孤寒碧；另一位就是从一品枢密使，章柏薪。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在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入皇宫，根本不可能。”
　　“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花君苦恼道。
　　段英白说，“不如先等进京再做打算，离过年还有几天，总能找到机会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