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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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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逆臣,还不快速速束手就擒。”影三高声对曹颜说。
花君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心说问这句话都多余,哪还有自己去送死的人。
影三见花君不理,于是一行人拉开架势打算大干一场。早有跃跃欲试的死侍赤红着眼睛突然窜出,举刀朝花君砍过来快如风。
花君如同是条件反射一般抬右手出剑,闪身躲过对方刀风,动作行云流水,剑侧抵刀刃,兵刃相击电光火石火星四溢。没有任何犹豫,花君剑花飞甩,身形两个起伏,那死侍便被消掉了半个脑袋,血浆喷涌。刹那间血腥味充斥到空气中不由得令人蹙眉。
‘系统音:恶值积累加1。’
花君内心不满得嘟囔,怎么杀坏人还会被积累恶值啊。
影三毫不吝惜地夸赞,“好俊的功夫。不愧是上将军之女。”
“不敢。”花君目光冷冽道,“肝胆忠贞的上将军也不过被扣一顶叛国谋反的帽子,一腔热血撒入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影三并不辩解,只是说,“你只要跟我回去,陛下吩咐可留你一命,有什么冤屈不如见了陛下再说。”
花君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把剑往身前一横,一副兵来将挡的架势。
“爷,敌众我寡,是不是该走为上策。”弥久手持一把小臂长的短弓,使坏地随意朝敌方射出一□□弓箭像是带了电流,只要碰触到它四周空气的敌人全都像触电一样颤悠着倒地。
一时敌方忌惮,无人敢上前。
段英白平静笑道,“走肯定是要走,要先混淆视线。”
弥久立刻心领神会,在花君还未反应前,以超凡的速度闪身到她身后,拦腰抱起她一跃上马,扬鞭跑路。
与此同时段英白出手,只见他周身快速聚集起如积雨云一般的数个白色云团,将他团团围住。云团越积越大,并开始变色,从白色变为紫色,然后飘飘向外扩张。
“不要碰到云雾,还不快散开!碰到他的毒必死无疑。”影三对手下喊道。
几个不明情况的追兵想用兵器驱散云雾,谁知兵器一碰到云雾的边缘便被腐蚀溶解了。那云雾沾到人身上更是像病毒一样迅速侵蚀了那人的身体,腐蚀溶解直至白骨倒地,尸体死状可怖。
众人大惊,只好散开,这一散开就错过了追击的最佳时机,弥久这会儿已不见人影了。
影三咂嘴一声,深知自己大意了,早知道是段英白在这里他就多做些准备了。他急忙吩咐手下从另一边追过去,自己留下牵制段英白。
“段公子不会真想和炎国皇室为敌吧。”影三面色阴沉地说。
段英白被层层云雾包围,云雾越散越浓,越飘越厚重,几乎看不到人了,他的声音悠悠飘出来,“段某不过是想还个人情给曹将军,还请影三大人行个方便。”
“陛下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影三坚决道。
段英白叹息,“那便别无他法了。”
“段公子觉得能拦住我?”
“不敢,在下雕虫小技罢了。”
听到段英白如此说,影三表情微变,沉声惊呼了一声‘不好’。他抬手使出全力出招,掌风硬是冲散了一角云雾,却发现本该在云雾中心的段英白早已不见了踪影。
“被他们给跑了!”影三气得要杀人。
下属战战兢兢道,“大人既然能破阵,为何方才不直接出手。”
影三背住手,顺了顺气说道,“段英白身份成谜,不归属于任何一国但在各国势力又都不容小觑。他常年在西夏盘踞,近两年西夏又和炎国诸多战事,稍有不慎恐又会掀起事端。朝廷近年不兴武道,不得不忌惮啊。况且他又是有鬼法师之称的巫医王,虽然武力境界不如我,但用毒用邪的手段却是年青一代再无人能出其右。”他又叹了口气道,“这曹家的长女倒是找了个好靠山,此人但凡不是段英白而是炎国的什么人,本座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以谋逆之罪全力击之。”
“那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往哪跑了。”
“往南。”
影三思索片刻,“这里离边境太近,再往南恐怕就可以入纳羌,再从纳羌回西夏,炎国便难以追击了。传我的令,让众人换上轻甲,轻装上阵,我们要加快速度,在曹家女跑入纳羌之前截住他们!”
而在不远处的大树顶端,正躲着曹颜三人。
花君些颤巍巍地倚在树干上,看着下方跑过去的人马,心肝抖了抖,“真的不会被发现吗?”对方似乎很厉害。
“姑娘放心,我们家爷的障眼法是万里挑一的,根本无人能破。况且他们已经笃定我们要往南去,肯定忙不迭要去截我们,哪还管我们藏在哪。”弥久自信道。
段英白就倚在花君身旁,两人的胳膊紧紧挨着,段英白身上有股幽幽的药香,这味道方才还没有,难道是方才和人对峙时散出来的。
花君被这股异香勾得走了片刻神,一直忐忑的心绪倒是平稳下来。再一晃眼,自己已被弥久带下树。
“再回去取马就太招摇了,可能要委屈姑娘走一段路。”段英白说道。
花君深深感谢道,“段公子客气了,要不是有公子,我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捉走了。”
“实不相瞒,姑娘的行踪是我放出去的,不然他们还没有那么快能找到我们。”段英白说。
花君脑子没转过来,“段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段某使的一步险棋,因为一定要让追兵认为我们要往南入纳羌,才能为我们去秦州争取时间。”段英白如实说道。
花君细细想来不得不承认,如果要拜托追兵这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她说,“段公子好计谋,所幸现在我们已经脱险了。接下来的路还要劳烦公子照拂。”
这段英白深藏不漏,看方才影三的模样是对他颇为忌惮的,甚至不敢全力对抗。到底是来还人情还是另有目的还真说不好,总而言之对方即便是NPC也肯定是大佬,自己只是个初始玩家,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隐忍,得到更多的信息才能活得久。所幸以当前的情势,最起码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
三人继续往南,经过一天的时间到达一处驿站,为了不惹人注目,只弥久进入驿站补充物资,段英白和花君只在驿站不远处等候。
“之后的路上,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取个化名吧。”花君提议。
段英白点头,“姑娘可想好取什么化名了?”
花君不假思索道,“不如叫花君如何?小时候我娘就这么喊我。”
“好,那往后在下就称姑娘为花君。”
两人闲谈着,弥久牵着两匹马回来了。
“驿站太小了,也买不到双尾马,好在已经离秦州不算远了。明天再跑半天左右应该就能到了。”弥久说着在火上张罗起晚上的吃食。
花君凑过去帮忙,三人简单补充过体力,轮流守夜休息。第二天天刚泛起些微光,三人便开始赶路,段英白与弥久共骑一匹马,花君自己骑一匹。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赶在正午时到达秦州。
秦州是内陆去往边境途中的一座驿站式小城,有因为挨着河道,便于河运运输,所以人气还算兴旺。
弥久办事利索,很快就雇好一搜船,同时又带来新的消息。
“新京传来消息,前几日皇帝秘密地生了一场怪病,醒来后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但好在枢密使大人寸步不离地照顾,如今已大安了。这件事除了皇帝宫中几个亲信和枢密使大人本人之外,无人知晓。”弥久念道。
一则听起来平平无奇的消息,段英白却沉默良久后才说,“让我们的人再想办法打探一下,皇帝大安后,有没有什么异样。”
弥久半不解道,“爷是觉得,枢密使做了什么?”
“还不至于,但突然生病又瞒着不让人知道,就好像掩耳盗铃,一定是有什么缘由。”段英白说。
弥久点头复命去了。
花君在旁边听着也若有所思,她现在更想知道曹逸飞如何了。
段英白似是看透她的心思,“姑娘放心,你弟弟现在还不会死,至少在抓到你之前不会。”
“我其实还有另一个疑问。如果我爹谋反株连九族,那其实他们只要神不知鬼不觉杀掉我们就可以了,根本不用顾虑什么年关将近不宜沾血腥的问题,但是当时影三却说陛下要留我一命。我弟也还活着。这就有点说不通了。”花君分析道。
“的确。姑娘有什么猜测吗?”段英白附和道。
花君想了半天,没有头绪。
“也许找到你弟弟后就会有答案。”段英白说。
花君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还有什么信息没有挖掘出来,至少光是曹家忽然被扣上谋反的帽子就很匪夷所思。就算皇帝再想收兵权,也不至于用这种伤天害理的方式,况且边境战事很严峻,忽然折损一名上将军,军心动荡,对炎国有什么好处。除非皇帝脑子被驴踢了。
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们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带着无数疑惑,几人储备了足够的物资便急忙催促船家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