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并肩作战 ...
-
周日，言沫七点就出门了。一身白色长裙，外搭黑色小外套，一个白色帆布包。初秋的早雾被风一吹，不禁让人打个寒颤。
言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文庙后街找了一家理发店，大周末的早上，只有这一家已经开门。
半个小时后从理发店出来，就朝着约定好的书店走去。
比丝更细更软的头发，披在肩上，垂到锁骨下方，这个长度扎起马尾也甩不到人了吧。
文庙穿过公园就是新华书店了。言沫从兜里拿出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言沫看着书在门口等，等了有十分钟，看到蒋灿，合起了书。
他踏着一个白色单车，那两单车没有后座，看那构造应该是死飞。
白T黑外套，斜挎着一个宽大的运动背包，短碎的头发被风吹的微微有些凌乱。
言沫心中暗自庆幸，耶！猜对了。黑白配！
看他停好车，言沫走上前去看了看单车问：“这是死飞吗？”
“不错啊！这也知道。”蒋灿略微有点惊讶的看了一眼言沫。
言沫抬头笑了起来“呵呵，听说过。”说完从帆布包里拿出来了一瓶牛奶和面包。
“呐，早餐！”说着递到蒋灿手里。
“还有早餐吃啊！这笔买卖我不亏！”说着拿起面包牛奶，瞄了一眼言沫打趣：“你这发型，更像金毛狮王了。”
金毛狮王，到底哪里像了？
真是大无语了，我这样貌虽说算不上国色天香，也是个眉清目秀啊。
鹅蛋脸，双眼皮，小鼻子，红嘴唇，笑起来月芽似的眼睛，露出一颗小虎牙。除了自然黄的发色，跟金毛狮王是完全没有关系。
“哈哈哈……又是金毛狮王…喂！同桌，我家小沫沫长这么漂亮哪里像金毛狮王啦！”刘依涵拿着遮阳伞姗姗来迟。
就是！哪里像了！
蒋灿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点了点她头发的方向。说：“她这一头自然黄，照着太阳光像个小金毛，我总不能叫她金毛犬吧！”
言沫想起，好像每次蒋灿叫她金毛狮王的时候，都是头发照着阳光，阳光下的发色确实有些夸张。
言沫瞬间觉得金毛狮王是个不错的称呼，幸好没我叫我小金毛。
“哈哈…小沫沫…你…你应该庆幸…不是只狗…哈哈…”刘依涵捂肚子想的上气不接下气。
言沫沉默了。
蒋灿看着言沫一脸憋屈的表情也跟着轻笑了起来。
言沫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打开堵住了刘依涵的嘴。“吃你的面包！”刘依涵被言沫拉着往书店走。
走了两步言沫回头说：“那个，蒋…蒋灿，我们先进去吧，班长给我发信息了，说他有事耽搁了，迟个半小时。”
蒋灿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三人来到书店二楼一角找了张桌子，早上书店还没什么人。
刘依涵嚼着面包抢先坐在桌子的一边说：“陈正还没来，言沫你有什么题不明白的先让蒋灿给你讲呗！”
言沫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和蒋灿并肩坐在一侧，言沫基础很好，理解满分，一点即通。
半个小时后陈正来到书店，连忙道歉。言沫拿出包里的牛奶面包递给他说着没关系。
刘依涵看到陈正往里挪了一个位置，坐到言沫对面。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陈正说还有事要先走，下午另约时间。
“那我建个群吧，有什么到时候我们群里说。”刘依涵说着拿出手机鼓弄着。
“行，言沫到时候邀我就行！我先走了。”陈正说完就走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言沫点点头说：“哦，好！”
言沫刚从兜里拿出手机，就听刘依涵说：“言沫，你加一下蒋灿好友，我在建群，等会你邀他们。”
言沫还没回答就听到旁边的蒋灿报出了一组数字。“137XXXX807。”
言沫拿着手机输入，输入后弹出一个页面。
火山。
头像是一片星空里一个穿着太空服的人坐在弯弯的月芽上垂着头，看起来无比孤独。
跟火山这个名字相当违和。
蒋灿拿着手机看到好友申请，瞄了一眼，点了同意。
言说。一台钢琴。
刘依涵建好群，抬头看到言沫的手机两眼放光说：“哇！言沫，你这手机是今年刚出的苹果吧！知道你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言沫叹了口气说：“哎！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到我的钱，而不是看到我智慧的大脑！”说完才想起来蒋灿此时在她俩身后，正歪着身子看戏。
言沫战术性咳嗽了两声说：“那个…都邀请好了，今天重阳节，我们吃饭去吧！我请客！”
刘依涵却说有事也要先走一步，留下言沫和蒋灿两人在原地。
言沫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两人世界里反应过来，就听着蒋灿说：“行了，我也撤了，重阳节，各回各家各找各爸妈！拜拜了狮王！”
“哦…拜…拜拜！”
……
言沫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着。今天重阳节，妈妈回老家赶庙会了，只能找个地方买点东西吃了。
言沫溜达着来到文庙，打开手机看到刘依涵把□□群名改为“青春路上4人组”。还有一条“不留遗憾”发来的未读信息。
刘依涵私发给言沫的。
不留遗憾
【二人世界怎么样？】
言说
【我自己正在文庙瞎溜达。】
不留遗憾
【你怎么回事，给你创造的二人世界也不好好把握。没劲！】
言说
【就这样并肩作战，挺好的。】
是啊，能够并肩，已然很幸运了。刘依涵没在回消息。
言沫把手机装进兜里，买了瓶水正在喝。就听到后面喊着：“抓小偷！别跑！”
是蒋灿，骑着死飞追着前面的小偷。
言沫跑着跟上去，每天早上学校安排的跑操一千米也有点用处，不至于跑两步就喘的不行。
等言沫追上时，看到小偷已经被热心市民合力控制住了。
死飞倒在地上，蒋灿从人群里出来，走到言沫面前，把手伸了出来。
言沫这才反应过来，小偷偷得是自己的手机。
言沫接过手机，打量着他，说：“谢谢，其实…只是个手机而已，偷了就偷了，这些小偷都是回民，经常在文庙这边偷东西，他们身上都是带着武器的。”
言沫想说，手机没你重要。
“我看到了，自然会去追。”蒋灿平淡的说：“别人的也一样。”
是啊！见义勇为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言沫把手机放进兜里，发现兜里的东西不见了。
蒋灿看她着急的翻找着问：“钱也丢了？”
言沫底头翻找着帆布包，紧张的说：“不是…不是钱。应该掉在原地了，我去找找。”
转身要走被蒋灿拉住了胳膊，“等你跑过去，东西说不定都丢了，你在这等着，我去找。”
扶起死飞骑着准备走，言简意赅：“什么东西。”
言沫垂眸低语，“嗯…头…头发。一个小袋子里装着。”
蒋灿骑着死飞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初秋正午的阳光一点也不温柔，言沫躲到路旁的一颗绿化树下，想着怎么解释头发的事情。
二十分钟后一个身影来到言沫面前，蒋灿伸手把袋子递给她，底头看着她。
“就一把头发而已，看把你紧张的，这能比手机还重要？”
蒋灿显然是没有对头发起疑，是我多心了。
言沫抬头看着他。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覆盖着身影的主人，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团光，产生了淡淡的圆圆的光晕。
言沫伸手去接，轻触到了少年的手指。立刻拿过袋子，收了回来。
把头发放进包里解释着：“我习惯了，每次剪了头发都收起来。谢谢你，蒋灿。”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你出汗了，擦擦吧！”
“大男人出点汗算什么，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跟那俩家伙说一声，我下午不过去了。走了！”蒋灿骑着死飞越来越远。
言沫看着他的背影。好像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鲜衣怒马少年时。
言沫接到刘依涵的电话，说她要去县医院拿药，晚些过去。
刘依涵得了一种暂时无法根治的慢性疾病，要靠吃激素药维持。
因为吃激素药，导致迅速横向发展，体重增加，四肢浮肿。这药已经吃了五年，不过好在没有复发。
这件事在班里只有言沫和肖老班知道。
……
少了两个人的四人行一点也不热闹。陈正给言沫讲着试卷上的大题。
“陈正！”一声大喊打破了书店二楼的平静。
陈正看着来人瞬间慌张了起来。
言沫伸出头，想站起身打招呼。
陈正的妈妈，高一的家长会上见过一次。
陈正突然站起身挡住了言沫的视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妈，你怎么来了，你跟踪我？”
“我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老师让在学校补习吗？现在呢？这是谁给谁补习！”陈母一眼就看到了言沫。
这个姑娘她见过，陈正的同桌，印象中成绩一般。
“中午团圆饭还没吃完慌慌张张的就跑来了，我打电话问了老师，根本就没有什么补习！陈正啊陈正，合着你是为这小丫头片子补习！都学会撒谎了啊！”陈母丝毫没有顾及人多，声音格外的大。
陈母的嗓音一出就吸引了书店二楼所有人的注意。
言沫看着陈正的母亲站起身想要解释：“阿姨…是我…”
话还没说就被陈母喝止住了“我和我儿子说话，你闭嘴！自己的成绩那么差，还想拖累别人吗！”
言沫被吓到了，低着头若有所思。
一旁的陈正盯着母亲，眼里满是厌恶。
陈正收起书本低声对言沫说了声对不起。
转头对着陈母说：“怎么，还不走吗…我还不够丢人吗？”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周围看热闹的人又都忙于自己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并肩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