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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亚米笑了,安慰的拍了拍罗已的肩,“冷静。”
      罗已毕竟年轻,今早就为了这事把一个无辜的大臣痛骂了一顿,亚米心里知道罗已在急,却又使不出厉害。
      罗已自然的握住亚米的手,贴到脸上,仰脸看着亚米微红的脸:“现在后宫也烦人的很,大家都在吵,你没怎么样吧!”
      “谁敢啊!”亚米笑着说,“吵到了我,一状告到你面前还不扒他们一层皮。”
      “你若知道告状就好了。”罗已担忧的看着亚米,“即使知道也是心里忍着,怕我再惹出什么来,怕成了我的负担,给我添了麻烦,对不对?”
      “哪有?”
      “那听到那两个丫头的话怎么不告诉我?”
      亚米楞了住,看向罗已。
      罗已叹气,“我把他们逐出了宫,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责罚他们好了,我不是给了你管理后宫的权利。”
      “你知道了。”亚米有点窝心,却也心惊,那么久的事了,原来罗已一直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是可以瞒过罗已的?
      罗已状似不经心的说着:“我都是为了你好,生怕你受一点委屈,你今后心里想什么,要什么,告诉我,我都满足你,我最不喜欢你闷在心里,知道吗?”
      亚米勉强的笑了,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怪怪的,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了。只是看着罗已的脸,有点陌生。
      罗已仍是握住亚米的手,满眼的温情。
      **
      第七章
      幽心殿终于修葺完,早在西方国攻来时,罗已就曾下过令,只是后来为了战事中断了。直到现在才修葺好,亚米在这事上曾劝阻过罗已,平时都有效,惟独这件事,罗已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还笑着对亚米说,偶尔就让我任性一次。那表情让亚米无法拒绝,只好不再劝止,就连自己有时都会跑到幽心殿看上几眼。记忆一点一点回来,那时候罗已总是警戒的看着四周,对谁都不信任,即使在亚米跌倒时伸出手,却不曾亲近过亚米。反而是亚米总是笑着围着罗已打转,烦的罗已要命。
      那个一出生就不受父王宠爱,母妃又被新已毒杀的罗已,那个总是望着外面,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罗已,就在那个时候自己来到了他的身边,硬是拉了他出去,硬是要他快乐,总有一天会融化,那时候的自己也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虽然不明白爷爷对自己说的话,却还是隐约知道,自己要比那些长的漂亮的女孩子们受更多的苦。只是亚米不能哭,因为他们都是受伤的孩子,再不努力让自己快乐的话,不是太可怜了吗?
      正想着,有什么碰了下自己。转过身去,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石子。正在想是谁打来的,又一颗石子落在了地上,亚米奇怪的向四周看去,没有人。一颗颗石子象事先有预谋一样的列出一个方位,亚米跟了上去,一步一步,不知暗中的人要把自己引到哪去。
      很快转到了王宫里最偏僻的角落,这里没有任何建筑,只有杂草疯长着。
      又一颗石子,打在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
      奇怪!亚米走过去,就在瞬间身形一晃落了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原来是个陷阱!心里紧张起来,摸索着站起,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隐约闻到罗已身上那种熟悉的蔓罗灵花香,寻着香气,眼前豁然开朗,竟有水声,这里到底是哪?
      从头顶的孔洞里射下三道光束,眼前的一切都清楚了。
      花,浓浓的香气,从四面八方聚集,无数的花盛开着,却都是一种,大大的叶子,小小的深灰色花,并不美,透着一股诡异,好象曾听爷爷说过这样的花,是什么呢?这个地方罗已知道吗?
      “欢迎!”淡淡的没有波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亚米猛的回头看到一鸣带着讥讽的脸,“你……”
      一鸣慢慢的开口道:“亚米,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亚米楞住了。
      “是光。”一鸣一步一步的走近,在他面前停下,“祭祀族最后的女孩,不就是你吗?”
      看着眼前的一鸣,亚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要告诉罗已吗?”
      一鸣却笑了,“为什么要告诉他。”笑变的冰冷,“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什么?”亚米惊了住。
      一鸣却指着那些花幽幽的道:“这不就是络绎马花吗?”
      “这是……”深深的恐惧令亚米说不出话来,她以为是蔓罗灵的香气,爷爷的话一下清晰,是络绎马!
      “闻起来象极了蔓罗灵的花香,把它的花粉收集起来总是随身带着,放在你喝的水里吃的饭里,甚至连你沐浴的水都不放过,只有你象傻子一样的全心全意,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人家盘子里的肉了。”
      “不,罗已不会那么对我。”眼紧紧的盯着一鸣,“我说你才是奇怪,开始辅佐新已,投降罗已,现在又跑来对我说这些话,你以为……”
      话还没有说完一鸣便打断道:“你以为没有接应的话,你爷爷能那么简单的就把你安排在宫里,你以为没有人保护你的话,你能在罗已不在的时候还活的那么自在,看书房里的书不受一点的阻饶?你又以为罗已在被巫药害的那段时间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是什么时候恢复的,他怎么对你解释的?别告诉我你没有带他去过母亲泉。”
      亚米看着一鸣步步紧逼的脸,“不,这不是真的。”罗已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知道了,但他没有……眼前是无数的络绎马花香,他一直以为那是蔓罗灵的香气,“他对我那么好。”
      “好到随时带着络绎马防着你。”一鸣冷酷的说完,紧紧抓住亚米的双肩,“他防你防的滴水不漏,你以为你什么事情能逃过他的眼睛。”
      眼看向一鸣,“你呢?又扮演什么角色?”
      一鸣叹了口气,“我在你进宫前就来到了这里,只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原来我一直在你的……”亚米找不到适当的词,“你不怕今天的事泄露出去?”
      “我已经安排好了,亚米,现在那个罗已对你越盯越紧,我们得马上离开。”
      “不!”亚米象刚从睡梦中清醒的人一样看着一鸣,“不要。”
      “别傻了,现在罗已可以为了你们小时侯的情谊饶你,但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绿色眼睛已经让有心人起了警觉,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罗已不杀你,那些大臣也不会放过你。”
      “我就那么重要?”亚米喃喃的说着,“重要到爷爷千辛万苦的把我送到王宫,让你十年来一直小心的保护我的安全,为什么?”
      一鸣沉默了下去,半晌才道:“你妈妈是狄司圣女。”
      “只为这个?”亚米回退了一步,“我不信任你,一鸣,你背叛了太多人,我害怕今天的也是一个局。”
      “亚米!”惊慌的声音,没想到给人算计感觉的一鸣也会有那么人性化的东西,亚米嘲弄的笑了下,冷冷的道:“告诉我出去的路。”
      一鸣又恢复了平静,“一直在尽头有个把手,用力就可以打开。到时候……”微扬起的唇角象在讽刺什么似的看着亚米,冷冷的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尽头,亚米看着把手,呆立着,半天才用力打开,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到的房间,他熟悉每一个角落,他可以随意动用里面的任何东西,只是他不知道这里藏着一个秘密,罗已的房间。慢慢的身子又退了回去,有什么东西在命运的背后笑着,亚米,亚米,原来你什么都不懂。
      一鸣想知道他的反映一样还站在原地,看到他,了然的笑了。
      **
      乔装好以后出发,随着一鸣走出戒备森严的宫闱,走上马车,蒙面的车马沉默的驾驶着马车一路飞驰,路越走越僻静,亚米闭上眼,脑海乱的无法理出思路,是什么不对?张开了眼,亚米忽然问身边的一鸣:“让我安全的办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择王宫?”
      一鸣顿了下,转头看他,“你爷爷是最伟大的占卜师。他预感那个地方对你最有利。”
      “我要下去。”亚米忽然说,“我不要离开罗已。”罗已真的知道了吗?真的要害他吗?如果那样的话,罗已又怎么会有那样的眼,不,不是那样的,他不信。
      一鸣没有意外的看着亚米,“这是你选择的路。”
      亚米看着说这话的一鸣。
      “下去吧!”一鸣打开车帘,“不必走回去,只要从这等的话一下追兵就会来了,到时候你就会真正明白了。”
      亚米没有犹豫,走下了车,看着一鸣的马车越走越远,他不信,他可以为罗已献上自己的生命,就这么简单的不信罗已了?
      就和一鸣说的一样,很快追兵来了,马上的人看到亚米下马,恭敬的道:“王请你回去。”
      罗已没有来。
      亚米的心紧了下,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王宫,紧闭的殿门在眼前打开,身后的人都退了下去,太阳已经西沉,殿内却还没有掌起灯来,黑洞洞的让人发寒。
      “罗已。”亚米象要赶走恐惧样的喊着这个名字,可一直没有人回答。
      最深处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人,亚米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站了住。
      “罗已,我错了。”
      静的连心跳都可以听到的地方,亚米从未有过的害怕,“因为一鸣忽然跑到我面前说了些奇怪的话,一时没反映过来,罗已,你在听我说吗?”
      许久,久到亚米已经使去信心时,罗已低沉的声音才慢慢响起,“亚米,我想抱抱你。”
      象个无助的孩子,亚米跑到罗已的面前,被一把拉入了罗已的怀里,肩上一片湿润,是罗已把泪擦在了自己肩上。亚米的心揪的紧紧的,罗已,对不起。
      “他对你说了什么?”仍是低低的声音。
      亚米吸了下鼻子,强忍着泪,“他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狄司人,他还说你总是防着我。”
      “你信了。”
      “没有,罗已我不信,所以我回来了。”
      “那他告诉你我房子里的秘密了吗?”
      “我知道,可我不信。”亚米从罗已怀里挣开直直的看着他的脸,“我最喜欢罗已,罗已也说过我很重要,所以那些都不是真的。”
      罗已笑了,象失去灵魂的笑,“不,亚米,那都是真的。”
      地没有裂,是心,被生生撕了开。
      “我一直都在防着你,可还是没有防住。”手上的力气在逐渐加重,“我厌倦了这种恐惧。”轻的如同羽翼一样的吻,纷纷落在亚米的脸上,“我是第一个被囚禁的王子,不是被残忍的新已,而是我最无能的父王,知道为什么吗?”声音象以前一样的轻柔,“因为他怕我呢!那时我才四岁,我到父王的宫殿去请安,我看上了父王书案上的琉璃杯,可父王早已把它赐给了另一个王子,他哄我说,再给我一个更好的,我笑着答应,只求父王让我仔细看看那个杯子,父王就把它递给了我,然后我笑着将它摔在地上,扬起头对父王说:我要的,不可以给别人。父王脸上的肉都在动,他看着那时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最后他才说:出去。我就自己走了出去,一点也不觉的害怕。后来,我又弄死了我最想要的一只五彩黄啾鸟,我讨厌别的王子拿着它在我面前炫耀的神态,还用盘子盛着鸟的尸体送还给了那个无能的王子,父王问我,难道我就不怕惩罚吗?我说,我怕得不到我想得到的东西。”
      手轻柔的抚摸着亚米的脸,“亚米,你是我的,谁也不给。”
      亚米从没见过此时的罗已,“罗已,你是真的吗?”为何他象在作梦,怎么也看不真切。
      “幽心宫修葺的很好,我前阵子去看过,漂亮极了,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总在幻想的那些东西吗?美食、温暖的被子、漂亮的饰物,还有你最喜欢的花,那里都有,只要你要的我都给你。”
      “罗已……”
      “刚才我叫人去取一个东西,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但亚米,我是为你好,我怕下一次你再弄出这样的事来我会受不了,你知道我是不想伤害你的族人的,但若有下次我要他们生不如死,不过这次就算了。”
      火把!大殿在瞬间晃如白昼,清脆的声音伴着刺耳的摩擦声,被抬进来的是什么?望上罗已的眼,蓝的一片幽寒。
      “按我吩咐的尺寸打成的。”
      金黄色的链子,明白了什么,“你在修葺幽心宫时就安排了……”
      罗已的笑没有丝毫破绽。
      亚米的心没了感觉。
      **
      窗外的月,那么的远。冷冷的清辉,昏昏的不知睡了多久,已经习惯了金色链子的存在。初被戴上时那冰冷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厌烦的重量,每走一步都需要侍从们的帮助,慢慢的也就不想移动了,就在这窗台看起了月,哪怕天幕上的月被掩了住,也是眨也不眨的看着。罗已除了处理公务外都在这里,怎么也躲不开他的眼,哀求似的注视着,只是自己就是一句也不肯说,一眼也不去看。
      “亚米,说话好吗?我已经整整十天没听过你的声音了。”
      亚米把头倚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空洞无神。
      “亚米,多吃一点,你瘦得不成样子了。”
      吃着饭,心却飘的好远。
      “再吃一点,不然,我就要惩罚那些厨师。”
      又是威胁吗?厌恶着,脸上的表情却没变,一口一口吃着。
      “亚米,有人进贡了很漂亮的织品,你喜欢什么样的?”
      “亚米,恨我吗?可我全是为了你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干吗要去那个狄司。”
      那么络绎马花粉又为了什么?亚米冷冷的想,原来喜欢的背面是恨,那么深的恨,总有一天会爆发吧!全心的信任,全心的爱,被一点一点剥除,被防,被设计,全是为了你好啊,多么可怜的人,他以为这样的自己会感激他吗?
      “亚米,我情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你啊!亚米,为什么不肯看我,你要知道,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啊!”
      你若不伤我,我又干吗离开你?别忘了,是我主动回来的,我等待着你的惩罚,也不曾害怕,只是没想到,你却连辩解都没有的告诉了我真相,囚禁我,又是为了什么,用谎言又是为了什么,罗已,我怕信你,我信了你多久,就被你骗了多久,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早在母亲泉时就知道了我是狄司人,可你一直都装作不知道,那时候你应该已经解除了身上的巫术,可你却装作没有,让我担忧,在我被人袭击着,还闭着眼,罗已,你的心何其的恨啊!
      “我要的人,只有你,亚米。”
      无聊的话,无聊的人,无聊的一切,八岁那年,就认识了你,现在才发现十年来我却一点没看透你,多么悲哀,我以为这世间最懂你的是我,原来被瞒的最恨的才是我。
      “我知道你被两个丫头奚落,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亚米,为什么什么事都瞒着我?”
      只是为了想要变强,想要多帮助你,却被一次一次的防备,一次一次的责怪,为什么不去种花,罗已,种花的亚米可以,会军事的亚米就是妨碍,是吗?
      “亚米,不要这样对我,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快要疯了,你不是女人的外表让多少人在背后说笑他们的君王,又有多少人劝柬我收敛对你的宠爱,后宫哪一个夫人没有抱怨过我的薄情,明知你是狄司人,我还把你留在身边,明知占卜师的预言,我只是压下不安,算计着,想也许命运可以改变,亚米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族人。”
      他在说什么,无神的眼动了下,亚米转过头看向罗已。
      罗已欣喜的看着有了反映的亚米,“亚米,回到从前多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亚米却冷冷的笑了,“我要回家。”
      罗已的脸也阴沉了下去,“亚米,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罗已,我不了解你,那么你是否了解我?”亚米毫不畏惧的看向罗已,“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性子,是要做什么都全心去做,不管兵书也好,智谋也罢,只要能帮助你的我全学,我可以用三年时间学完你所有的书,那份执着,也可以成为恨,也可以成为漠视,罗已,你要伤了我的族人,我绝不饶你!”
      罗已闭上了眼,终于说了出来,他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没有避免,占卜中说的敌人,永远最大的敌人,就是这样了吧!不能杀,也不能伤害,却要承受他给予的一切恨,在未开战之前,自己就输了,亚米,你的心怎么那么恨?也罢,亚米,要恨就恨吧!
      冷冷的没有温度的眼对上亚米全心的恨,罗已想知道,亚米你能恨我到什么程度。
      **
      一鸣乘坐的马车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有亚米在,那些追兵不会赶来。叹了口气,一鸣问赶车的人,“星落,狄司的圣女还真是傻瓜啊!”
      “最傻的那个该是祭祀族的老家伙吧!竟把自己的孙女扔到那种地方,还让你这种人帮忙。”星落摘下脸上的面纱,美丽的脸冷冷的。
      “是啊,我这种人。”自嘲的笑了,记忆回到了很久以前,丛林里的欢乐,还有那美的不似人间的女人,不能在想下去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该怎么做呢?”轻声问着。
      星落冷冷的道:“你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吗?老狐狸。”
      一鸣笑了,“你可真不懂得尊敬人,别忘了是谁让你坐上族长的位置。”
      星落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一鸣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以亚米的性子,激怒罗已是早晚的事,战争在所难免,先做准备。”
      星落点头,想了下问:“那……”
      一鸣却笑了,“怎么?竟关心起我这个老狐狸了?”
      星落脸一红,啐道:“不要脸的老家伙。”
      一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边的残月,笑的那么凄迷。
      **
      第八章
      牢笼再美也是牢笼。心冷冷的,轻慢的步子,是谁又来看他的笑话。
      朱红色的衣裙,蓝已坐在对面,身边的人都默默退去。
      “亚米,这几日王象变了个人,大臣们都很惶恐。”
      亚米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的朵朵浮云,与他何干。
      “我知你心里不好受。”沉默了会,蓝已再道:“我也是占卜师,早在见你之前我就知道在罗已心里有一个人,他很重要,却很危险,那时你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可后来我见到你了,我才知道,你比我预感的还要危险。只是那时候谁也阻拦不了罗已对你的心。”
      她在说什么?做罗已的说客还是收买?
      “我知道你恨,可你应该知道罗已太在乎你,而他又太年轻,年轻到还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重要的人,只能象个孩子似的任性。”
      看来是做说客。
      “亚米,罗已对你费尽苦心,他害怕你成为预言里的人,他千辛万苦培育络绎马花,想用那种东西延缓你的变化,可你身上的淡香还是被人发觉了。”
      什么?她在说什么,亚米动了下。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种很奇妙的味道,如果和你挨的很近就会发觉,那种东西可以中和络绎马的毒性,我想这也是预言里你战胜络绎马花的原因,还有你的身体一遇到水,就可以净化巫药,我听王说,那次你带他去了一个地方,把他体内的巫药解开了。开始他以为是那里的水有那样的功能,可后来他发现你身上的淡香,他才注意到你的体质。”
      为了救罗已,却暴露了自己,真是愚蠢啊!
      “他很想掩盖你的秘密,就找来花香很浓的络绎马花。可你受伤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你体内的香一下子浓了起来,任王怎么用络绎马都无法掩盖,大臣中有人猜出了端倪,王害怕给你带来危险,就命人修葺幽心殿,想把你安置在这,毕竟正阳宫里进出的大臣太多,可还没有……”
      “那这链子呢?”脚动了下,沉重的链子擦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蓝已叹了口气,“亚米,不要怪他,谁让你那么聪明。”
      聪明到信了一个人十年,却落这么个结果,好个聪明!
      “他真的怕了。”
      “蓝已,你说这么多到底要得到什么?”亚米忽然问,看向蓝已的眼,“为了罗已,还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蓝已说完笑了下,“亚米,你不知道自己多幸福。”
      “蓝已,这要是幸福,那天下的囚徒都是最幸福的人了。”
      “亚米,为什么不放开心,想一想,有多少人得不到的东西,王把它亲自送到了你眼前,你不在乎,你恨,你气,可王除了囚禁你又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
      “给你好了。”亚米想也不想的说。
      蓝已叹了口气,“我比王大三岁,当父亲告诉我,想把我许配给罗新王时,我气坏了,告诉父亲,我死也不嫁,我是族里最美的女人,我有少有的占卜才华,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孩子。仆人告诉我那家伙很快就要来了,我就带着我的侍卫们埋伏在路上,想要好好教训他一下,等了很久,都不见他来。等我失望的回去时,父亲告诉我,罗新王被围困在了落影山。”
      蓝已慢慢的回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遇到了谁也救不了。
      “我便去了落影山,我想的很好,我以救出他的恩公的身份逼迫他悔婚,在乱军中,我看到一个人骑在马上,沉着冷静,年轻的脸上有着夺人心魄的神采,我被他吸引,我想这样一个出色的人怎么会愚蠢的落入敌人的圈套。后来我才知道,落影山里有罕见的络绎马花。我告诉他我就是蓝已,他看了我一眼,淡漠的问我: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楞了住,我说:没有。他就说:那就先嫁给我吧!等你有了心上人,我再给你自由。然后就真的这样被供了起来,所有的夫人都不过是工具,那个寡情的君王,其实是个傻瓜,只为了你这个固执的人,他什么都不在乎。”
      “蓝已,你是占卜师,那请你告诉我,在占卜中,我到底是什么?”亚米的声音透着凄凉。
      “是罗新的劫数。”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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