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四十六节 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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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要找到安迪。】
【母亲……我的养母艾琳娜是莱克斯集团的间谍。】
【她第一次带我去莱克斯集团的实验室时，我认识了安迪。他说他和爸爸走丢了，被抓来这里，我说他被他爸卖了，他不信。】
【每一晚，养母会在牛奶里放镇定剂，但瓦伦汀给我们用多了，早就不起作用。】
【那天晚上，我说，玩捉迷藏吧？没准能藏在轮船上，回哥谭找他爸爸。】
【我看见安迪融化了……他喝掉了绿色的液体，变成了一副骨架！】
【艾琳娜送给我一个花盆，她说，安迪就在这里，不要再弄丢了，带他回哥谭吧。】
彼得·帕克打了个冷颤，下水道很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梅姨的围巾失去了它应有的保暖能力。
被贝拉推搡进下水道前，红发女孩塞在他手里的录音笔让他浑身发僵，诡异的内容更令他浑身发毛。
救命，溶解活人和空花盆，比尸体上开出花的都市传闻更吓人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他虚弱地向利兹提议道。
金发姑娘皱着眉重新按下了播放纽:
【艾琳娜说，我又没有看好他，如果我不把它送给警察，现在就不用大费周章地“叫”它回家。嘿，我本以为你们能保护好他的，GCPD，录音最后会不会又到了没用的你们手里？】
“来不及，至少得先出去，找个公共电话亭。”
利兹收好这支烫手的录音笔，眼前瘦弱的男孩又拿出来一支，放在她手心里。
“呃……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你先出去吧……”他确实觉得浑身乏力，却也急于把自己摘出这件离奇的、超脱于日常的事件。
蓦地，一股极大的恐惧像针一般刺入了他的耳蜗，彼得意识到再站在原地，绝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心！”
下一刻，他已经扯着女孩跳出了三米远，原来站着的地方变成了一团废墟，一根粗壮的绿色茎干从深不见底的地底窜了出来。
彼得的太阳穴和心脏都在疯狂地突突直跳，身旁女孩吃痛的急喘才让他回过神来。
“你把我拽脱臼了……嘶……”
“对……对不起……”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惊恐地愣在原地。
“但你救了我，谢谢。”利兹用仅剩的一只能动的胳膊捂住了肚子，咬牙攥出一团火苗烧闭伤口止了血，“这下我也有疤了……嘿，你叫，彼得吧？”
“哥谭生存守则，遇到爆炸，还能动就赶快离开，因为下一次……很快就会继续来了。”
这一次杰森又缺席了。冷汗从利兹额头滑落，她不禁产生了某种极端离谱的怀疑。
“好，我背你出去。”男孩小心翼翼地拉起她。
杰森·陶德为什么会肚子疼呢？
利兹的大脑开始混沌，他也受伤了，对吧？她看到彼得急急忙忙地回教室去找剪刀、酒精和纱布。
“但他又一次缺席了，谢谢你陪我来这里，彼得。”
……
大厅中心情况更严重。
小丑把炸弹埋在了墙壁里，倒计时最后一秒，蝙蝠侠才堪堪把炸弹扒出来，夜翼则接住它驾驶蝙蝠飞机送往空中。
巨大的响声像是一场灾难的前奏曲，新面孔与陈年旧事一并发酵，敲锣打鼓地挤入这个夜晚。
“蝙蝠侠！哈，悄悄你当年在艾斯化工做的好事！为什么你要穿着这一身衣服多管闲事？”
“你既没有抓住红头罩帮的人，又造成了化学物品泄漏……你毁了我！”
女人把一支针管塞进了女孩手中，拉过身边的红发少女朝义警大喊:“看吧，拉兹洛比我疯多了，他几乎造了一整个营的感染者，贝拉，哦，我可怜的贝拉，你也毁了她！”
人质还是帮凶？
科技部被物理清空数据，以便这些间谍们全身而退——罗宾提到过，索要门禁卡的是他的同学贝拉。
“不要那样做，你叫贝拉，是吗。”
蝙蝠侠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再伺机靠近:“很多人还没有离开，它再长大会造成更大的坍塌。”
女孩眼神里藏着愧疚，却只是犹豫了一小下:
“但安迪会回来。”
交涉失败，蝙蝠镖脱手而出，划开了艾琳娜的研究服，把她钉到了墙壁上。女孩却乘机将针管戳入了巨型植物的根茎。
两人高的植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
“这是安迪的一部分，如果不拿回去，他会很痛。”女孩也被他控制住了，但此刻她不再作挣扎，“艾琳娜想要用于控制他的抑制素已经被我毁掉了。蝙蝠侠，你打不过他，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放他走吧。”
【老爷，结果出来了。用肉眼应该也可以确认，有一团绿毛球在向会展靠近——那就是安迪·史密斯。】
便士一。
【Bat！杀手鳄开始移动了，他应该是去找拉兹洛，我正在努力逼停……你那边怎么样？我听到了很大的爆炸声！】
蝙蝠女。
【炸弹成功送至高空，没有造成破坏，蝙蝠飞行器没能保住，但夜翼毫发无损……嘿，怎么会展中心一眨眼变成了这样？Bat，我马上降落！】
夜翼。
罗宾……
哪一样更糟糕？是处于风暴中心，还是远离风暴中心？
快问快答:需要选择的情况永远最糟。
即便表达出他们只是针对猪面，这群被剥夺了人类皮肉的人偶疯了似的攻击少年义警。
容不得留手，战衣只是一定程度上防割，依旧会被刺破。踢开第五个人偶娃娃后，罗宾终于靠近了拉兹洛。
镇定剂针不起作用。
“惊讶吗？从瓦伦汀出去的每一个孩子都在药里泡了几千小时！”
男人挥舞着刀具，丝毫不在意砍到他的人偶:
“可恶的罗宾，你不该在这里！更不该破坏我的实验室——我就快成功了，比我那个愚蠢的，投靠大都会的女助手更快！”
“你只是一个失败者，拉兹洛！”杰森放弃了麻醉枪、烟雾弹之类的温和小玩具，狠心扭断了某个人偶的胳膊，夺过刀具。
“你根本没办法治好自己，不过是一个自私又无能的失败者——找到这里只花了我一小时。”
铮！硬接下剁骨刀，那片柳叶手术刀应声断裂，侧身偏过这一全力劈砍，他乘机近身，试图锁住拉兹洛，对方立刻挥刀拉开距离。
【啧，要是有枪就好了。】
飞镖速度不够，会被狂热人偶当提前挡下来。
伊斯特拉收回触探的丝线，过长的距离让她疲惫至极，但总算联系上了伊莎贝拉。
猫咪答应会去会展。
外星生物比他们能打，白雾内她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钩绳枪。】她的底牌全被逼了出来，颓然地放弃了克制，【射程三十米，射速不低。】
杰森心领神会。
瞄准，扣动扳机。
不需要经过太多思考，实际上他很擅长这件事情，或者说……杰森·陶德期待已久。
钩爪刺进血肉的手感有些恶心，毕竟不算热武器，穿透性不好，却能死死地，把男人给串在上面——一如晾晒间的那些。
猪面发出短促又尖锐的鸣叫。
与此同时，屋顶破裂，另一只绿色的怪物径直冲向战斗中心，咬住了拉兹洛的头。
紧接着蝙蝠女自破口跃下，她竟然如法炮制地向拉兹洛射出钩爪，妄图把拉兹洛从鳄鱼口中夺回来。
噗嗤，嘎嘣。
就像会展中心断裂的穹顶一样。
彼得蹲在摇摇欲坠的横梁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手里的白色黏丝又是什么……
他只是死死地拉住数吨的重量。
【又一个小蛋糕。】黑猫跑到了他的肩头并发出了人的声音，继身体变化之后，他开始出现幻听了。
这一切都是幻觉，拜托了。彼得·帕克内心祈求，他想要明天早上醒来还在温暖的床上，然后普普通通地，去参加科技展。
【真可怜，下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记得要把脸蒙起来。】
某种黑色的液体覆盖住了他，穹顶一下子被他举起反弯，雨疯狂地倾泻而下，短暂地呆愣后，他望向大厅已经残破不堪的地面，再也不想报警是否有作用。
展厅被某种绿色藤蔓搅的一团糟，而那绿色的怪物缠住他的脚踝、快把他背上的女孩拉走时，触电一般地又退去了。
植物的根茎从地面抽离，像章鱼怪似的冲破穹顶，一切都如同一场梦。
彼得看着自己被黑泥包裹的手掌。
深夜十一点，钻石区的夜生活才堪堪开始，如若不踏入睡梦，哥谭的夜很漫长。
“他成功了。”斯维尔把肩头吱吱叫的小老鼠放下，“好啦，我不是鼠女，听不懂你的乱叫声。”
“他居然真的会把黎明还给我。”
少年由衷地笑了起来，满心快意，即便杀手鳄可能无法产出拯救他们所有人的鳞片，可那又怎样。
“我不过是想要他付出代价。”
面对蝙蝠女的问询，罗宾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心虚:“他害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能去死呢？”
【你得保护你自己，Robin，愤怒会使你失去所有判断力。】两边尘埃落定，蝙蝠侠终于再次联系到了他年轻的搭档。
“我想的很清楚。”少年梗着脖子，一字一句地和他顶嘴，像是有人给他撑腰似的，“杀人者受到保护，这样不公平，我不想让这些孩子的死亡毫无价值。”
“Bat，死去的孩子对你而言，无足轻重吗？”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四十六节 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