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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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隐约带着压迫感的少年，我几乎以为这是自己被关禁闭太久产生的幻觉。
我上一次见到赤司，还是在国中毕业典礼那天。他在台上作为优秀毕业生，表情一如既往地谦和而冷漠。而我站在台下，与其他毕业生一样，抬头仰望这遥不可及的光芒。
隐约记得有一瞬间，我们的视线交汇、然后定格。但我宁愿相信这是青春时期的荷尔蒙作祟，帝王是不会低头的——更何况，我与赤司的最后一次交流并不友好。
现实的我只好顺其自然合上手机，带着自认为优雅的微笑点头：“贵安，赤司君。”
旁边的夏油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啊”，我没有去理会。
赤司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开始骚动，“哦哦！是赤司的国中同学吗？”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少年咧开嘴笑出了虎牙，“你好！我叫叶山小太郎！”
“小太郎。”赤司仅仅是往后一瞥，那位叫叶山小太郎的少年就像被堵住了嘴，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没有再继续说话。
“那么，介绍一下，这是我所在的洛山高校篮球部的成员。”
我等了一会，赤司好像没有继续往下互相认识的打算，他仍然站在原地，说话的时候，会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几乎让我生出被锁定的错觉。其他篮球部的成员也没有越过赤司说话的意图，于是我向他们点头示意：“你们好，我叫久我春。”
“喔！久我同学！……我怎么感觉在哪听过这个姓？”
“……似乎听小征提起过呢。”其中一个黑色散乱头发的高个子接话，他看到我的目光后友好地冲我笑了笑，“你好，我叫实渕玲央。”
最开始撞到我的大块头挠了挠头，跟着说道：“我是根武谷永吉。”
在场只剩下夏油杰没有出声，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摆摆手示意我去聊，不用管他，然后便插兜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赤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真少见啊，赤司竟然主动打招呼……”叶山小太郎好奇的目光在我和夏油杰二人身上打转，可惜的是高专校服都是长袖，除了身高和身形，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实渕玲央可能是看出了叶山小太郎对夏油杰的好奇，对我问道：“这位同学也是打篮球的吗？”
是因为赤司主动打招呼，所以自动纳入篮球相关么？
……我居然一瞬间理解了叶山的逻辑、难道我也要变成篮球笨蛋了吗。
“不是的，杰君只是跟我同期而已。”我否认说。
夏油杰估计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问是不是打篮球的，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啊，你们好，我是春的同学。”他的手依旧插在口袋里，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说话的时候还瞥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们学校比较特殊，没有社团这种东西。”
气氛完全凝固住了，对面的几个人露出惊讶的神情，隐约还能听见叶山小太郎在嘟囔“好嚣张啊”之类的话。他这个语气，真是完完全全地在赤司的雷点上蹦迪。
其实我多少能理解夏油杰的意思，既然已经加入了咒术师阵营，那么就该给自己和普通人划一道分界线。即使不划这道线，隔阂也仍然存在。一个咒术师想要完全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然，在这同时，我也非常期待赤司对于这句话会作出的反应。
从另一个方面来思考，他的「天帝之眼」对咒术师是否有效，也是我一直以来思考的问题之一。
“哦？是这样吗。”赤司面无表情，他平静地看向我：“久我是在京都上高中吧？”
——什么啊，这种语气，就好像很笃定我会在京都一样。
我保持微笑：“是的，现在正是与姐妹校交流学习的时间。”
叶山小太郎双手环胸，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京都的学校……这种帅气的校服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校服。刚入学的时候为了效率，交上去的校服设计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夏季校服自然就是短裤短衣了。
叶山说校服很帅气，我想那是当然的。高领、制服、纯黑色，几种要素杂糅起来，不管什么气质的人穿，都会很像不良吧。
我突然意识到，身上这件校服与我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不如说，还好是校服、正因为是校服，才能让赤司看到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我。
也正是思考到这，我才又猛然想起——如今的我，死缓在身，甚至刚从禁闭室出来——连续几天没有合眼，眼底的青黑即使我不看也知道有多浓重，更别说好看的脸色了。
我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同时和菓子店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推开，传来五条悟不满的声音：“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哈！”显眼的白毛右手挂满了和菓子袋子大步走来，“你们在当街表演杂技吗？春！杰！”
他高举起左手抱着的玩偶，完全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笑着看过来的时候，那双苍天之瞳仿佛在发光：“快看！刚刚买和菓子店里送的！要不等会放在春的宿舍吧！”
“哇哦，这不是店里那个池面吗！居然也是同学吗……好厉害！”
“笨蛋吗你，看校服也能看出来是同学吧！”
“这不是更厉害了吗！校服居然不同人不同款诶！”
随着五条悟的走近，叶山又是一声感叹：“好高……真的不是打篮球的吗？”
叶山君，或许、他是打排球的呢。
我已经不敢直视赤司了，虽然这完全是我个人心虚的缘故。国中时期校内采访到赤司，询问他偏好什么样的女性，他的回答是“高雅的女性”。这个词在我脑海里自动翻译成“优雅的大小姐”，于是我自信地冲了，国中三年在众人心中的形象都是“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优雅大小姐”。
可是今天的我，穿着高专自己改制的漆黑校服，头发披散，刚从禁闭室出来想必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去，一左一右站着的是名扬咒术界的叛逆分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旁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在我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叶山小太郎已经从夏油杰那里得到了学校的名字：“都立咒术高专？”
“宗教类学校啦，一整天都在神神叨叨研究鬼神的那种哦。”五条悟挂在夏油杰身上，已经开始一口一个和菓子，店里送他的玩偶被他强行塞给我，声称把这个玩偶放在宿舍橘子就会少管我。
“真的假的，完全看不出来啊……”叶山小太郎非常惊讶，“喂玲央姐，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真的看不出来呢。”实渕玲央点头赞同。
赤司在听到学校名字后就皱起了眉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开口询问了这件事：“你家里同意了？这也是你的意愿？”
我刚要回答，五条悟这厮就不嫌事大地在那嚷嚷：“春又要说正论了——呃！”
我抬脚踩了五条悟一脚狠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回答赤司：“是的，这都是家族长辈的安排，也是跟以后的职业挂钩。”
我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因为涉及久我家的一些……传承。”
“这样么，”赤司好像失去了耐心，“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见，久我。”
于是我在五条悟的唔唔声中和赤司一行人道别。谢谢夏油杰帮我捂住了他的嘴，阿门。
回去的路上，夏油杰贴心地没询问我关于赤司的问题，而五条悟从小到大都不会看人脸色：“你刚刚为什么这么紧张啊，”他摸了摸下巴，“不会是遇上了心动男生吧！感觉春要被关禁闭室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诶！”
五条悟，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