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渣男前男友的圈套（ABO）》寰空空

4、第 4 章

　　直到所有要拍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准备就绪，言骁才出现，顶着张惨不忍睹的脸。
　　祝郁晗吓了一跳，刚想迎上去问他怎么样。何与勤就直接冲了上去，气得头顶生烟，扳着他的下巴，左右来回的看，“你干什么了？脸搞成这样。”
　　“上个妆遮一遮。”言骁边说，边往祝郁晗那看。他看到那人愧疚的转开了视线，不知所措的绞了绞手指。
　　“这遮个屁，怎么遮，你教教我。”何与勤看着他破裂的嘴角，还有整个青掉的眼框和通红的眼睛，觉得自己高血压都要犯了，“这是昨晚对戏对的吗？亲热戏能对成这样？还是你们太敬业，连打戏都对好了？”
　　言骁挣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那就先拍打戏，连化妆都免了，本色出演。”
　　何与勤愣了一下，想要发火，却气得笑了出来，“唉，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他无奈的拍了拍言骁，转头找副导演，“演员先休息，你马上重新安排一下，分两组人，一组在棚里拍陶玧嘉和安珺，另一组去外景拍言骁和祝郁晗。搭棚找演员，两小时够了吗？”
　　“好的，我马上安排。”副导演开始打电话安排。
　　立刻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陶玧嘉刚把祝郁晗拉到一边，想问问他昨晚的事，可还没开口，何与勤就开始喊，“外景人员，赶紧出发。各部门都抓紧时间。”
　　祝郁晗不得不跟着往外走，陶玧嘉在后面叫他，他笑着回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小嘉，你好好拍戏，我没事的。”
　　到了外景地，各部门开始做准备，何与勤带着言骁和祝郁晗看场地、走位、说戏，“山上的戏很简单，就是来回跑。顺利的话，今天这个外景可以全部拍完。你们两位多辛苦辛苦，看在临时为了你们改变拍摄计划的份上，都用点心。”
　　“知道了。”言骁和祝郁晗一起乖巧的点头。
　　场记打板后，导演喊“Action”，言骁和祝郁晗，还有其他演员也马上进入状态。
　　肖佑拉着孟皓的手，在山林中穿行，躲避着黑衣打手的追踪。
　　“那边。”走了一会儿，肖佑捏了捏孟皓的手掌，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捏过之后，才发觉两人的手正交握在一起。肖佑用嫌恶的目光扫了一眼，然后想甩什么脏东西一样大力甩开，露出了把两人拴在一起的手铐。孟皓有点委屈，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赶快继续找。”
　　气氛正尴尬，听到黑衣人走近的声音，肖佑一把将孟皓拽到一块大石后面。为了缩小目标，他将孟皓整个圈在怀里。
　　两人脸贴脸抱在一起，听到越来越近的纷乱脚步声，肖佑下意识的又往里靠了靠。直到黑衣人走远才松了口气，再转过头，唇角正擦过孟皓红扑扑的脸颊，眼睛撞上他的视线。
　　孟皓拿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有些惊慌，还有点忐忑和害羞，像只受惊了的兔子。
　　肖佑的眼神变得热辣起来，死死的盯着他，热切得像要伤人。他看到肖佑慢慢靠过来，像是要亲他，紧张的差点闭上眼睛。
　　好在，何与勤及时打断了他们，“CUT。太过了。这个时候肖佑和孟皓，还没开始喜欢对方，有点小暧昧就够了。你们两眼神太粘了，重来。”
　　又是一个镜头拍了无数次，何与勤被磨得没了脾气，直接瘫倒在导演椅上，一遍遍机械的喊“Action”、“Cut”。
　　山上的几场戏来来回回拍了差不多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挨到了下一个场景，一处废弃房屋，工作人员都在忙着准备器材，而言骁正在练习用领带给祝郁晗包扎“伤口”。
　　他那张让人不忍直视的伤脸近在眼前，祝郁晗自责的都快哭了。言骁偶像出身，又是新晋影帝，那张帅脸自然要保护好，金贵的就差上保险了。他出道以来脸上就没挂过伤，更何况是这么严重的伤。
　　再想到拍摄期间男主角的脸竟是被他亲手揍伤，不内疚就怪了。祝郁晗拿大眼睛看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的脸，没事吧？”
　　“你觉得呢？”言骁专注于包扎他手臂上的“伤口”，连头都没抬。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在生气，祝郁晗太清楚了。这人就是这样，他真生气的时候，眼神会很凌厉，像是能割人的刀子，让人不寒而栗。所以，他对祝郁晗生气的时候就会垂着眼故意不看人，眉心向下，眉尾轻挑，气噗噗的两腮鼓鼓的，非但不吓人，还有点可爱。
　　言骁三两下把缠在他手臂上领带拆下来，往脖子上系，“你签合同之前应该清楚这是一部什么戏吧？既然你不愿意跟我一起演，就别来呀。”
　　“我不是，”祝郁晗急着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
　　“你要摘除腺体。”祝郁晗还在组织语言，言骁突然斜插了一句。
　　根本不是个问句，掷地有声的，像沉闷夏日里的响雷，让人心惊肉跳。祝郁晗惊慌的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言骁也看着他，用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很受伤的眼神。
　　祝郁晗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他竟还会内疚和害怕，像率先背叛了妻子的丈夫被当场抓了包。可明明他才是被抛弃的人，明明他才是为了这段感情，一直做着努力的人。
　　摘除腺体，他将不再是Omega，不再……只属于他的Alpha。这两年他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都不舍得让言骁的信息素味道从自己身上永远消失。即使现在，也舍不得。
　　他和言骁就这么对视着，两股视线交汇处，尽是心疼、不舍、愧疚和复杂得说不出口的情绪。
　　没人说话，也没人知道该说什么。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祝郁晗失去了爱人、孩子和曾引以为豪的事业，而言骁又何尝不是如此。
　　祝郁晗动了动嘴，刚想开口，何与勤的大嗓门先传了过来，“各部门，准备。”
　　“不过谢谢你，这么冷的天，还好你捡柴回来生火。”祝郁晗强压情绪，说着孟皓该说的台词，“只差一只鸡而己，肚子好饿。”
　　孟皓是个话多的人，固执冲动又很幼稚，这种艰苦危险的条件下，只有他还会想着鸡。肖佑抬着眼皮看他，孟皓立马闭上嘴，垂下头又不甘心的偷偷用眼角瞄他。大大的个子蹲在那，可怜的像个做错事被教训的孩子。
　　四周漆黑着，没人注意到火堆照映下言骁的眉头跳了一下。他缓缓伸出手，想碰碰祝郁晗的头发。
　　祝郁晗察觉到了，露骨的躲了一下，甚至抬着胳膊想阻挡。
　　剧本上没有这个动作，他们都知道。
　　“CUT。”何与勤的声音都没那么有力了，停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任何人的道歉，突然火大起来，“言影帝，你干嘛呢？按剧本上演，OK？”
　　言骁还是没说话，他心里怄着火，因为刚刚开拍前他和祝郁晗的对话，也因为祝郁晗的肢体抗拒，甚至因为何与勤的斥责。如果不是他还有点责任心，他真的想甩手不干了。
　　到了快十一点，磕磕绊绊的，这个外景地的戏终于全拍完了。
　　车上，何与勤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座上两个男主角。两个人一人一边，中间隔着千山万水。头都歪向窗外，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愿意移回视线。从昨天到今天，他们之间的气氛诡异的让人琢磨不透。戏，一直这么拍真的能要了他的命，他得想办法改变这种状态。
　　“咳，你们，”何与勤清了清嗓子，直接安排，“从明天开始住到一间房去，给我好好找找感觉，培养培养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