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压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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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皇后乃皇帝的第二任皇后，正是太子的生母，前任皇后因病早逝，仅留下离王一位孩子，这也是皇帝为何如此疼宠离王的原因。
而太后，与前任皇后同出一族，对于自己侄女的血脉，自然也是极其关照的。
在宫中，皇后与太后相当不对付，虞绵先前每每进宫，都未曾见过太后，只从皇后嘴里听到过只言片语。
如今皇后再邀她入宫，定是为了太子婚书一事。
“辛苦公公传话了。”虞绵说着，一边的谷雨也给前来送请帖的太监塞了一个小荷包。
负责传话的太监颠了颠手中的荷包，面上的笑容愈发真切起来，“哪里哪里，这都是奴该做的事。”
说话这句话，尽管周遭只有他们几人，传话太监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宫里人为了这次宴会都忙得很，奴也该回去了。”
闻言虞绵心头一跳，先前皇后邀请她进宫，双方都是叙叙家常，皇后待她还是极好的，但也从未有如此郑重过。
此次宴会，定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不管虞绵内心如何焦虑，皇后请帖上写的日期，还是很快就到了。
一大早，虞绵就与谷雨开始准备起来，虞绵没再穿以往皇后赐予她的衣裳，转而选了一件翠色的新衣，看上去低调又不失规矩。
丞相府的马车早早停在门口，瞧着比上次虞绵自行出行时搭乘的要奢华不少。
除了车夫外，还有两位护卫也在一旁等着，这些都是虞丞相吩咐的。
无论虞绵在府里过得如何，在外人面前，虞丞相永远会给她最好的一切，是以京中的人都以为虞丞相深爱自己发妻留下的孩子。
但里头个中情况如何，也只有虞绵自己知晓了。
马车内铺了许多软垫，行驶在路上时也没有多少摇晃感，饶是如此，虞绵还是感到一阵发晕。
这是她紧张时会有的表现，虞绵最依赖的外祖母远在江南，此生不知还能否再见一面，此时虞绵的身边，只有谷雨。
而幼时照顾虞绵的嬷嬷，也在虞绵十三岁那年的冬日失足落水身亡。
一时间，虞绵竟觉得此番重生，于她而言简直毫无意义。
很大的可能，她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甚至比上辈子过得更糟。
不……不会的，虞绵在内心安慰自己，起码这辈子她与离王提前接触了，离王的聘礼都还在丞相府的库房里呢。
依离王现如今的态度，因当是不会兀自收回圣旨了。
毕竟在上辈子，虞绵从未见过离王一面。
“小姐，小姐？”
从谷雨的呼唤声中回神，虞绵示意谷雨和护卫们在宫外等着，自己则熟门熟路地从皇宫侧门进去，前往皇后所在的碧烟宫。
“软软，你终于来了。”
虞绵甫一进殿，就听到皇后的呼唤声，抬头一看，一名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倚在软塌上，朝她招手。
“是不是本宫没叫你，你就不来了？”皇后嗔怪道。
“虞绵不敢。”虞绵继续低着头，“近日绵儿身体不适，担心传染了皇后，是以才没进宫来看您。”
虞绵确实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甚少外出，这些日子只去了麒宣阁一趟，也很快就回府了。
“罢了。”虞绵说的话与皇后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她也没再计较，“别站着了，来这边坐吧，尝尝御厨新做的红豆糕如何。”
“谢娘娘。”
虞绵依言在皇后身边坐下，看着桌上精致小巧的红豆糕，没有多少食欲，却还是拿起咬了一口。
“今儿怎么没穿本宫上次给你的那件衣裳？”
皇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虞绵头皮一紧，却努力稳住了声音，“绵儿大病未愈，自觉如今的脸色配不上那件衣裳。”
说完，虞绵如扇般的睫毛颤了颤，“绵儿可不想叫人看了笑话。”
“哼。”皇后也不知信了没，“你倒是爱美。”
“不过女儿家，这倒是应当的，哪像太子，没了宫女，恐怕他连衣服都不晓得穿。”
看似抱怨的话语，却透露出对太子的无限宠溺，虞绵附和地笑笑，并未接话。
就在皇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殿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
“太后娘娘驾到！”
“她来得倒是挺快。”皇后面上闪过不愉，示意一旁的贴身宫女搀扶自己起身，迎接太后。
虞绵跟着皇后一同行礼，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尽管如此，太后还是一眼瞧见了她。
“这就是离王非要叫皇帝颁圣旨娶的相府小姐？”
太后语气不善，虞绵不敢妄自应声，自己先前与皇后交好，太后这边看不惯自己是应当的。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虞绵缓缓抬头，她化着最淡的妆容，姿色却比春日的海棠花还要艳丽，猝不及防之下，太后眼底也划过一抹惊艳。
“倒是有几分姿色。”太后说着，兀自在皇后对面的位子坐下，“方才你们在聊些什么？让哀家也听听。”
“自然是说些家长里短的事。”见太后无视自己，皇后也不恼，笑着回应了这么一句。
家长里短，自然是自家人之间的话题。
太后戴着金色长甲的左手抚上茶杯，“是了，听说有个小姐与太子走得近，是该从旁人嘴里了解了解，省得娶了个不省心的进门。”
皇后脸上的笑一僵，太后怎么知道这件事，明明都被她压下去了。
听到太后意有所指的话，虞绵脸色未变，对于太子那方面的传闻，似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太子不小了，离王都有王妃了，太子的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皇后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抓紧裙摆，她给太子选的最好的人选就是虞绵，如果不是离王横插一脚，虞绵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
“这些事，就不劳太后费心了。”
“也罢，哀家来这也不想与你谈这些。”太后淡淡地扫了皇后一眼，从未曾将人放在眼里，“虞小姐，陪哀家出去走走吧。”
“是。”虞绵不敢拒绝，尽管皇后脸色很不好看，她也只能跟着出去。
碧烟宫外有一片枫叶林，此时正是枫叶盛开的时节，走在其中，虞绵却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
“哀家也不知你如何诱惑了离王，但一时的冲动之情，是长久不了的。”
虞绵并未应声。
索性太后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她如同宣告结果般直接说，“既然你与太子早有了婚约，就不要再妄想旁人，好好本分地当你的太子妃。”
虞绵一惊，太后这意思，竟是支持她与太子在一起？
为什么？她不是很宠爱离王吗？既然是离王求取的圣旨，依照传闻里的来看，太后向来都是无条件顺从的才是。
“……臣女不敢违抗圣旨。”
半晌，虞绵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这辈子是不可能与太子在一起的，不管太后如何警告，只要有圣旨在，她就可以拿此做挡箭牌。
“哼。”太后显然也知道此事，“只要你与太子有了肌肤之实，圣旨就算不得什么。”
闻言虞绵浑身冰凉，如果在婚前就与太子行了那般事，传出去她的名声定然会跌落千丈。
观太后的态度，显然是不在意这些的。
“等离王知道这件事，想来就……”
“本王知道什么？太后怎不直接与本王说？”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虞绵没注意到身旁的太后身体微微僵住，下意识朝来人看去。
男人身高八尺有余，身着一袭黑色的五爪蟒袍，将他的身材勾勒的愈发健硕。
长发高高竖起，眉宇之间充斥着冰冷的气息，来人面庞轮廓分明，竟是意外的俊美。
虞绵微微瞪大眼睛，没想到传闻中面若恶鬼的离王，居然长这般模样。
这要都是恶鬼，那全天下没一个男子是常人之姿了。
“离王，你怎么来了？”
太后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终于被虞绵听出。
她心底略微疑惑，太后怎么好像很怕离王的样子。
一个宠爱孩子的长辈，会这般怕她疼宠之极的孩子吗？
“本王要是不来，也不知道太后竟在背后说了这么多事。”离王傅离野说着，言语间也并无多少对太后的尊重之意，甚至刚才都未行礼。
“你突然看上了一个人，哀家不是要给你把关把关？”太后稳住心神，“毕竟哀家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家的小姐，你都没一个瞧上的，我可不得看看被你瞧上的这位该如何？”
“本王的妃子，自然不用太后操心。”傅离野说着，一把拉过虞绵，“如今太后也见过了，本王就带她走了。”
语毕，竟是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离王！”
太后忍不住怒喊。
离王脚下步伐未停，迟疑都未曾有过。
看着离王离去的背影，太后气得浑身颤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随他去。
虞绵顺着傅离野的力道跟着走出许久，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试探地挣了挣手腕，“王爷……”
“无论她与你说了什么，都不必放在心上。”傅离野没有放开虞绵的手，低头看向她。
“……”
“还是说……你如今仍想与太子结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压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