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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聚散两相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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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te刚走进餐厅，环顾四周，寻找Tina。这时有服务生走过来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我跟Tina Kennard约好了。”Bette说道。
“请跟我来。”服务生在前面带路。
Bette跟在服务生的身后，抬头向前方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看到了Tina，坐在餐桌边，这时Tina也看到了她，脸上带着微笑向她挥手示意。
“Hi，Bette！”
“Hi，Tina！我来晚了吗？”Bette坐下。
“不晚，时间正好。我也刚到。”Tina微笑。
招呼打完，忽然就不知说什么了。此景此情，多年前曾反复出现。刚开始约会的时候，两人出去餐厅吃饭，基本都是Bette去接Tina，或者两人在餐厅汇合。后来Bette工作比较忙，Tina会在餐厅等着她。然后Bette急匆匆的赶来，一边吻着Tina一边道歉，“I’m sorry，baby，工作耽搁了。”Tina会报以微笑，“It’s OK!”现在，斯人依旧，可是两人的关系却不像当年那样了。
幸好这时服务生拿着过来让她们点餐。
这顿中饭两人的注意力重点并不在吃什么上面，干干脆脆的点了餐，各自要了一份牛排，外加一份水果沙拉，当然红酒是少不了的。等服务生一走开，Bette与Tina对视着，最初的那份尴尬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她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心里却渴望了解对方的一切。
“So……今天上午在忙什么？”Tina在与Bette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嗯，上午带学生们去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参观展品去了。”
Bette话刚出口，Tina的心就惊得愣掉了。这么巧，差点就遇到了！真不知如果带着Angie在博物馆跟Bette遇到了会是什么情况。
Tina有点走神，Bette看出来了。
“你呢？”
“我带A……我和一个朋友出去逛游了一圈，今天天气很好。”Tina笑道。
“是的。”Bette应和着。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嘿，跟我说说你在NY的生活！这么多年不见，我真的很想知道。”
“Well，工作还算顺利，辛苦了几年，现在有了自己的Studio，继续制作电影。另外跟我的Partner住在一起，公寓离中央公园很近……..”Tina一边说着一边打着经典的手势。
听到她的话，本来面带微笑的Bette突然脸色不自觉的沉郁下来，打断她的话，“Your Partner？”她的心莫名的有些疼痛。她已经有了Partner了，而且还住在一起。她再也不是我的Tina了。
“是啊——”Tina顺口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她抬头看到Bette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哦，我是说business partner。”
Bette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好转。“跟生意伙伴住在一起？”
“oh——”Tina笑了，“她可不仅仅是生意伙伴！”
Bette皱着眉，好奇她的话，但是心在下沉。事情果真没那么简单！
“她还是我的大学同学，还是我的好朋友，还是……”她想说还是Angie的Mummy，但她突然忍住了，改口道，“她对我很好，来到NY之后，多亏了她的照顾。我们一起为Studio努力，她说住在一起更有利于工作的协调，也可以在生活上互相照顾一下。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就答应了。”
Bette拼命挤出一丝笑容，半打趣半认真的说，“她肯定喜欢你！”
“No，no，no——”Tina立即否认，微笑着但很认真的说，“我们只是朋友。”
Bette终于有了点笑容，但仍然坚持，“我觉得她肯定喜欢你。”
Tina无奈的举起双手，挑挑眉，翻了翻眼睛，“OK,OK, she loves me！”说罢摇了摇头。
Bette笑了。她看着Tina，她还是像以前那么美丽，那么令她心动。但她身上有明显的多了一些东西，她充满了活力，是一位独立女性不经意间显露的对生活的坦然和坚定。Bette心里既悲又喜，喜的是Tina的生活过的很好，对生活对工作显得这么的自信，悲的是独立后的Tina不再对她有任何依附或者依赖，她不再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服务生过来，送上红酒和牛排。
两人开始吃东西。
餐厅的环境很优雅，很适合谈天。她们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Hey，how is everyone？”Tina挖了块放在口中，问道。
“大家都挺好的。不过自从你走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跟我说说。”Tina挑眉。
Bette喝了口红酒，说道。“well，知道吗？Marina原来是芬兰贵族，是一位公爵夫人，她后来为情自杀，自杀未遂之后被他父亲接回芬兰了。Kit接手了Planet。Tim跟Jenny彻底决裂，离开了LA。Shane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名字叫Carmen，两个人都要结婚了，可是Shane最后却临阵脱逃，把新娘一个人丢在教堂。”
“Wow——”Tina不可置信的看着Bette，“真想不到啊！”
“是啊，世事无常。”Bette感叹，“生活中有太多我们想不到的事情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这句话让二人感受颇深，都有点伤感。
Bette首先挑起气氛，笑着说，“嘿，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呢！”
Tina挑挑眉，很是好奇。“什么事？”
“Dana没有跟Tonya结婚，她跟Alice在一起了！”
“Wow，wow——”Tina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她们俩？嗯，太可爱的一对儿了！”
“不过现在也有点麻烦事。”Bette继续说。
“怎么了？”Tina挑眉。
“Lora回来了，所以Dana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三个人经常撞到一起，有点棘手啊。”Bette遗憾的说着。
“是很麻烦。不过我相信Dana会处理好的，她总要做出选择的。”
“早晚都要做选择的。”Bette应和道。
两人突然又沉默了。
Tina吃了口牛排，又喝了口红酒，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带着逗乐的笑容，以普通朋友的口吻问道。“你呢，你跟你的女朋友Jodi怎么认识的？”
说了那么多everyone，我最想知道的还是你的消息。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Bette没有立即回答，她先吃了口牛排，又喝了口红酒。“Jodi是一个雕塑艺术家，加州大学艺术学院聘任她做艺术系的教授。你知道我现在是艺术学院院长，所以跟她接触比较多。她是个很有才华的艺术家，她用她找到的工业材料，以常人不敢想像的方式完成她的作品，而且她的作品真的是非常棒！”说到Jodi的艺术才能，Bette由衷的赞叹。
Tina看着Bette，停了半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真幸运，可以找到这么有才华的艺术家做女朋友，而且她又那么漂亮！”说罢赶紧低下头去吃牛排，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Bette看着埋头吃牛排的Tina，心里五味陈杂。她真想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想念她，告诉她在她走后如何疯狂的寻找她却找不到，告诉她自己因为她不在身边而过了多年行尸走肉的生活，告诉她没有她的人生是多么的空虚乏味。可她只是那么的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餐后，Tina付钱。二人离开。
两人慢慢沿着餐厅门口的人行道走着，都不想那么快说分手。
“你等会儿要去哪里？”Tina不经意的问道。
“Jodi带着学生们呢，我下午要到大都会艺术博览馆门口去跟她们汇合。”Bette老实答道。“你呢？”
Tina心里有点吃味。Jodi，是的，她有Jodi。“我一会儿要去公司一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也许我们应该就此别过了。”刚走了几步，Tina突然负气的说。
Bette停下来，盯着Tina，半天没有说话。
Tina抿了抿嘴唇，口是心非道，“我只是不想耽搁你接下来的工作。我公司的一些事情也要赶紧处理。”
“让我送你。”Bette轻轻的说。她不想就这么与她分别了，这一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
两人坐进Taxi里。Tina说了地址，Bette在心里默默记下。
车里的空间狭小，两人挨着身子坐在位子上，空气忽然变得黏稠起来。
“明天几点的飞机？”Bette上次在中央公园说周日回LA的事，Tina记得。
“上午11点。”Bette直视着前方。
“机票订好了？”Tina忍不住要看她漂亮的侧脸。
“嗯。”Bette突然转过脸看着Tina。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Tina的脸红红的。Bette直勾勾的盯着Tina的眼睛。“Tee，你过的好吗？”
“嗯？”Tina像是醉了一般，眼神迷离，呓语的应了一声，不知道Bette在说什么。
“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Bette忍不住了，明天就回LA了，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在对Tina在NY的新的生活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三年前，你就那么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像从地球了蒸发了一样。你走了，把我的心掏空了。我简直要疯掉了。”想起当年的种种，泪水在Bette眼里打转。
Tina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Bette的脸，把泪水擦掉。她迷恋的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孔。这三年来，这张脸孔只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她逃避着，试图努力的忘记。她认为没有Bette，她可以活的更好，活的更独立、更自在、更有自我。可事实上，没有Bette，她活得并不幸福，好像生活失去了意义。
“Baby，我想你…….”她轻声的说着，脸向前倾，吻上Bette的唇。
当双唇相碰时，天地间一切都不存在了。
Bette闭上了眼睛，泪水流了下来。她伸手扣住Tina的脖子，迎接着她的吻。
经历了一个世纪漫长的等待，Tina的唇一如往昔那样柔软和湿润，她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Bette的手臂，抚摸着她的眼睛，低喃的喊着她的名字。Bette内心所有压抑的思念像脱缰的野马倾巢而出。
她们交颈缱绻，唇舌纠缠。
Bette伸出舌探进Tina的口中，与她的纠缠在一起。Tina急促的喘着气，脸上泛着红晕，双手摸着Bette的脸，嘴角，头发，迷醉的疯狂的吻着她。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迅速升腾起来的情欲空气。
“到了。”司机不解风情的说，停车。
迷醉中的两个人惊醒了。
“I’m sorry！”Tina放开了Bette，抬手捋了捋头发。说了这句话，起身要下车离开。Bette伸手抓住她，眷恋的不肯放手。Tina摇了摇头，说道 “Jodi知道了会发狂的！”
Bette的眼神黯淡下去，紧抓着Tina的手也放开了，心痛却无奈的看着她从自己眼前离开。
三年前，她没来得及抓住她，三年后，她却不得不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