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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家 ...

  •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暗了。
      凌河和凌母不放心齐铭一个人回家执意要送她。
      一路上凌河都跟喝高了一样,兴奋地拉着她说话,不过都是他小嘴叭个不停,齐铭安静地听着不回话。
      凌母又欣慰又惆怅,欣慰儿子有他老爸当年追她的一半功力了,惆怅的是这女孩看起来对她儿子不是很感兴趣。
      凌母在给她上药时就觉得这女孩长得真是漂亮,连伤口都不能掩盖的精致长相,还有那清冷的气质使得她在一众小孩中更是出挑。再看她儿子,虽然是带出去人人都夸的可爱长相,但确实和小男生的帅气挂不着边。
      凌母抬头望天默默叹了一口气,是她儿子不配了。
      再最后一次拐弯中终于到了齐铭的家,在深巷子中有几户人家住着。
      分别时凌河还有些不舍,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凌河你叫什么?”
      齐铭沉默了一下,刚想开口,身后就有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齐敏!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妇女背着光站着,看不清面容。
      齐铭看了眼没吭声,只是飞快地凑到凌河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叫齐铭。”
      随后走向那妇女。
      凌河有些发楞,不明白为什么那妇女喊她的名字与她自己说的并不一样。他只是恍惚得感觉到,齐铭她……好像很难过。
      张芸看着齐铭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嘴里念念叨叨:“怎么这么晚回来,女孩子家家的多不安全,你看看你这一身脏的,等等让你爸知道了肯定会好好说你。”
      说着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把菜一碟碟地拿出来放到饭桌上。
      “来快吃饭!你看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西红柿炒鸡蛋,今天多吃点。”
      “妈,我吃过了。”齐铭看着桌上的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张芸自顾自的坐下,盛了三碗饭放桌子上摆好:“你爸应该快回来了。”
      齐铭掐了把自己,沉默地坐下了。
      面前的碗中堆满了红艳艳的番茄,齐铭半点食欲也没有,甚至有点反胃。
      喜欢吃番茄炒蛋的从来不是他,是“她”。
      过了一会,张芸突然激动地走向了门口,“老齐回来啦!今天工地里是不是活很多?累不累啊?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蒜苔炒肉。快来吃,还有今天小敏一点也不乖,很晚才回来担心死我了,她最听你的话,你得替我好好说说她。”
      齐铭紧了紧手里的筷子,麻木地看着他的母亲自说自话,门口却空无一人。
      多少年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妈,我吃完先回房了。”齐铭说完,自顾自地离开了饭桌,引得张芸又不满得说道了几句。
      回到房里的齐铭才觉得松了口气,又把凌河塞给他的小兔布偶放在了书桌上。匆匆洗了个澡,半干着长发把自己能够得着的伤口上了个药就去睡了。
      今夜不算好眠,伤口隐隐作痛,只是在梦里还能偶尔看见一个胖胖小小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凌河就哼哧哼哧爬起来,说是要督促凌母做早饭。
      “妈妈!妈妈!这个!小白兔包,香香甜甜的,齐齐一定喜欢!”凌河搬了个小凳站在上面,在案台上只露得出他小半张脸,瞪得圆溜溜的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新鲜出炉的小白兔包。奶声奶气地对着桌面指点江山。
      “真是见色忘母!”凌母没好气得敲了敲他的小脑瓜,“为什么叫齐齐不是敏敏啊,不是更好听?”
      昨天齐铭和凌河说的悄悄话凌母没有听见,就以为她叫齐敏。
      凌河捂着被打的小脑袋不说话,心虚地下了小板凳,末了又不服气地小声反驳:“我觉得齐齐好听。”他下意识地没有透露齐铭和他说的悄悄话,这是他和齐铭之间的秘密,不能说出去的。
      他们之间有小秘密才是建立起友谊的第一步!
      凌河拿着他(凌母)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饭盒就屁颠屁颠地找齐铭去了。
      初夏的天渐渐热了。
      张芸是一家工厂的女工,除了星期天有休息,都得一大清早就去上工。
      所以今天齐铭照常一个人在家。
      等凌河到了齐铭家天已经大亮,他小脸微红气喘吁吁的立在门口。
      齐铭今年九岁了,作为一个刚三年级毕业的学生暑假作业是必不可少的。
      他早在凌河刚进路口时就发现了他,不过他没有多理会,只是专心着手头的作业。
      凌河看着眼前紧闭的木门,鼓起勇气轻轻敲了几下。
      里头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
      “还没有起床吗?”凌河疑惑地挠挠小脑袋,回了几步路,一屁股坐在了青石台阶上。
      听着下面没有声音,齐铭还以为人走了。
      刚翻一页作业就听见楼下传来弱弱的歌声。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奶奶的童音不算难听,甚至说得上是悦耳,齐铭却无法再专心写下去。
      攥了攥笔,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放下笔下楼开门。
      凌河背靠着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一下子没稳住直接往后靠了靠,这一靠就正好靠在了齐铭的小腿上。
      凌河茫然地往后看,是小美女!
      立马起身冲她傻笑。
      “齐齐我来给你送早饭了!”
      齐铭看了眼他还伸在便当盒里的手。
      某只小肉手飞快地伸了回去,还要嘴硬一句:“我是替齐齐试试还热不热,小兔子要趁热吃才好吃!”
      齐铭不接话,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然而眼前这个小胖子选择性看不懂眼色,极其灵活地钻了门缝,齐铭还真的让他进去了。
      齐铭家是很典型的江南小屋,有个小院子,里面是两层楼的砖瓦房白墙黑瓦,有些陈旧了,墙上有些细小的裂纹和雨水冲刷的纹路,大片的爬山虎翠绿翠绿的,院子里种了些白菜小葱那些常见的农家小菜。整整齐齐,看着赏心悦目的。
      到了屋里头,家具简洁,虽然也不是很新但是胜在整齐干净。
      凌河好奇地看着墙上千奇百怪的编织品,有些是竹条编的,还有草叶子做的,不过看起来也比较老旧。
      “齐齐,这些是什么?看起来好神奇……我从来没有见过,是你的玩具吗?”凌河眼睛发亮地观察着这些东西,看着跃跃欲试却也不伸手乱碰。
      齐铭看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开口解释:“这是我……爸爸自己编的东西,有些是小动物模样的玩具有些是工具。”
      “齐齐的爸爸好厉害,会自己做玩具!那齐齐会不会?”凌河兴奋地跑到齐铭身边,追问。
      “嗯……我只会几个。”齐铭很少被人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看着,莫名有些不自在。
      “厉害!齐齐教我好不好?”凌河一下看看墙上的,一下抬头看看齐铭,整个人都要贴在齐铭身上了。“拜托拜托…”
      “咳,先吃早饭,趁、趁热。”齐铭避开了凌河闪亮亮的大眼,被他崇拜的眼神盯得耳朵都有些微红。
      便当一打开占据大半的就是小白兔包,有可爱的兔子外形,雪白蓬松的包子皮,用颜料点的红眼睛,趁热咬开里面的奶黄晶莹剔透,奶甜而不腻。
      不管是外形还是味道都是凌河的最爱。
      他怎么吃都不够的!
      凌河忍着口水先给齐铭递了一个。
      盯着她咬了一口,问:“好吃吗!”
      齐铭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凌河忍不住又开始傻笑了,高兴地拿了个小白兔包啃。
      小嘴一鼓一鼓的像个藏食的小松鼠,舔到了甜甜的馅还会欢快地弹一下腿。
      齐铭忍不住总用余光去看他。这小胖墩,其实也挺可爱的。
      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他也低头认真地吃早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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