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试行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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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衣品衣铺，老板娘热情招呼着。
“老板娘，你们店铺最上面那件衣服，拿下来呗，我想试试。”一个半大的男孩招呼道。
老板娘看着那件衣服，招招手，“小公子眼光真好……”眉眼弯弯，脸上的妆淡了些许，显得整个人都晴朗不少。“但那件衣服是别人预先定制的，您看看别的，我家衣服都是这般好看呐。”
听到是个有主的，也只能作罢，但依旧不舍得一步三回头……
再回头便看到有人坐在那件衣服旁的柜子上，只不过那人的身形似乎有些虚幻，仿佛一碰便会消散……“喂，你坐那干嘛呢？”男孩看他触碰那件衣服，便出声试图阻止他。
“看#＆我的＆～服……”
“嗯？”男孩怀疑自己是不是耳鸣了，只不过他刚回来，也许吧。“那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初好祉看着他，微微一笑。
还挺好看的，想必那件衣服一定很衬他。
今天第一天上学堂，可不能迟到，只能急匆匆离去。
碎渊领着玉玊进来，“老板娘老板娘，我的衣服呢？”小玉玊拿着一堆零嘴和小玩具，兴致勃勃的喊着。
“哎，来啦。”
碎渊进门就看到柜子上的初好祉，那样闲情逸致，仿佛一切如同当年。
老板娘拿下来衣衫，“去里面换上吧。”
“这衣服……很大啊”玉玊提着衣领，抖了抖，在衣摆垂到地上之前，碎渊将她提溜起来，这才没让那衣服着地。
“穿上就不会这样大了，快去换上看看，不行我现场修改。”老板娘将小姑娘推进去，又急匆匆为碎渊倒水，问道“这位郎君可有喜欢的衣服，买一件？”
碎渊思虑片刻，“那买一件……”于是挑挑看看，迅速扫过一圈没有看上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先等他出来吧。”
……老板娘内心os：我请问呢？
再门打开的前一刻，先到达的，是碎渊的视线。从门后回来的玉玊披散着头发，一袭红衣衬得他气色红润了些，但身体原本的虚弱感依旧，整个人神态恹恹。
握紧水杯的手稍不留神，捏碎了杯子……
老板娘怒目圆睁，“老娘的杯子……”强制让自己熄火，不能干，不然幽蚕丝就没了，不能打，不然生意就凉了……“伤着您了吗？”
碎渊缓过神，轻甩了下手上的水渍。“实在抱歉，记账上一会儿一起算吧。”
这人……有钱，能宰他一顿“好嘞，您自便。”
看他散落的头发，伸手晃着衣袖，疑惑“就是这么穿的？”
“不舒服吗？”
“有点硌脖子，还有这袖子，太不方便了……看看看，这个腰带太丑了……”
“老板娘，看看怎么给他改改。”
“虽说……”进去的不是个小姑娘吗？怎么出来个俊俏男子，眼瞅着身娇体弱，一扑……呸，推……呸，吹就到的体格啊，身形也高了几公分。如若养在家中……
初好祉一直摆弄自己的衣袖，有些急躁。碎渊帮他撩起发丝，取起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捏指成簪，为他轻挽部分头发，剩下的则随意垂落，一位看似温婉的公子出现了，只不过这公子脾气有些急躁。
“早说了这头发太长，要不得，你给我拿把刀子，我给他割了，哎呦又挡眼了，掉衣服里面去了，痒死了，这边怎么还翘起来了……”
整个过程初好祉一直在叽叽喳喳的吐槽，碎渊抬头看向正盯着初好祉发呆的老板娘，微叹了口气。“老板娘？”
“啊？哎。”被碎渊换回了神儿。“改衣服是吧，我看看，哎呦，领子这边得反过来，还有袖子，公子这是穿错了，将里衣扭过来，哎对，这样才对嘛。”
这身衣服就搭这人，一时兴起，拍案而起，“公子这气色略微欠佳，不妨让我为公子着点粉末！！！”
初好祉有心吐槽“别了，老板娘的技术可歌可涕，在下的脸面实在是……拿不起。”
这就很让人讨厌了，不收钱给你妆造，还骂人没品位……
眼见老板娘又要上火，碎渊出声道“他这样，就挺好。”
“哪有？这袖子还是怪怪的啊……”
突然门外就传来了一道男声“哪里怪了？”
“说不出，就是……有点碍事。”
一个护腕出现在他眼前，初好祉瞪大双眼，好看，尤其是它上面的颜色，还有花纹……于是抬眼看向来人，沉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额？……木音，还是始吟？”
女人动作轻柔，却无视他的打探，将护腕戴在他手腕上，声音温温柔柔“始吟。”
“这样如何？”
初好祉也无心打探她的私事，只不过她的生命气息依旧混乱，还需再养一养。
“甚好，可是只有一只吗？”初好祉抬起右手看了看，又拾起左边的袖子。“这边呢？”
老板娘看这东西煞气汹涌，不由得后退两步，那上面的气息给人以杀伐不绝的血腥气，压的老板娘脚步不稳。整个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也感到这股压迫感，纷纷脚步虚浮地夺门而出。
碎渊握紧那个护腕，轻喝“固。”
那股压迫感一扫而空，老板娘猛地灌了一口气，轻咳起来“咳咳咳……”
初好祉，初兑懵逼看向瞬间空空荡荡的店，不明所以“老板娘你喝水呛到了？”
看着另外两个人仿佛什么都能发生过得目光，拿起一旁的水杯一饮而尽“不，被你呛到了。咳……咳咳”
“哦？”初好祉面对着镜子晃了晃，略微思索。“是有一点……”
“切，装嫩。”初兑轻啐一口。
初好祉上下打量他的形象“嗯？那你今年高寿啊？”
一句让他哑口无言。
碎渊不知从哪抽了条白绸，为他缠绕在左手腕上“这样。”只见那条绸子上，有一颗树的突起状的图案，只不过光秃秃的，就像……初地遗址的那棵枯树。
初兑连忙上去找存在感“左右颜色都不对称，要我说，这个鲜绿色的就很好…”
还没等他说完，始吟在碎渊青筋暴起，出手之前伸手捂住他的嘴，向二位点头致歉，连忙拉走他“这绸子很衬你……”
“真的啊？”连忙提着绸子赶到老板娘跟前。“您帮忙赶制一下呗。”
完全插不上手，也不敢上前的老板娘瞅了瞅上赶着买衣服的正常人……大致看了一下他的身形“三天。”
“两天……”初兑试图讨价还价。
“……你挑成衣吧。”老板娘直接拉开帷幕，将一直保存的精品服装展现出来。
原本想着转移初兑注意力的始吟，双眼发直，盯着衣架上的衣服，抛下初兑走向衣架。
“哎……”看见漂亮衣服，就这么把初兑抛下了？没办法，初兑的衣着审美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门外进来两三个人。
老板娘的目光停在了来人的左臂上，上面的图案是学院的标识，于是招呼道“各位先挑着，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初好祉虽说急躁，听到声响看过去，点了点头。碎渊则微笑示意其先忙。初兑倒是无所谓，一屁股坐下，瘫在那里独自失落。只不过始吟不见了，同样消失的还有衣架上的一排衣服……
领头的见老板娘走近他们，出声“邱老板，好久不见啊。”
老板娘急忙请三位落座，泡上一壶茶。“不知刘书长今日来此做什么呢？”
刘见她又装傻，上次就被她忽悠过去了，这次可不能再被拒绝，没有过多寒暄直入主题。“昨日回来了一批孩子，我帮你争取了两个，而且你这店里也缺人不是？”
华胥所在风氏的一个分支，一共分三个长老管辖，一个是华胥族长，一个是称衡长老，另一个则是横戈长老。
华胥主大局，称衡划界限，横戈定兵农。
“不是我不要人，我只是想清净一点。”邱裳举杯饮了一口茶，就着那个动作，一只幽光的眼睛从两个小孩身上扫过。这是特地给她选的？
刘目光沉下去，严肃道“管理处近期要检查店铺规范，前些日子已经把（每店需培训回归学员两名以上）写到法则里面了，你不得不带。”
本来丢给横戈的事，现在偏偏称衡插了一脚，说什么给孩子们更多选择，让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拿着各大店铺老板的生意祸祸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再说了，刚从外界回来的孩子心性不定，就算有父母引导出去历练过，谁能保证他那父母就能认认真真带着孩子遵守风氏法则。到头来让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商人给他擦屁股，若是教的好了，还能省心些，若是教的不好，惹出麻烦来，谁来承担。
刘见她不为所动，继续道“这些孩子确实很不稳定……”
“那就交给横戈长老定定他们的心性，称长老插什么手？”
“我们得跟随实事。”
“战乱依旧，若是养出一堆娇娃娃……”邱裳轻抚了一下手腕上的胎记，面目却冷的可怕。“指望谁？他？”收回望向刘的目光，站起身，阳光打在她身上，地上的影子无限拉长。
刘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新出的规定对作为商人的他们，毫无益处。就算让他们安定于部落，但他们的贡献也是不能忽略的……
无法，只能态度强硬起来，这个头必须开的坚定，执行的平稳。手持令牌，起身将令牌立在邱裳眼前，语气强令“邱裳听令。”见令牌如族长亲临。
老板娘拧着的眉头……刚刚满脸的不耐似乎被舒展的眉头一扫而空。她站直身子，弯腰行礼“在。”
“令你即刻起实施此条例。”
“是。”
邱裳起身，这次望向二位学员的目光不似刚刚，但也绝没有好感。只语气淡淡“那就先留下吧。”
刘见她如此，将存有两个孩子的过往资料的灵石给他，并详细与她介绍了两个孩子的情况。
原本邱裳对此就兴致缺缺，但听到“他们是因为感兴趣因为喜欢，才选择的这个店铺。”便打断了他，似乎就是在等他这句话。
“喜欢是吧？”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刘向他们使眼色，他们纷纷点头“是的。”
“感兴趣？”
“没错。”
邱裳毕了毕眼，似乎想再睁眼就能把这两个倒霉孩子踹出去。
于是坐回座位。
刘见状，赶忙道“还不快跪下拜师。”
其中一个呆呆的小孩轻啊一声，随后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双膝生生跪在脚下的大理岩地板上。这小孩挺实在，邱裳如是想，神色不似刚刚，但也没有一丝柔和。
另一个孩子则反驳到“她打心底不想教我们，我不拜她为师。”
刘见她这反应，摇头叹气加悲痛欲绝。
邱裳刚缓和的神色……真是给她塞了两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孩子啊。
抚上还跪着的小孩的脑袋，道“起来吧。”
“叫什么名字。”
“我是允，她是恪。”“既然你不想教我们又何必勉强，何必知道我们的名字。”恪一脸不屑的问道。
邱裳泯了口茶，说“听说你们自愿的？”
“那又如何。”
“不怎么样。”终于抬了眼，看着她“族长有令，不敢不从，仅此而已。”
语气中毫无温度，双眼闪着寒光，让直面邱裳的小孩感觉到恐怖，仿佛那人根本不介意自己的死活，若自己再说一句，极有可能被她杀掉。
刘看着侧过身，瑟瑟发抖的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吓她了，毕竟还小。”
“哼。”收起威压，恪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邱裳冷冷说道“年纪不是她为所欲为的理由。如若你们选择走向末路，我不介意找人取其而代之。”这个人，说的是称衡。
“你放心，万事总是开头难。”刘见她真的动怒，急忙解释“我们会加强那边的管理的。”
无奈，只得妥协。对那两个孩子说“去，里面的脏衣服用清水洗了去。”
只见恪还想说什么，便被允半推着进了后院。
“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新出的规定打不得骂不得，纯看你了。”
“合着拿我做实验呢？”
“你是老板。”
“我还是他们师傅呢。”
刘见她终于松口，不敢一丝懈怠“这条规定还没实行，只是提案，你这行得通，下面就行得通。”
邱裳深深地叹了口气，差点缺氧，“我作为此提案的试行者，有权驳回。”
不曾想他竟然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
……除了令牌，她感觉自己被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试行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