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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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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索俞在这个剧组待的最后一天。
片场的化妆室里,索俞带着严重的黑眼圈睡眼朦胧地坐在镜子前。
封博恒一下车就直奔化妆室,化妆老师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一口吃掉袋子里的最后一个小笼包,把袋子扔进垃圾桶,一屁股坐下。
索俞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早。”封博恒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给他涂隔离。
“早。”
索俞收回视线。
旁边坐着的这个就是这世界的主角攻封博恒,在这部戏里饰演男二。
“我之前给你的那张符纸你是不是没有带?”封博恒闭着眼睛问道。
索俞摸了摸脖子,早上的那种窒息感还历历在目。
然而镜子里他的脖子上却干干净净,连颗痣都找不到。
早上莫测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他毫不怀疑对方会真的杀了他,普通人很难和鬼魂动手,符纸又被他亲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只能乖乖躺着,脑子里飞快闪过各种自救的办法。
还不等他采取什么行动,莫测却先放开了手。
也许是厉鬼杀人还需要什么其他条件,也有可能他不想让索俞那么容易死掉,反正肯定是因为某个原因才促使他突然停手。
“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浸水里了。”索俞面不改色地撒谎道,“现在在酒店的阳台上晒着。”
“难怪,”封博恒睁开眼看了看他,“那家伙还在跟着你,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活人身上看到那么强烈的鬼气,几乎快把索俞身上的阳气全都压住,要不是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和心跳,封博恒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索俞闻不到什么味道,他不知道莫测在他的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上都覆盖了一层味道。
这算是莫测对他的标记,标示着索俞是他的猎物,用来警告其他鬼魂不许对自己的猎物动手。
封博恒没有告诉他这个,怕不小心把人吓到了。
“你研究清楚他为什么要缠着你了吗?”封博恒问。
索俞透过镜子与主角攻对视两秒:“还没有。”
也不算骗人,至少原主是真的不知道。
索俞比封博恒先化完妆,今天要先拍他的戏份,时间差不多了,跟他搭戏的女演员正等在门口等着跟他先过一遍台词。
“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
索俞走出房门前听到身后的封博恒这么说道。
目前正在拍的是一部狗血偶像剧,饰演男主的是最近特别火的一个流量男明星,而索俞演的是跟男主的前女友偷情的一个小配角。
配角真的特别配角,一部剧总共加起来也就几场戏。
原主这几年在娱乐圈里混得确实不怎么样,他没有人脉,业务能力也算不上顶尖,几年过去了当年参加节目时积攒的人气也基本上消耗了干净。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他们当年那个团一出道就糊彻底了,团里十一个人现在还在坚持的人都没有几个,原主还能接到活都算谢天谢地。
封博恒倒还好,他当年就是团里热度最高的,这几年还有些不错的资源。
原主是真的没有太多工作可以选。
今天拍的就是偷情的戏份。
摄像架起摄像机,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卫生间里,女人正在洗澡,稀里哗啦的水声隐隐约约地传进卧室。
索俞穿着一身白色衬衫,站在床边拿起这栋房子的男女主人的合照。
看了一会儿后,走向卫生间。
门没有锁,他一把推开门,毫不见外地走了进去。
水声放大了许多,卫生间里水雾弥漫。
女人曼妙的身形投影在浴室玻璃门上,无端彰显着此刻暧昧的氛围。
“你确定你男朋友今天不回来吗?”索俞问。
女人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你怕什么,怕被他发现了砍死你吗?”
索俞靠着洗手台:“怕他打扰了我们两的好事。”
说着还解开了衬衫扣子。
扣子刚接完三颗,就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了一阵凉意。
索俞动作一顿,又继续漫不经心地说下一句台词:“动作快点,一会儿还得赶飞机。”
他转身时透过镜子看到了肩膀上的几道黑印,像是刚刚有人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于是动作自然地让右半边肩膀避开了镜头。
女人裹着浴巾出来,没好气道:“那么急还来我这里干嘛?”
“这不是想你了嘛?”女人一出场,索俞立刻露出了一种痞里痞气的笑容。
“卡——”
导演适时喊停,女演员的助理立刻过来给她披上外套,索俞扣上衬衫扣子,走了几步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弹去肩膀上的手印。
封博恒就坐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看剧本,索俞不知道莫测怎么胆子那么大,天师在这还敢出来吓唬他。
幸好他没有注意到这边。
“夏导,我怎么感觉今天的片场有点古怪。”饰演前女友的女演员摸了摸肩膀,莫名觉得这个地方有点阴森森的。
明明现场那么多人在场。
导演夏离丽正在客厅给男主演讲戏,闻言抬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又想找什么理由请假?”
女演员卷起剧本跺了跺脚:“我是真的觉得这里很古怪,我在这方面的直觉一向很准,你可千万别不信。”
“那你说说哪里古怪?”夏导跟这个女演员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也没有生气,反而好声好气地问道。
女演员眨了眨眼睛:“你说这里不会是什么凶宅吧?”
她话一出,坐在一旁的封博恒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一样抬头看了过来。
锐利的眼睛如探测器般扫过眼前这栋房子。
“别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夏导只是觉得她在瞎掰,“我们拍的是偶像剧,不是恐怖片。”
索俞站在人群最外围,发现主角攻的目光穿过现场的两个场务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莫测还在不在他的身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去楼道里躲了会儿。
躲的是封博恒,怕他发现莫测。
下午的拍摄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拍摄男主抓奸在床的剧情时,旁边的卫生间里总是莫名奇妙地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明明水龙头已经关了,可还是会莫名其妙地自己打开。
这栋房子还真像演女二的女演员说的,处处透着诡异。
中场休息的时候,封博恒去卫生间里看了一眼,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浴缸马桶和洗手池的位置散发着淡淡的阴气,这股气很淡,淡到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显然他们的主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鬼。
“我就说这栋房子有古怪。”女演员坐在床上,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手里紧握住助理的胳膊。
“你到底找的什么房子?”她看向夏导。
副导很快拿出手机查了起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发现了端倪。
“三年前这里有一对年轻的双胞胎姐妹在卧室里的卫生间里自杀。”副导念出搜索结果,声音微微颤抖,“卧室的卫生间,不就是这间吗?”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圈内人大多迷信,此时很多人心里已经打起了鼓。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不小心冲撞了什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还真的租到凶宅了。”女演员感叹道,“也别说,别的导演都很难有这样的运气。”
“闭嘴吧。”夏导一副坚信唯物主义的样子,“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事,我看就是水龙头坏了,改天找个人来修一修,先别聊了,接着拍下一场。”
导演都发话了,其他人再害怕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提着心吊着胆开始接下来的拍摄。
“这里有鬼。”封博恒在索俞旁边坐下,轻声说。
索俞翻了页剧本,面不改色地问:“哪个?”
“放心,不是缠着你的那一个。”封博恒安慰道,“这只鬼没有那么大怨念,应该就是闹着玩玩。”
他说得没错,虽然卫生间里总是隔三差五传出点动静,但接下来的拍摄都很顺利,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索俞不禁怀疑起上午碰他的也许真的不是莫测。
他可能压根就没有跟出来。
晚上拍完最后一场戏索俞就杀青了,捧着剧组送的鲜花走向更衣室,路上顺便还买了张回家的机票。
脱下衬衫换上自己的衣服,戴上口罩和鸭舌帽,一抬头就从窗子倒影上看到了一个白影。
一回头身后又什么没有。
索俞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没当回事,可能是因为太累看错了。
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觉。
如果莫测能给他这个机会的话。
“他是不是看得到我们?”
“别去招惹他,你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吗?”
“什么味道?”
“大家伙的味道。”
“那我们偷看他换衣服不会有事吧?”
“谁知道,味道那么浓,指不定就是那种关系。”
“咦——”
那两鬼似乎笃定了没人能听得到她们说话,声音大得一点说悄悄话的自觉都没有。
索俞动了动耳朵,更衣室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没有久留,换好衣服后就直接离开了。
这个世界虽然有鬼,但普通人通常是看不到他们的。
原主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鬼魂出现过,那么索俞为什么突然就能听到她们说话了呢?
是因为莫测吗?
莫测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过,回家的路上一切正常,没有忽闪的灯,没有拦路的鬼,电梯运行顺利,走廊还有一对情侣楼抱着接吻。
躺上床后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莫测昨晚闹腾了他一晚上,今天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