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夙夜在你

12、第12章

　　吃完东西到家九点多差不多十点了，小赵在客厅玩游戏，合租另一个房间的女生也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她比小赵矮一点看上起大概一米五出头的样子，双眼皮有明显的手术痕迹，但是好白，好漂亮，像洋娃娃一样！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造美女，但是太惊艳了，我是完全挪不开眼。相互介绍了一下我和她商业互夸几句就没多聊了，小赵说她叫婉婉，还和我说婉婉严重社恐，原来婉婉是附近一家整形医院的整形医院，年龄比我大一岁，可是她看起来不到二十，我的合租室友们怎么都是美女啊！我不想走了！但是我总感觉这个婉婉我好像认识...她坐回地毯准备和小赵继续玩游戏的时候也忍不住把目光转向我这边，小声和小赵说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小赵调侃是不是现在美女都爱撩美女，还用这么俗套的台词，我和她尴尬到脸红，我躲回自己的房间，婉婉的目光一直追随我，那种社恐人士想看又不敢看的目光。
　　我回来的时候在楼下买了一些水果，放在餐厅的桌子上，给小赵她们吃，自己躲起来回房间整理衣服准备去洗澡。等我整理好衣服打开门准备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发现婉婉站在我门口，她太漂亮了，说话也小心翼翼温柔到不像话，我以为像她这么社恐的人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没想到她站在我房间门口徘徊，我受宠若惊，像哄小朋友一样问她怎么了。

　　“你...要不要吃芒果...小赵吃芒果过敏，我削多了...”她真的好漂亮，整个人白到发光，五官有种混血感，说话还这么软绵绵，我刚吃完东西还有点撑但又抗拒不了这么好看的人的邀请。

　　小赵坐在餐厅，笑嘻嘻和我解释，说婉婉很早就和她合租了，来来往往换了三四个室友了婉婉从来不主动和其他室友说话，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我太漂亮才能吸引到严重社恐的婉婉，我不解，明明婉婉才是最漂亮的那个。结果后续我和婉婉总结就是我们两个人都对彼此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三个女孩坐在餐厅饭桌，婉婉安安静静在切芒果，小赵边吃葡萄边和我聊天，我比较慢热，小赵是自来熟，我保持着礼貌适当接话，婉婉察觉到了我也有点社恐，偶尔也会温温柔柔附和几句。小赵把我拉到我们的合租室友群，我以为这个群只有我们三个人，结果有五六个，付语和上几个合租的室友都在。

　　洗完澡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躺在床上想着今晚终于能早睡。付语却给我发信息，问我去不去喝酒。我拒绝了她的邀请，想着自己已经搬好了家，也请她吃完饭了，现在和我合租的室友是小赵和婉婉，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交际就没必要再联系了。当下好好休息好好工作，等我哥回来我再处理好一些事就可以离开了，我不想再有过多的人际纠缠。

　　可我很喜欢付语给我发信息，特别是她说她会想我。我以前也是个爱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我会大声和我妈妈说想她，结果收到的回复是叫我不要矫情没事别肉麻，付语和我认识的时间短她也能告诉我她对我会有想念，她甚至会大胆地说喜欢我，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喜欢是哪种性质的喜欢，可都让我受宠若惊。这让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以前我喜欢到处跑展交兴趣爱好相同的朋友，不吝啬自己的情感表达，这些年自己在那边过惯了孤独的日子，思想好像倒退了....我不敢和别人说我好想你、想见你。我回国前夕和我闺蜜聊天，她说她很久没见我，想见我，我都能感动到泪流满面，原来我也是有人惦记，我也想大胆告诉她我很想她，可是越亲近思念我越说不出口，字打出去就成了“等我回来见你。”

　　付语被我拒绝，不断找借口让我去，我不想出去，最后她退而求其次，问我如果她喝醉了能不能去接她，我心软答应了。说是心软，倒不如说我对她向我表达的喜欢好奇，我好奇她对我的喜欢是哪种喜欢，甚至期待她对我的喜欢是那种不单纯的喜欢。

　　我不会表达，过于内敛，我很渴望有个开朗的人在我身边闹腾，付语她不仅见了面古灵精怪叽叽喳喳没完，微信也会不断轰炸你，我不想再和她过多联系更多的原因是怕自己太过自恋曲解了她对我这些天的“骚扰”，更怕自己迎接不来她这样的不确定的感情。

　　拒绝不到半小时付语就和我发信息说她喝多了，让我去接她。还给我发一堆空酒瓶的视频，我问她为什么不会喝还喝这么多？她说是因为程言不陪她喝，给我发的语音也听起来像喝到神志不清的样子。我赶过去看到她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包厢里其他人也表示付语喝多了，我吓坏了，赶紧走上前去扶她，结果她一把坐到我怀里，捧起我的脸大笑“哈哈哈哈，骗到你了吧！”这个古灵精，在这等着我。

　　“下来！”嘴上呵斥她下来，我却没有推开她，她坐在我大腿上，摇摇晃晃还在我面前嘚瑟，我怕她掉地上摔个屁股墩。

　　“我不！”她学着包间里另一个骄里娇气的女生说话的口吻拒绝从我大腿上下来。她的朋友给我倒酒，还给她递了一支已经点好的烟，她接着烟猛吸一口，转头就抱着我的脖子，把一口烟雾吐在我脸上。还好我及时屏住呼吸没被呛到，很奇怪，我没有反感她的所有举动，看着她对我的轻佻，反倒还捏了一下她的腰，说她出来喝酒还穿成这样。

　　她很自然地把自己嘴里含着的烟塞到我嘴里，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一只手迫使我的手掌拦紧她的腰，做完这些她又晃了晃，确定已经稳坐我的大腿了，她又拿起桌上的酒杯让我喝，我吸了一口她塞我嘴里的烟，又还到她嘴里，没有接她的酒杯。她故作生气，咬着牙对我说“假正经是吧？”

　　“不是，我开车了，不能喝酒。”

　　“好吧”她低着头佯装失望，抽了一口烟，抬起头又吐我脸上还露出坏笑，转头往人群中挥手，音乐停下来了，随即一句话打破安静，“宝贝们，给我们这位海归精英来瓶AD钙奶！她不能喝！”

　　整个包间的人瞬间哄堂大笑，音乐恢复，我摇了摇头，嘴角上扬，轻笑了一下，怎么这个人，想羞辱我还用这种幼稚的手法？还好我这个人，在夜场里不懂什么叫自尊，这对我来说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程言。”音乐的节奏感很强，她坐在我腿上随着音乐摆动她的腰肢，她本来就是一个整体酷飒的女孩，此刻这样，还叼着根烟，分外迷人。

　　“嗯？”

　　“你好好看哦，你怎么这么漂亮？”她捏着我的下巴，表情没有半点刚才的浪荡轻佻，有几分惋惜和不甘心。我还没来及回答她，她又问我，“我可不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不懂，难道我表现的不够平易近人吗？其实我早已把她当成朋友了，对比我还在家的想法我有点心虚了。“你现在不就是我的朋友吗？”

　　“可是我觉得不够。”哀怨，没错，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是哀怨，后面便扑倒在我怀里，她抱着我，死死搂住我的腰。我没有推开她，我一直不喜欢烟味，她现在整个人身上除了酒味就是烟味，身上没有半点脂粉香水的味道，我竟然觉得她身上的烟酒味有点好闻，不舍得推开她。
　　“程言，你好高冷，像个老干部一样，又禁欲又迷人，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她在我怀里嘟囔着，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她说的喜欢我不敢接话，“你这个人，太漂亮了，我想和你做朋友，谁不想有个仙女一样的朋友呢？”

　　“谢谢你的夸奖，可是我不高冷，我就是闷骚。”我决定不和她切断联系了，我也不反感她，相反我还很喜欢她的洒脱大方。

　　“哈哈哈对，你好闷骚，我才和你见几面就会忍不住想你，你能不能不要闷骚，你明骚好不好。”她打着酒嗝在我怀里，蹭了又蹭，又冷不丁来一句“程言，你好香。”

　　刚刚来的时候她还清醒，怎么坐在我大腿喝了不到一瓶就醉醺醺。我看了一眼时间，快一点了，我招呼着要走，其他人也表示要回家了，明天还得上班，大家达成一致便陆续散场。

　　付语赖在我怀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我搂着她说要回去了，她抱着我脖子不肯松手，无奈我只能和她抱着出门，把她扔到副驾驶，扣好安全带，问她住哪里，她只说了个大概位置。

　　“程言，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车？”她两只手拉着安全带偏着头看我。

　　“嗯，我哥给的，他出国了，这段时间给我开。”我认真看着路，没有回头看她，但能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她见我没有回头看她，手开始不老实，一会摸我的锁骨，一会摸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我叫她别动，她还来劲，夸我开车认真的样子更加迷人。

　　红绿灯路口停下的时候，我把她的手摁回安全带底下，她直接抽出来，手指塞我嘴边，摸我的嘴唇，见我没理她，她更大胆，中指和食指联合撬开我的嘴唇想伸进来，我一把握住她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你要是不怕死，等下我们一起下天桥？”这条路里面是街道，外边是沿河，过了红绿灯就要拐进天桥，天桥下面是河，这座天桥基本上每年都有那么几辆车下天桥，付语在我开车的时候干这种事，无非就是在找死。

　　她被我凶的委屈巴巴，整个人缩起来，看着车窗外不再看我“不让碰就不让碰，干嘛那么凶？”

　　我听到她这么委屈的语气，赶紧和她解释自己曾经撞车的经历，还给她科普各种安全驾驶。一开始她还能认真听，后面直接睡着了。

　　到了大概位置，她起来后直接下车，我问她具体位置在哪，我送她过去，她没理我，自顾自下车，走路摇摇晃晃，我下车想扶她，她一把推开我，“不要你扶！你居然凶我！”这个位置不好停车，周围还是施工场所，我越是上前去捞她，她越是甩开我的手，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她回家。这个人，我刚刚和她解释清楚了好说歹说她还听进去了，我以为她不生气了，结果完全没消气。

　　我赶紧追上去捞她，哄着她，“付语，我知道我不应该凶你，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到门口就走，你别生气，这么晚了这里还是工地，等下你摔倒了怎么办？”

　　我越追她越跑，我在后面叫住她，她也是一句不用我管。我只能紧跟着她，好不容易拐到她楼下了，她直接上来凶我“你别跟来了！我家里有别的女人！她看到你会吃醋！”

　　我整个人僵住了，是我不该来了，但我还是很不争气的问她，“是那天那个载你来带我看房的吗？”

　　“对！她才不会凶我！她从来都不忍心凶我！”她气鼓鼓的推开我就想转身上楼，我听她这么说也懵了，原来是我自讨没趣，她有人管怎么又要我来接她？为什么不找那个女孩子来接她呢？我真是多管闲事了。那她刚刚赖在我怀里那么久，身上沾满了我的香水味，她这样回去，那个女孩闻到了会怎么样？付语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对那个女孩这么残酷？前一刻还在说喜欢我，现在又这么丢下我，在我和她之间游刃有余地玩转。我很想质问她，可我算什么？我明明是被她撩拨心弦，我又没有勾引她，我又没失去什么？我在这里难过什么？质问的话到了嘴边，我又无法开口....

　　“好，那你上楼小心点，早点睡觉，我回去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付语站在楼道里听到我这么说，上楼的时候十分用力地蹬着脚踏楼梯，一嗒一嗒，我不知道她在不满什么？我是因为她伸手进我嘴里扰乱我开车凶了她，可她刚刚说的话，以及她今晚做的事也十分伤人，且不止伤了我一个人，还有另外那个追求她的女生，她怎么还这么不满？她有什么不满的？

　　我走出来后发现自己迷路了，她这里是城中村道路改造，要绕路，我的车停在主道那边，周围都是泥，我眼睛虽然近视，但重的是散光，一到晚上到了陌生的地方就容易迷路，一个手机的手电筒压根不够，我在周围转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来，将近两点多我才找到自己的车安全到家。

　　既然付语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微信找她了，不管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女女之间的爱情，如果人家有了同居对象，管人家爱不爱喜不喜欢，我都有必要保持距离不再联系。来撩我、是她对感情的不忠，我不禁撩、还上钩，那就是我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