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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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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和田宇宁还在楼道口聊天,沈清冲着这边撇撇嘴,心想苏灿真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苏灿望着田宇宁说:“你跟你二叔长得还挺像的!”
田宇宁说:“是呢,我从小就被人说像我二叔,可能我我爸跟我二叔长得像。”
苏灿:“那我背地里说他坏话是不是不好?”
没等田宇宁回答,苏灿接着说:“田老师有一次讲错题,说这是你们的baorao(薄弱)环节,我也真佩服他,一个字都没读对。”
田宇宁笑的差点仰过去,自己叔叔就算不是语文老师,也别这么不靠谱呀。
田宇宁敛住了笑,看着苏灿,眼里亮晶晶的。
苏灿想起刚才沈清的话,问田宇宁:“明天大家去南湖,你去吗?”
田宇宁心虚,轻声说:“哦,家里有事,不去了。”
苏灿心里明白,笑了笑说:“现在挺闲的,想看看书,学校图书馆还没建好,也不能借。你家里要是有书的话,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好,我下次回家,拿给你。”
第二天田宇宁没有去南湖公园,李苏灿也没去。
宿舍楼离教学楼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远,但对苏灿这个体弱兼懒惰的人来说,走起来太累了,她需要一辆自行车。一次课间,她听到班里男生们说要去旧货市场,于是苏灿来了精神,跟胡光远说,可不可以帮我买辆自行车。胡光远是一班班长,个头不高,脸又白又圆,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胡光远问:“你想买多少钱的?”苏灿也不知道二手自行车的行请,只知道很便宜,就随口说了句,“100吧!”
第二天,胡光远推了一辆女式自行车,远远看去竟觉得有些漂亮。苏灿简直像看到自己的命,太好了,再也不用腿走路,姐姐下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
同时班长通知了明天开始军训的消息。苏灿真的是想哭,躲也躲不过的军训,催命一样。苏灿去系里请假,刚做的手术,只能在操场边见习。
坐在小马扎上,听着新买的复读机,太无聊了,不想听英语。
上午军训结束后,找到田宇宁,“你那有张信哲的磁带吗?借我听听!”
下午,田宇宁给苏灿拿了一盘磁带。
苏灿的生活多姿多彩了起来,听着情歌,看着站军姿的帅哥,嗯,今天是个好日子。
到了军训的第三天,因为太阳太大,苏灿打着伞,推着自行车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隔壁连的教官含着腰,把头伸在她伞下,色眯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苏灿心里一惊,这年头教官都这么开放吗。她加快了脚步,把那个入侵者甩在了身后。
军训的第四天下午,李慧依然在偷看帅哥,没意识一个文绉绉的小哥哥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郭详,是校报的记者。我是政史系的,今年大三。今天过来写篇新闻稿。”
......
“可以留个你电话吗?要是有翻译的问题,跟你请教啊!”
“电话给你,翻译就算了,我跟它不熟。”
苏灿真的是没有想过在专业上有什么发展,上四年大学,回老家当个老师,饿不死就行了。以苏灿的眼界和志向,有份稳定的工作,就是一生了。
苏灿还记得在高中跟同学们说自己要当老师时,后桌的刘致远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可能在刘致远的眼里,老师都是爱骂人,刻板,老学究的模样,他想不出苏灿做了老师是什么样子。其实,以苏灿的性格,她会是一个温柔、循循善诱的好老师。
生不如死的军训终于结束,演习之后就是国庆假期了。
假期结束后,一切照旧,起床,上课,吃饭。
那一天,毛概的大合班课,苏灿把眼神转向窗口,扫到了田宇宁,那个男人在一群女生中如孔雀开屏般,嬉笑打闹,一副轻浮的模样,真是像沈清说的那样斯文败类。
沈清在苏灿旁边拍了她一下,“看田宇宁呢?”最近沈清和田宇宁走的很近,不知道是怎么气场相互吸引的。“别看了,他有女朋友!”苏灿心里哇凉。沈清接着说:“他们是高中同学,现在女孩不在唐山,他们经常写信。”沈清往田宇宁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苏灿,欲言又止,还是说了:“他人还不错,就是时机不对”
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苏灿已经听不请沈清在说什么了,脑子里是田宇宁借她的那本《尘埃落定》,是田宇宁在她耳边喋喋不休“我看书前都会先洗手”,是修长的手指递过来的电子词典,是餐桌两边面对面的侃侃而谈,是那个兴奋的声音:“我们分在了一组”......
扯掉暧昧的外衣,里面什么都没剩,甚至连欺骗都没有。
苏灿想象过靠在田宇宁的肩头,田宇宁抱住自己的感觉,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好吧,但凡有女朋友的男人,但凡结婚的男人,但凡有孩子的男人,都跟苏灿没有关系。七情六欲,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这次课后,苏灿再也没有主动找过田宇宁,两个人也再没有单独聊过天。对苏灿来说,这是对其他女性的尊重,也是自己的为人原则。但,苏灿默默地读完了《尘埃落定》,尘、埃、落、定,我们都是浮尘,不知道会飘到哪里,不知道会落在哪个有缘人身上,但人不可以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