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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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家族离开了，坎贝尔家族与世无争，本就没来，剩下的就只有斯图亚特家族和卡佩家族。
宴会还要继续，乔舒亚以皇室殿下的身份短暂地控了一会儿场，剩下的仍然交给了琼森。
两只穿着星空宴会厅服饰的亚雌搬来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仪器，左右两侧有银白色的精神力接收装置，正前方是一面屏幕，现在是关闭的状态，屏幕一片白色。
在场的雄虫们大多都打了个哆嗦，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显然，这就是所谓的精神力造境仪。
安迪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仅从外观看不出什么，离的太远，精神力也感觉不到。
为了自己的精神力稳定着想，安迪没有不自量力地外放过去查探。
可诺亚没有这样的顾虑。
一切使用精神力做成的仪器在布鲁斯出品的精神力信息采集器面前都是透明的，简直就是一个作弊神器。
事实上，能够做出精神力信息采集器这样的天才发明，布鲁斯不一定看得上帝星的精神力研究进展，给布鲁斯一定时间，这些来自帝星的科技，他也做的出来。
但一只雄虫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既需要依据这些精神力片段的资料评估帝星的发展水平，也要取长补短减少自己研发团队的工作量，尽量降低资源需要，也减少詹森的压力。
此刻，诺亚感受着耳后前所未有的连绵不绝的热度，心中多了一分意外——这个看似普通的精神力造境仪复杂程度远非其他仪器可比。
能将无形的精神力量化比较，甚至可以将造境画面在屏幕中投影出来，就算清晰度不保证，也很出类拔萃了。
不是每只雄虫都能做到将精神力以固体形态直观地外放出来，几乎都是无形的精神力波，最多只能模糊地区别强弱，却不一定准确，有一个能定量比较的仪器就方便了。
意外之喜，希望布鲁斯有别的灵感和收获。
宴会厅中，琼森亲自调试了一下设备，随后微笑道：“精神力造境的过程很简单，请两位雄子阁下分别站于精神力造境仪的两侧，待仪器开启后将精神力输入两边的银色图案中。”
“仪器会协助两位将精神力构建成画面或情境，两位雄子阁下只需要想着某个场景，两边造境会同时出现在这面投影屏中，互相蚕食融合，最终留在屏幕中的是哪方的精神力造境，则精神力就更强。”
“不过由于这一项技术还未完善，尚难以确保清晰度，希望雄子阁下放松，不要抵触仪器对情景的复刻。”
“下面我们先请卡佩家族的里希阁下与帕斯卡阁下首先进行。”
显然琼森是借机讨好了一下安迪，让卡佩家族的雄虫兄弟先使用，既为安迪争取了更多的休息时间，也给了他观察精神力造境仪运作方式的机会。
伊恩也担心安迪短时间连续两次使用，精神力受不住，对此并没有异议，卡佩那两位雄子早就争的不死不休，恨不得早点一分高下，很干脆地先去了。
两只长相有五分相似的雄虫各自站在仪器两侧，都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相看两相厌的雄虫兄弟，然后才略紧张地向琼森示意可以。
一道清脆的提示音之后，仪器亮起绿灯，正对着其他虫的屏幕变成了黑色。
两只虫没有其他的变化，只是随着无形精神力的输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
像舞台拉开帷幕，如夜般的黑色缓缓自两边被其他色彩侵染，直到在中间形成一道界限分明的线。
左边是连成一片的活火山，正不断地往外流淌岩浆，黑烟密布，真有几分虫族远古神话中出现的末世的场景，毕竟，没有虫不怕岩浆。
大概是临时突击，雄虫并没有把这个场景吃透，安迪看了一眼，觉得也就看起来可怖，和他小时候学的神话故事里的地狱场景比起来差远了。
右边则是浩瀚的星空，却突兀出现一个旋转着的巨大虫洞，五光十色尽被吸入其中，那旋转速度之快简直让虫多看一会儿都要晕了。
星际时代，没有虫没见过宇宙，就算宅到星球都不出，各种全息信息里关于宇宙的场景也数不胜数，虫洞也是一个很好的题材。
一红一黑，互相蚕食渗透，缓慢地进行着，所有虫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场面，想知道结果。
这对兄弟显然不分上下，否则以往也不会竞争得这么激烈，现在的精神力造境过程也进展得很缓慢。
伊恩一边看一边歪头想，真有意思，我下次该造什么样的场景？
他微微担忧地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安迪，感觉表哥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个造境仪式。
他其实不理解安迪为什么要来这个宴会，还打算与他竞争这个入科研院的名额。
先前杰西卡以给安迪一个放弃的机会，来迫使安迪让诺亚受辱，结果杰西卡是个伪S级，轻易被打回原形，那么前话作废，诺亚不用受惩戒，表哥也能不参与精神力造境了，为什么非要来呢？
“你受不住。”诺亚没有问安迪能不能放弃进入科研院的机会，他只是指出了安迪此刻面临的困境。
安迪感受着脑海中绵绵不绝的钝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到处都是雄虫的环境真不适合他现在雪上加霜的精神力，想想等会儿还要使用一次精神力……
“救你是我的决定，我不后悔，你也不必感到愧疚，”安迪道：“你等会儿把我带回去就行了。”
算了，习惯了，每当安迪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的时候，他都会发现他还可以再折腾一会儿。
诺亚不知道安迪怎么看出来他愧疚了。
只能说，这只雄虫好像不会自私，他很会站在别虫的角度看待事情。
……
漫长的角逐过去，最终还是当哥哥的里希略胜一筹，黑色将红色全部吞噬，两只从精神力造境出来的雄虫二话不说，首先扶着仪器哇的两声吐了出来。
琼森早有准备，淡定地让两只等候多时的机器虫上前接呕吐物，递涑口水，喷清新剂，然后扶回去休息。
“在大家的见证下，卡佩家族进入科研院的雄子是里希阁下，恭喜科研院新录入一只杰出的雄子，”琼森微笑道：“接下来，是斯图亚特家族的安迪阁下和伊恩阁下，夜已深，我们尽快开始。”
机器虫迅速把场地打扫干净。
诺亚没放下搁在安迪太阳穴上的手：“雄主，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再休息多久都这样了，”安迪好笑道：“放手，我伤的是精神力，腿没断，可以自己走过去。”
“嗯。”诺亚沉默地放下手，看着安迪离开的背影。要是安迪刚才没因为他和杰西卡对上，现在他也不用这么愧疚担心了。
两只同样容颜俊秀的雄虫站在了高台两侧。
不同于卡佩两兄弟造境时画面清晰，安迪和伊恩的画面很模糊，即使把投影放到最大，仍是灰蒙蒙一片。
只能看见两只雄虫闭着眼，安迪额头浮现冷汗，但面色平静，而伊恩已眉间浮现痛苦，死死咬着唇，隐带惧色。
画面渐渐能看见隐约的东西，却不是众虫想象的两幅造境分庭抗礼。
灰蒙蒙的画质，黄沙漫天，地面龟裂，荒凉冷寂，找不到任何生机。
虫族最偏远的星球也没有这样的地方，宛如末日一般的景致。
平静被打破，天边有铺天盖地的东西席卷而下，大家都睁大了眼。
就在那东西逐渐靠近的时候，画面突然清晰了一瞬，有看清楚的雄虫吓的惊叫出声。
星兽张开了血红的尖牙。
狰狞地收割着“雄虫”们的生命。
伊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见这样一副画面。
从来不上战场的雄虫们在有条不紊地与星兽抗击，可怎么看都毫无还手之力，一批批“雄虫”死亡，又有新的生命填上来，他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慨然赴死。
这是怎么回事？雌虫呢？怎么都是雄虫？
一只军装严整的“雄虫”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对上伊恩的方向，眸光锐利，目色平静。
伊恩发现他长的和安迪好像。
下一秒，伊恩视角转换，发现自己成为了那些士兵的其中一位，旁边濒死的“雄虫”将仅剩的器械放进他颤抖的手里，然后在他面前仓促地闭上了眼。
……
诺亚悄然走近了一些，耳后的精神力信息采集器运作到近乎灼痛的地步，他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安迪的精神力造境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他的精神力造境中会出现星兽？度假星的阴影会持续这么久吗？最重要的是，度假星的景色可没有这么糟糕。
诺亚确信，这个画质惨烈的造境必定是安迪的，如果安迪潜意识中不想外界发现他造境的内容且精神力足够强，就可以影响仪器的运作。
……
伊恩浑身湿透地从精神力造境中出来，安迪直接晕了过去，琼森眼前一花，就见诺亚撑住了即将要倒在地上的安迪，并仔细擦了擦他面部的汗珠。
众虫都看的出来，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压制，一方的造境完全碾压另一方，但，谁压制谁？谁赢了？
那个造境是谁的？
此刻还站在场中的是伊恩，似乎结果很明显。
但巴纳特的脸色并不好，他太清楚自己的雄子了，伊恩不可能见识过这么多的星兽。不止是伊恩，几乎所有虫族的雄虫都没有机会看到这么凶狠巨大的星兽。
伊恩木木地站着没有说话，琼森只能遗憾地看了一眼安迪，宣布道：“那么，斯图亚特家族进科研院的雄子就是……”
“等等——”两道重叠的声音响起，诺亚和乔舒亚对视一眼。
“不是我，是表哥……”伊恩喃喃道，声音很小，却没有虫能忽略，众虫的目光都看过去。
他眼神发直，有些失魂落魄，哽了一下，才说出话来：“那个造境是表哥的……他，他对我手下留情了。”
不然，昏过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