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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七十五、花韵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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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之后,果然如夜如天所料,他们变得忙碌起来。
临山城内的军机戒备也更加严谨,而如天和萧善祁两人一入皇宫,便要忙到快入夜时,才能匆匆赶回将军府,甚至有时,如天回房的时候,她早已进入了梦乡。
只因陵王的寿辰,进出临山的官员客商都多了许多,连带着萧善轩都越发的忙碌,仙乐楼作为临山第一大酒楼,自是那些商客住宿的首选之地,而染坊制衣坊更是不用多说,那热闹的场景,许是能赶上过新年的那些时日。
或许唯一未被陵王寿辰影响的人,便是容善了吧。
如天一忙,到是没人硬押着她一起陪看书法策略之书,而她,时而去萧善轩的书房找些书来看,时而跟着萧善轩去酒楼、染坊这些地方看看,对他的庞大事业版图也更觉惊讶,且也看的是不亦乐乎。
这一日,她起的晚了些,寻到萧善轩的院子时,发现他与萧默早已出府忙去,便漫无目的的在将军府前前后后的院子里闲逛打发时光。
过了上元佳之后,这天气是一日好过一日,连着好几日都是艳阳高挂,这府里不少枝头竟已开始冒绿,而她的心情也随之大好,那怕是见着那梅花瓣已然谢尽的光秀秀的梅树海,她仍是觉得景致不错。
手中把玩着挂在腰际的玉佩穗子,这还是上元节那日如天送的,她着实喜欢的紧,便挂在了腰际,时不时拿来把玩一会儿,不想这些时日下来,竟成了一种习惯。
“容善,容善。”
正逛的起劲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便看到如天真向着她冲了过来,那奔跑速度之快,险些让她止不住步子撞上她。
“你,你今日回来的怎这么早?”侧开避开了她的冲撞,伸手拉住她后问道。
“我都忙了十几日了,难不成还不让我偷一天懒么?反正宫里头的事有萧善祁担着,走,我们玩去。”说完,如天便拖着她往府门口而去。
“嗳,怎么又是玩,你的正事还没办妥呢,你这模样怎么能出去。”看她身着一身官袍,口中念叨着的却是玩乐,她到开始同情起那陵王来,怎寻了这么一个臣子,指不定哪一日还将他的国家也给玩没了。
如天听了她的话儿停下步子,看了自己一身的打扮,再转头看看她,说道,“也是,这模样可不能去,走,咱们换衣裳去。”
这回换了方向,她拖着容善回到房中,而后又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容善站在一旁,由着她一人折腾着,她若是决心想做什么,又有谁能阻止的了她,哪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她吧。
许久,如天从衣箱里翻出两套衣衫来,将其中一套搁在了她的手中。
“我只比你略高一些,这身衣裳你应该可以穿。”
容善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长袍,这不是她的衣裳嘛,做什么给她。
“快换上啊,”见她只是呆愣愣的站着未动手,又说道,“难不成你还要我帮你换不成,啊,莫不是你不会穿男装吧,来,我帮你。”
说完,她便伸手想解容善衣衫上的盘扣。
只是,容善却伸手拍开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看着她可怜巴巴揉着手的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有时候吧,她看似精明干炼,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可偏偏又有时,她觉得她便是那还未成年的孩子,一副巴着大人的手臂撒娇的模样,长久下来,她都快猜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那你自己换啊。”见她不愿让自己换,如天只能揉了揉被拍痛的手,拎起另一套衣衫,委屈的跑到屏风后头换了起来,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你快些换啊。”
容善看了一眼屏风后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动手解起了扣子。
再这么耗下去对自己也是无用,反正到了最头,她还是斗不过她的。
换了衣衫,看着一身的白袍,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拔下了束髻的发簪,以及几朵珠花,而后抓起玉梳梳着。
“来,你坐着,”换完衣裳的如天见她正要梳发,便将她按坐在铜镜前,一把夺过了玉梳,“我来帮你梳。”
如天灵巧的将她的一头青丝齐齐梳高,而后用一条白色的发带紧紧的束起。
搁下玉梳,她一手将容善拉了起来,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不错,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啊。”
原本便脂胭未粉的脸,只因发丝高束之后,那凤眼反倒显得更加妩媚,勾人心魂。
“行了,走吧。”
如天笑嘻嘻的勾着她的手臂,一路无阻的走出将军府。
“我们这是去哪啊?”
容善被一路拖着走,想不明白她这是要带自己去何处?还需这身打扮的。不知为何,她有些担心起来。
“嘿嘿,去花韵阁。”
“什么?”容善大叫一声,瞪着在眼看着走在她前头的女人,是她说错了,还是她听错了,“你,你去花韵阁做什么?”
即便她不是个男子,但也知这临山最出名的温柔香花韵阁,只是它却又有别于普通的妓院。
花韵阁内的女子,个个色艺俱全,有些只是卖艺却不卖身的清官,若是有男子不顾她们的意愿动手动脚,便会被院里龟公扔出来。故尔,花韵阁是临山唯一一家白日里也开门接安的妓院。
只是如今她竟想着要上妓院,难不成还真将自己当作了男子不成。
“当然去喝花酒喽,要不然去看耍猴啊。”
如天回头看了她一眼,口中说出的话儿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也将容善气的快吐血。
“不是吧,”容善一把扯住她,凑近她的耳畔说着,“我们都是女人,去妓院做什么?若是被别人知晓,那可就惨了。”
如天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伸手圈住容善的脖子,看着她不适的挣扎着,却不心的不肯松手,而这街上来往的众人,只道是两个俊美的男子说着悄悄话,除了多瞧几眼,但也未引起特别的注意。
“你,你快松手啊。”容善掰不开她的手,只能气怒气冲冲的说着。
“嘿嘿,容善啊,你就是老八股的思想,谁说就只能男人上妓院寻欢作乐的,凭什么女人不可以,等将来我辞官了,就寻个地儿开家男妓店,怎么说也得男女平等吧。”如天像是在对她说着,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只是,她钳着容善的手劲却未准,一边拖一边拽的将她拉向花韵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