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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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萝拉绕过在地上静静沉睡的人，跟着食死徒走进另一间房间。他们的动静不小，可那些沉睡的人始终没有醒来。
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女孩脸上的表情很安详，大概没遭受多少无谓的痛苦。奥萝拉尽量不去想小女孩抓住门钥匙飞起来时，母亲怎样尖叫着扑上去抱住她的孩子。奥萝拉觉得难过。
一个女人站在房间中央。奥萝拉从她的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熟悉感，但很快那个女人神经质地大笑，将那种熟悉感迅速驱逐干净。“哦！你们抓到了凤凰社的成员。”她兴奋地跳过来，长长的尖指甲深深地插进奥萝拉的皮肤里，她近乎渴望地、兴奋地打量着奥萝拉，说，“我们不用拿她打扰黑魔王，让我来审讯她……慢着，我似乎在哪看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必要告诉你。”奥萝拉说完，觉得自己被一道咒语击中。她痛得尖叫出声，忍不住弯下腰去。女人抓住她的头发，扯起她的上身，阴晴不定地说：
“我问你的要好好回答，蠢姑娘……我想起来了，你是和我那个不知好歹的堂弟谈恋爱的泥巴种。哈，肮脏的、龌龊的泥巴种！居然也配姓布莱克！是不是，奥萝拉·布莱克？”
奥萝拉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女人气到发疯的面容，其他食死徒在她耳边放声大笑。“哎呀呀，”有人嘲笑着说，“贝拉，你的家族不干净了。”
那个女人——贝拉仿佛被电触到，她松开手，厌恶地把奥萝拉推到一边。贝拉高傲地仰起头：“你闭嘴！谁都知道布莱克家族的血统纯净，是任何人都无法玷污的。”
“可你们之间出了叛徒，是不是？你那个堂弟，叫什么来着，西里斯？”
“我们——早已经把他驱逐了！”贝拉屈辱地喊。
“你们没有，”奥萝拉站起来，她失去自己的魔杖，只能无力地面对他们。但她仍旧希望自己的姿态足够勇敢。奥萝拉说，“他不是被你们驱逐的，他是自己主动离开你们的，因为你们落后、无知、愚昧。你们——活该。”
上一道咒语留给她的痛苦还没有完全消散，新一道咒语又向她袭来。奥萝拉的身体变得迟钝，她试图躲过咒语的攻击，但仍旧被击中。奥萝拉看着贝拉暴怒的表情，自己反而出奇的镇定。她已经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到了最好，用守护神向凤凰社的成员传去信息，如果来得及，不会再有更多的麻瓜死去。剩下的其他事情便超出她的能力，而奥萝拉习惯于不为无法改变的事情费心。她告诉贝拉：“你尽可以杀死我，我对于凤凰社的事情一概不知，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
“好啊，好啊！”贝拉尖叫着，“你信吗？她说她不知道！”她歇斯底里，冲她的食死徒同伴喊道，“这个丫头！当我们是傻瓜——肮脏的小泥巴，你以为你能愚弄我们吗？不，不要对她用夺魂咒和吐真剂，我要她亲口告诉我，我要你主动背叛你的凤凰社！钻心剜骨！”
绿色的光芒击中她。奥萝拉不合时宜地想到莉莉，想到莉莉的绿眼睛。她惊讶于明明是同样的颜色，这道绿色的光芒却出乎意料地让人痛苦。奥萝拉摔在地板上，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等到疼痛减弱，她才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尖叫声也慢慢降低了。
她的力气在迅速流失。而贝拉的发泄还没有停止。奥萝拉知道钻心咒不会给人造成外伤，然而等意识稍微清醒一点后，她发现自己的手上混着浑浊的液体。她撞在桌子一角，温热的血流下来；她的眼泪散在整张脸上，又仓促地向外溢出。奥萝拉在昏暗中瞪着贝拉的轮廓，贝拉气喘吁吁的，狠狠地说：“还不说？还不说？”
奥萝拉缓了缓，小声但清晰地说：“决不。”
她很难说过去了多久。屋子里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判断时间的物体，窗帘也被拉上。偶尔有食死徒从她身边经过，一个男人用脚踢踢她的后背，轻蔑地说：“泥巴种的生命力真够顽强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吗？奥萝拉不出声地动着嘴唇，沉默地反驳他。不过是尚且没有被打扫干净的落叶罢了。
西里斯。她想起西里斯。有时候她会错觉自己看到西里斯，在房门被匆匆打开又迅速合上的瞬间，奥萝拉仿佛看到西里斯一闪而过。可西里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会加入食死徒，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当然也没有办法告诉他。她认定是自己过于想念他，以至于出现幻觉。但幻觉也是好的。奥萝拉在长久的静寂、无声的痛苦之中，反复地回想起他们面对面坐在壁炉旁聊天，西里斯大笑着将头向后仰去。
贝拉又进来了。“哈，还是不肯说，是不是？”她的眼睛里跳着恶意地光，“来看这个……小泥巴，你会改变心意的。”她急促地呼吸着，用魔杖催促奥萝拉。
奥萝拉在咒语的作用下，跌跌撞撞地向屋外走。她来时看见的那几个沉睡的麻瓜已经苏醒，静静地从客厅的另一端向她靠拢。她慢慢地、惊疑不定地看着贝拉。贝拉的脸上焕发出自豪的神采：“是阴尸。向我投降，丫头，等你死后我会放你一马，把你扔去喂猪。”
“我不。”她凝视着落在最后的女孩和母亲，母亲仍旧紧紧挨着她的女儿。奥萝拉说，“你们总以为可以凭借暴力让别人屈服，你们错了。”
贝拉怀疑地看过去，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哈，又是这个？你想说，爱？”她大笑起来，“真不愧——是邓布利多的人，嗯？他哄骗你们，他只能骗骗泥巴种，对不对？”贝拉大幅度地挥动魔杖，女孩咬住母亲的手臂，母亲痛苦地撕扯女孩的脸。贝拉得意地说：“而我控制她们！”
“不是思维，”奥萝拉坚持地说，“你们永远控制不了他们的想法，永远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背叛自己的信念。”
贝拉的表情冷淡，充满恶意的嘲弄。“哦，是吗？”她慢吞吞地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是不打算向我屈服？求我不要把你做成阴尸？”
“对。”她简单地回答。
“好吧！好吧！”贝拉恼怒地大跨步向屋外走去，“吐真剂，斯内普！”
阴尸将奥萝拉团团围住，她曾经的同学站在外围冷漠地看着她。斯内普的手上捧着一瓶药剂。贝拉不耐烦地驱逐阴尸，让斯内普把它们关在另一个房间。“我已经在身上浪费太久时间了，”她冷酷地说，“等我从你身上得到信息就杀……慢着，蠢丫头，我可以对你用夺魂咒，让你去杀了那个家族的叛徒，想想吧，他会是什么表情……”
奥萝拉第一次感激自己与西里斯发生争吵。她的脸上或许露出笑容，因为贝拉惊讶地望着她。“他什么表情也不会有的，”奥萝拉轻轻说，“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受你们威胁。”
“哈！好吧！”贝拉将吐真剂灌进奥萝拉嘴里。奥萝拉觉得自己的胃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告诉我！凤凰社的总部在哪里？”
她痛苦地、不受控制地说：“没有总部。都是随机在某个成员的家里集会。”
“哼，有够谨慎的……你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保护麻瓜，他们不向我说这些。”
“我那个堂弟，他难道不会告诉你吗？说！”
“我们分手了。我和他很久没见面了。”
“迷途知返，是不是？”贝拉嘲笑。
“不是。那不是迷途，他也还在为凤凰社工作。”
斯内普走近她们，冷冷地说：“贝拉，你只是在浪费黑魔王的时间。你看出来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厌恶地看着奥萝拉，“有够肮脏的。”
吐真剂还在生效，但即使没有吐真剂，奥萝拉也会这么说：“和你相比我还好。”
“……噢，看来我们这里来了个厉害的小朋友，”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奥萝拉看见贝拉的神情变得激动，斯内普则竭力维持自己平静的面容，不让自己的崇拜太过明显。奥萝拉转过身，看见一个长相古怪的人走近。他隐约能看出以前是很英俊的，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面容发生畸变。贝拉喃喃地念，“黑魔王，我的主人”。而他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奥萝拉的眼睛，露出残忍的好奇，“我以为，贝拉很快就能从你身上找到我们需要的消息。没想到最后动用了我们的斯内普也没效果，嗯？”
斯内普和贝拉都露出耻辱的神情。
伏地魔摆摆手，不让他们为自己辩解。“行啦，”他懒洋洋地、乏味地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说真的，西里斯，你得冷静下来，”詹姆紧张地说，“至少你不能再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了，他们才修改了麻瓜的记忆。那个作家——叫什么来着？戴维森？哦，管他呢，他是被人用了夺魂咒，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没伤害他，”西里斯冷淡地说，“我只是让他把剩下的门钥匙交出来。”
艾丽斯不安地说：“我们只得到门钥匙的信息，是不是？所以我们就……哦，真的，我真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奥萝拉……”
弗兰克安慰他：“罗里不会有事的，她很聪明，也很勇敢。说不定她只是发现了这件事，她没参与进去。”
“已经三天了，弗兰克。”雪花落在西里斯的黑发上，远处传来飘渺的圣诞颂歌。离奇的失踪与死亡都不能阻挡人们追求幸福。他平静地说，“没关系，我们已经快抓住马尔福了，他应该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里，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