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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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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响起,上面写着是妈妈。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熟悉又稍清冷的声音,
今天是端午节你吃粽子了吗?
我稍有迟疑,想实话实说,我的晚饭只是一杯泡面,只是话到嘴边,却道,吃了,我在外面买了两个。
那边没有怀疑,接着道,我都忘记今天过节了,不然就给你打电话,让你来你外婆家吃粽子了。
我这边只有呵呵的笑,告诉她,我已经吃了,下次再去吧。
就这样一通电话结束了,房子里又恢复一种沉寂,静的只有钟表时针走动的声音。把黑了屏的手机放在一边,双手抱住双膝,头抵在两个膝盖之间,全身尽可能的缩成一团,静静的坐在大床上,一个人,一张床,一个房间,一个房子,我在思考着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刚才那通电话早已习惯,妈妈性格冷清,对这些节日本就不在乎,那并不是不爱我,我对自己说。所以也就没什么好难过的。而我出生证明上的另一个名字,这个时候应该不会给我打电话吧,就算打过来,大概也会是吵架收场。
屋内没有开灯,很快的就和外面黑暗融为一体,我也懒得去开,实际上开灯后,也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点灯简直是浪费,还是省点电的好,毕竟是自己在供电。每天都是如此,上班,下班,煮饭,吃饭,坐着发呆,等待天黑,洗漱,休息。相当枯燥乏味,不过却很适合我现在的状态。只不过此刻却需要动弹一下,因为外面起风了,要去把窗户关上,经过餐桌旁,倒了一杯白开水给自己,边喝着,边走去窗子跟前,安静的站在那里吹着凉风,饮着怀中的水,凝望着远处的星,寒意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舒畅!
将玻璃杯中白色流体喝尽,探出身子,去关窗户,目光无意撇到楼下,却看见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影子,手中的动作一滞,停在那里,那个人又来,仍在那地方,这算是无言的守候吗,自己嘲讽地一笑,他守候的是什么呢?外面的风刮的如此的大,看着马上就要大雨倾盆了,他,还不走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我都为他跳过楼了,他被大雨淋有何不妥呢,想到这里,不再迟疑,动手关了窗子。但是却又在开关按钮处迟疑了,
‘我只要看到你屋子里的灯亮了,我就安心了。’
这是他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手指放在开关处,不知道是否要按下,屋子里灯亮了,他也就安心了,就可以走了吧,可是我需要再考虑他的感觉吗?犹豫许久,终究没有开灯。上床,被子蒙过头顶,在心底默念,不要想那么多,快点睡觉,可终究是睡的不踏实,梦中出现好多人,好多场景……
父母离婚那年,我二十四岁,没错,我父母是人到中年才离异的,而离婚的原因也是那么俗不可耐,第三者!父亲的小三,更滑稽的,是被我,身为女儿的我先堵见的,当时我的一切价值观,人生观都瞬间崩溃掉了,深深的记得我弯下腰不停的作呕,干呕,什么都没有,只是控制不住的呕。父亲让我替他隐满,说是为了不让这个家散,说他会回归家庭的,那个场面实在太可笑了,好像如果我说出去,似乎是我把这个家拆散了一样,我虽然恶心,却没有作声,是怕他们真的离婚,还是担心妈妈知道后伤心,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他们离婚了,父母离婚对于我打击没有很大,真的,远不如当初那个场面来的震感。
因为我已经成年,所以没有把我判给谁一说,父亲对我还是很疼爱的,把我们原来的房子给了我。自己和那个女人租房子住。其实父亲是爱我的,当然除了第三者这件事情,他总是说这件事情是他和我妈妈之间大人的事,与我无关,但是真与我无关吗,好好的一个三口之家,现在支璃破碎,这,与我无关?所以为了这个问题,我和父亲总是僵持着,他总是让我叫她阿姨,而那个小三,也是总着我一副贤良淑德的面孔,看着就叫人恶心,贤惠!好女人!那怎么会背着自己的丈夫,成为他人的第三者,太搞笑了,我和父亲的关系就在一次次的争吵中越来越僵。
而妈妈完全是可以和我继续住在原来的家的,但是妈妈无法在这充满着回忆的地方生活,所以她搬到外婆那里去了,她也叫过我一起过去,只是我不想离开,妈妈没有勉强。就这样原本温馨,幸福的三口之家,父亲离开了,妈妈搬走了,剩下我一个人。起初家中真是静得可怕,一个人在家,只能靠着电视声,音乐声,来填充这间房子。我需要把音乐声调到最大,自己才不会那么恐惧。我一个人要习惯买菜,煮饭,洗衣,整理家务,还要去交纳一些费用,一个人,慢慢的适应着只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会去外婆家看望妈妈,只是突然发现我和她之间似乎多了一层隔膜,聊从前,其实是对她二十多年的婚姻一种讽刺,聊父亲,那相当于在揭她的伤疤,聊未来,是的,这个需要聊的,我希望妈妈可以找到一个照顾她,与她相伴的伴儿 ,不过这个话题好像有些太早,起码我现在说不出口,因此,我和她就变得相对无言,我们都应该各自冷静。
就在我努力地适应着一个人生活的过程中,他出现了。和他的相遇有些戏剧话,那是我们单位和他所在的单位的一场联合招聘会。那天我正在台子后面百般无聊的坐着,和其他同事一样,希望这种形式上的招聘会快点结束。突然感觉面前一黑,我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带着阳光般微笑的男孩,问我可不可以给他一张表,让他填,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手不由自主的把旁边的空表递给了面前的他,却等他快填完表时回过神来,这,工作其实是并不是真实的,但是看着他写的那样认真,一时找不到打断他的话语。等他再次抬起头,已经将手中的表填写好递还给我,看着他那种真诚热烈的眼神,我感觉如果现在告诉他这个工作根本上子虚乌有的,他的眼神会一下子变成灰色,那样自己是多么的罪大恶极啊。我试图和他说,其实他可以尝试去别的地方递递简历的。他一脸不解,好像是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把来应聘的人往外推。我被看的满脸通红,却又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因为摄像正在我们旁边。但是又不想他对这个工作真的上心,正在我绞尽脑汁,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听到远处向我们这边喊了一声,我和面前这个人同时不约而同的向那边看去,只见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快步走来,待他走近,一把搂住了阳光男的肩膀,半埋怨的说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来了不去自家地盘帮忙不说,却来给对手助威,你是想让我累成狗啊。
阳光男只是笑笑,说临时有事情要忙。走过来的西装男,我见过,是和我们单位协商这次活动流程的经理,听他们的对话里我听出,原来阳光男是那个公司的员工,亏自己还以为人家是来找工作的应届大学生,那么好心的…想一想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丢脸死了。
我无声呻吟着,默默的把头低下,希望他们赶快离开,忽视掉自己的存在,可是两下手指轻扣桌子的声音却将我拉回了现实,抬眼,他白皙的脸再一次映入我的眼帘,仍是暖暖的笑意,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还被我撰在手中的履历表上他的名字,说,我叫文好,是L公司的职员,不是毕业大学生,虽然,呵呵,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他说的真诚,但是我还是觉得他的笑容里存在着戏虐,我想当时我的脸已经煮熟了。他还要说些什么,旁边的那个经理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催促他快点过去。阳光男微笑着留下最后一句,下次见面再告诉我你的名字,说完就转身和那个经理一起离开了。
下次见面?会有下次吗?我很疑惑,为什么他会说的那肯定。后来回过头去想,他当时那么肯定,是不是那时,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在他的算计之内了呢,我不敢去求证,不想知道答案。当时的自己并没多想,那样的丢脸,还是不要有下次见面的好,我把脸埋在手掌之中,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再抬起头,目光停留在了手里的履历表中,文好, CB大学工程系,好清秀的笔迹,一看就是练了很多年的书法,我猜测着。对于那个下次之约没有在意。
而第二次见面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那天下午我依旧是一个人,在咖啡店里喝着苦咖啡,看着杂志,消磨时光。就当我聚精会神的刷着手机的时候,听到面前的桌子发出一声轻脆的声音,略微抬头,就看见自己对面多了一杯咖啡,再循着往上看,是那个阳光男,文好,此时此刻见到他,我心里是讶异的,可能我的表情暴露了我的想法,一定是很呆的样子 ,因为我眸子里的他又出现了戏谑的笑容。他虽然很礼貌的问是否可以坐在这里,但不待我回答,就直径坐下。
对面突然多了一个人,让我稍微有些不自在,无法像刚才那样继续低头玩手机,却又不能直直的盯着对面瞧,眼睛不知道要放哪里,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出声打破了这种平静,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同样的“反应不良”。
“我们又见面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子了!”
我感到很好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我这样反问他。
“那天说好的啊,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作为交换,理应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耸耸间,我没有答应好不好!
文好也不介意我的冷淡,依然笑容璀璨,说,你不说,我就去你们公司问,Mr.杨和你们主管和熟的。一副我不让你为难的样子,很赖皮,也很…好玩。
那样一个下午就在文好没话题找话题,我们两个看似交谈甚欢的状态下,时间很快就过去。因为聊了天,也算的上是朋友了,所以互相留了电话,微信,用他的话就是就算我不想给他电话也可以,他可以自己去我的公司要。那之后文好偶尔会发一些微信给我。
再一次见面是一个月之后某一天清晨,我在公园里跑步,天公也不良,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是阳光微透的,蓝天白云,就这么一会儿,半边天就阴了上来,似乎马上就大雨倾盆了,从公园到家,三公里的距离,奋力奔跑,或许能赶在雨滴落下之前,避免变成落汤鸡。脚下的步伐加大,也做出了起跑的准备,可是我却突然没有了奔跑的力气,其实淋雨也是很不错的享受,不是吗,但,一会还要上班,有些来不及清理…正当我在淋雨和上班之间纠结的时候,头顶的一方块再次暗了一个程度,抬头看,是一把青黑色大伞,而伞的主人,一身白色运动服,阳光男,文好。
又一次见面了真巧啊,文好笑呵呵的说。
我半晌没有反应,还没从两月之内连续看到一个人的惊恐中跳出来。
文好并不介意我的呆傻状,没有带伞?我看看他,点头。
这几个月天气傲娇的很,你都不随身携带雨具出门,看来你是批发了感冒药了,文好笑着开玩笑。
我眼神略带无辜地看着他,谁知道会变天这么快!!
文好把手中的雨伞递给我,我没有接受,摇头,他只带了一把伞,君子不夺人之…救命伞。
我跑回去就好,我解释道。
就你跑步的速度还是算了吧,我跑回去还有可能。
文好并不看好我的体质。这分明是看不起我嘛,必须要给女生争口气,正当我要开口反驳的时候,文好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直接把伞塞进我手里,转头跑开了,跑了十几步,回头喊着,欠我一把伞,下次见面还我。然后就跑远了。看看手里的伞,不用白不用,耸耸间,既然如此,也不用着急了。还没过几刻钟,雨就下来了,还挺大,照这个样子,以我的速度确实到不了家,而他就可以吗,个人觉得也未必!心理并没有一丝的不安,就那样打着伞往家走着。
不再等缘分的第三次的到来,我就主动相约他,还伞。自然不能还了伞之后就互道再见了,礼貌的问他是否要一起吃个便饭,原想他会客气拒绝,可没想到他却点头称好,好吧人家是自来熟,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想想,我就这样自己走进陷阱,那是不是就不该怨恨别人呢。和文好接触下来,发现我和他还挺聊的来的。从那以后我和他会聊微信,通电话,下班后,文好会在公司外面等我,然后我们会一起吃饭。那个时候回到家面对四面墙的孤单,我还没学会适应,有他陪着我到处玩也是心喜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发酵。
所以在某天清晨,文好拿着三支红玫瑰在跑步公园等着我,看到我出现,微笑着向我走来,惊讶吗,还真没有,女孩的第六感是准的,他喜欢我!文好将花送我,我接过,冲他笑笑,“追我啊,要看你的诚意哟!”我故意这样说,心底的淡淡的喜欢,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而文好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们还是如往常一样相处,而那个早晨是他表白的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他时常会带给我一些小惊喜,我就这样掉进爱河,我和他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牵手,而我并没有说一句‘我喜欢你’,是心里因素,还是女生的矜持,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时机不到,现在这样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挺好,真的。
在一起的一个月后,有一天晚上,文好送我到家楼下,看看天色还在暗蓝和黑色二者之间,我和他说,上去喝杯咖啡?
文好扬扬好看的眉毛说,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不少,可是我真的没其他想法,只是单纯的不想这么早和他分开,又想不出还要去哪里,正好家里没有大人管束的尴尬不是正好嘛,至于过夜……的确才认识不到三个月,有些踌躇,但,转念一想,现在有谁还在乎我呢,变好变坏,没人生气伤心,自己担着就好了,自嘲的想:我还有钱去医院的。
那晚文好确实没离开,但他是在沙发上睡的,并没有雷池一步,我一觉到天亮,起来看着沙发上熟睡的白净的面孔,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光线使他不耐的蹙蹙眉,像个孩子似得嘴里嘟囔着,转头躲避阳光。我轻轻地笑了,这样的他真可爱,想着一夜无事,他算不算是正人君子呢,是不是不像父亲那样,会不会是个不一样的男子呢。我突然好期待以后的每一天都这样看着他孩子气的睡颜。
所以在他生日的那天,我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正当我俩撞杯之际,我对他说出了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我爱你。
说完之后,我注视着他,不想错过他的表情,只是他那个是个什么表情?高兴的傻了吗?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这三个字,虽然他之前对我表白了好多,而我一直都是傲娇的不曾回答。我摇摇他的手臂,让他回神,关心他怎么了,文好恢复了以往的笑容,说他太高兴了。我没有作他想。
但是从那天之后,文好的态度明显的冷淡的了,给他打电话,他总是说工作忙,不能出来,给他发微信,也是常常是不回复,或者很长时间才回一句,他在忙着。我不懂文好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我慌了,去公司找他,十次有九次都是他已经走了,如果堵到他,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和我一起吃饭,送我回家,明明就和之前没有不同,但是总感觉怪怪的,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说。
而这些反常在一天早晨得到了答案,那天,我还在睡梦中,被一条信息声吵醒,打开一看,是文好发来微信:君初,我们分手吧。瞬时我的瞌睡全部跑走,瞪着手机上七个字,不敢相信,文好怎么可能会和我分手,我很害怕,双手有些颤抖,给文好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在响,但就是没有人接,发微信,短信都没有回应。我哭了,是不是连文好也要离开我。不,我试图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去找他,问清楚为什么。我到文好的公司等他,他看见我,没有惊讶的神色,就像似我是陌生人一样,平淡的一句,你好。我已顾不了他此时的态度,激动的追问早上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得到的回复是,就是他已不再喜欢我了,希望不再见面了,我不相信,明明我们之间好好的,没有过争吵的,怎么突然说不喜欢了呢,而文好并没有再解释,推开拽着他胳膊的我的手,硬生生的从我身边走过,我眼中带着泪花,看着消失在公司大门后,期间文好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是真的不在乎了吗?我傻傻的站在那里哭,来来往往的人都侧目看我,好奇这个奇怪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文好判了死刑,分手的那几日,白天勉强着去上班,晚上回到家里只能和酒为伴,我知道借酒消愁是可耻的,第二天,顶着宿醉后沉重的脑袋醒来,心,依然还是疼的,只是我无从适从,沉静的夜晚,只能买醉,难得一夜糊涂。期间我给文好发了好多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分手一个月之后,我依然没等到答案,遂我又去文好的公司等他,当他看到我,面上有着惊讶,是吃惊我会出现在这,还是吃惊现在的我面容憔悴。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电视剧里苦情女主角那样卑微的恳求他,希望能够挽回这段感情。
“你有了新女友?”这是我想最可能的原因。
“没有”
“那到底是那里出了错,你告诉我啊!”我可以听到自己咽喉沙哑的声音。
“没有什么错,我就是不爱了。你不要再来了。”文好说完不再理我,直径走了。呆呆的看着他走运的背影,我感觉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呼吸有些因难,抬头看见天空中刺眼的太阳,眼睛不自觉眯起来,离太阳更近的地方,空气会不会多一些呢。
一阵恍惚,我不知道是怎么走的路,当我回过神来,我已坐在了文好公司的天台上,是下面的人呼叫声将我拉了回来,他们在说什么,好吵啊,是说有人要跳楼吗,是说我吗,我没有要跳楼了,只是上来坐坐,呼吸新鲜空气而已,我想和下面他们说,我不是要跳楼,你们都散了吧,真的好吵啊,只是我没有喊的力气,这一个月下来,我没有正经吃过几顿饭,都是泡在酒精和泡面之中。不再听下面的声音,只是仰头,看着天空。可是没过多一会儿,感觉更加的吵了,而声音的来源似乎是从我身后来的,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子,我有些机械的回头,是文好,他那么紧张在喊着什么,我没听懂,好像也是以为我要跳楼吧,我摇摇头,呆滞的看着他,我不及给他反应,现在脑子是迟钝的,但是要跳下去吗,我身子前倾,想要看看这里到底是有多高,这个举动好像又吓到了他,他急步上前,抓住我的双肩,不由分说的将我抱了下来,我没有反抗挣扎,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要跳楼,反正我也没有了力气,我就那样被文好紧紧地抱在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上,鼻间是我熟悉的味道,很安心,耳膜听着他从上方传来的声音,‘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离开你了,不会了。’听到他的这番话,我猛的用力挣出他的怀抱,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字的问他,
‘我们和好了?’
在他给出肯定的答案后,可能是反射弧有些退化,我呆了几秒,等明白过来后,终于这些日子的难过,伤心,委屈集体爆发出来,我大哭起来,并握住双拳打在他身上,文好温柔的哄劝我,却发现我根本停不下来,只能抱着我,任凭我发泄。
等我和文好从天台上下来,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很荣兴的因为我的“跳楼” 壮举一下子变成了热搜头条,楼下围观了很多群众,看着我们出现,都盯着我们,小声在和旁边的人嘀咕着,我被看的脸上出现一个大大囧字,幸好没有勇敢之人上来访问一两句,阿Q的想法,转头看向旁边的文好,他的脸绷的很紧,他一定觉得丢脸死了,我从人群中看到不少他的同事呢,现在的我还是乖乖的不说话为好。我又将脑袋埋在文好胸口,眼不见为净。
可是谁能告诉我,一对情侣刚刚和好,不是应该去一个浪漫点的地方,谈谈心,你浓我浓 ,但是我为什么是在医院里打点滴呢,好吧,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是哪里也去不了的,刚刚又是大哭一场,脸色比纸还白,上车的时候还头晕了一下,如此就被文好打包进了医院了,而检查结果,又让他的脸变了一个颜色,营养不良导致高烧,
“怪不得我会迷糊爬上天台呢,原来是脑子坏了。”因为他的脸很难看,所以有些讨好的耍宝,但是旁边那个男人来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我,而这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可怕的是他去我家给我拿换洗用具,文好的脸色可以恐怖来形容,他去我家,一定看到了一桌子的酒瓶和吃完的方便面桶,我不敢和他对视,只能鸵鸟心态,只盯着以乌龟的速度下滴的输液,就是不去看他,而文好就这么的坐在我病床前,想责备我,最后却只握住我的手,说,“以后再也不让你这样了。”鼻子酸酸的,我又想哭了。
我们重归于好,和以前一样,或者比之前更加的甜蜜,我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让文好改变了想法,是我‘跳楼’的方式,让他可怜我吗,我不敢问,怕得到我不想要的答案,特别是偶尔他避开我出去接电话,回来时,一脸纠结,对着我欲言又止的,我怕他会再一次和我提分手,所以他的反常我都当作没看到,想着没算现在文好没有爱我,可是时间久了,他会爱我的。我把一切交给了时间,而时间也最终给我了真相。
那天,许久不联系的父亲打来电话,想要一起吃顿晚饭,我一如之前,并不想去的,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着长长的叹息,说很久没见,就是见见,见见......
拒绝的话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好,我会去。挂断电话之前,很想加上一句,‘只有我和你’,想想那声叹息,没有说。
果然如我预料,包房里那个女人在父亲旁边笑的那样灿烂,和父亲说着什么,父亲也是一边点头,一边呵呵的傻笑。虽然这一幕没有之前感觉的那样刺眼,但是还是很不舒服,我有些不想进去,不想闯进那个不属于我世界。只是没等我退场,父亲已经看到我,叫我快进去。我只得进去。父亲热情的让我入桌,让我叫阿姨,没得到回应,他面色有些尴尬,而我没有看他,低头看着手机,那个女人拉拉父亲的衣袖,表示她不介意,父亲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要表示‘大度’我耳朵清静,随他们去了。那个女人说,她的女儿去了洗手间,得她回来就可以上菜了,我不置可否,父亲问了些我的近况,我一一回答,之后陷入了沉默,父亲没有话题和我说,而我,那个女人在,我更不会说话。
包房气氛实在很压抑,我借口要打电话,出了包房,深吸一口气,外面的空气好很多,在拐角处站着,就想给文好打个电话,顺便聊几句,消磨下时间,不想太早回去。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文好的电话一直没有接听,我正举着手机百般无聊的踱步,无意中撇见隔断那边,看到那个女儿在那,好像是和别人争吵什么,因为有个隔断,看的不清楚,我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感觉那个影子感觉有些熟悉感,我走近些,是文好,他和她认识!!
我脑子有些空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没有动,脑子有些混,但是他们的对话却一句没落落进耳朵。
“你怎么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明明答应我和她在一起是耍她的,怎么还不分手?”女子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我的事你别管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吗?”男子的声音则有一些无奈。
“不好!你不会是真喜欢上她了吧?你怎么这样,明明是找你来帮我骗她的,为我和妈妈报仇,你现在对得起你姑,对得起我这个表妹吗?”
“她没有你说的那么坏的…她”男子想解释,却被另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她好?你是脑子进水了吗?她就是个贱人!”
“够了!闭嘴!”我忍无可忍,从角落里出来,死死的盯着他们。
文好看到我,面部有一些慌张,走到我身边,“菁菁,你怎么在这里?”边说着,边来拉我的手。
我狠狠的将他的手打开,“我要是不在这儿,岂不是要错过一场好戏。”冷冷说道。顺便扫了一眼那个女人的女儿,见她很不服气的样子,那么的可笑。
“你听我说,菁菁,事情是…”
“我只想你告诉我,你和她”我指了指那个女人的女儿,“还有那个女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文好急切的想辩白,却在对上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目光下,呐呐地道:“她母亲是我姑姑。”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你故意接近我?”我感觉自己似掉进冰窟窿里。
“不是,我…”文好想反驳,却被那个女子打断了。
“就是故意的怎么着,让你爱上我哥,然后再把你甩了,让你这个贱人也尝尝苦头。”一脸高傲的样子
“谁是贱人,你才是小贱人,你妈是老贱人。”
而这时因为两人久未归,正出来找人,我的父亲和那个女人碰巧听到我的话,他便不问前因的训斥我,我也懒的解释,只是转头问文好,“你这是伸的哪门子正义?”
被我这么的讽刺,文好脸色有些不好,没有开口。
“说话”我大声吼道。
而父亲则过来拉我,想进包间说话,因为旁边聚集了一些人,显然是看热闹的。我甩开父亲的手,单单看着文好,等着他给我解释。
“琳琳说你独占房子不让你爸带着我姑和琳琳住,现在他们是租房子住的。”
“没错啊,我是不许这个女人进我家。就因为这个吗?”我有些想笑,看着他从迟疑,然后微不可见地轻点了下头,我真就没忍住笑出声来,“就因为这个原因,让我们文大帅哥竟使出美男计啊,我真荣幸。”我无不讽刺地说,斜眼睨了他们几个,文好低头不作声,父亲则是有些茫然,而那个女人显然在琢磨着什么,最愤愤不平的是那个女儿,便是她先开的口,
“怎么的,我哥教训你不对吗,就是你的错,你眼里还有长辈吗,自己住着大房子,却让长辈没有地方住,只能在外边租房子,你这不孝,你这个贱人!”
“那个房子我父亲的,一直就是我,父亲母亲一起住,还有,我没你那么廉价,得谁叫谁爸,”潜台词就是那个女人得谁当谁是老公。看着那个女人和我的好父亲脸上都慢慢红了,心情大好,“我只有一个母亲,我母亲现在正在我外婆家住着,而我父亲和一个狐狸精跑了,房子自然是我住着,有什么不对吗?”我很谦虚地不耻下问。
当然听到“狐狸精”三个字时候,那个女人脸色变得更不好看,父亲动怒,想要说话,却在看到我直射过去的眼神,又别过脸去,没有吱声,而那个女儿却要扑过来咬我,被文好制止住了,
“大人之间的事,对与错,都不是做子女能管的,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文好温地声劝我。
“我没有管他们的事,”我是真的很有礼貌,很通情达理地回答着他,“只要她和她不出现在我面前,我管她们是好是贱!”
“但是你父亲都已经和姑姑在一起了,你何不接受她们 ,这样你父亲也能高兴啊。”
“接受她们,然后呢,让她,那个带着她便宜女儿住进我的家?!”我像看白痴,那么看着他,“你不要太搞笑了,她就是他妈的贱人!她和我爸那是真爱啊,狗屁!”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豁出去了!冲着他说道,“你姑和我爸搞在一起的时候,我爸妈还没有离婚呢,我爸法律还是人家的丈夫,而她也是有家有丈夫的人,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的老公在床上乱搞,这是红杏出墙还勾引人家老公,这是贱上加贱!我家,是我父母结婚的房子,是我出生的房子,有着我一家三口的快乐,让我承认她是后妈,让她住进我家,我嫌脏!!”相比我的怒气汹汹,文好却因我的话变得沉默了,而我却开始越说越激动,转身直视那个女人,“我告诉你,今天我父亲就算找一个比我小的女人结婚,我都会笑着把她和我父亲迎进我家,叫她一声后妈,原因无他,只因那是我父亲离婚后再找的,而你在我心里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以后收起你的笑脸,别在一副贤良淑德的面孔,我看着恶心,你也别做梦我叫你一声妈,那个房子永远没你的份,”不出意料的看到对面那个女人对着怒目冷眉,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我继续道,“你记住了,就算有一天你住进去了,千万别睡觉啊,我会放把火连同房子和你一起烧掉,让你进的去出不来!”那个女人明显被我后面的话吓到了,向后踉跄一步,紧紧抓着父亲的手,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显然都是让我的话惊到了,而我则是恶意的欣赏着他们各自的表情。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走着,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感觉今天的阳光特别刺眼,看着身边高耸的楼房,想到上次我还为那个人,要从高处跳下来,是多么的可笑,那件事那对母女知不知道呢,知道了又会怎样的幸灾乐祸呢,嘴角勾起一抹笑,当时文好那样紧张,想来不过是担心出了人命而已吧,那么这回呢,仰望看着蓝蓝的天,要不要跳呢,晃晃混沌的脑袋,还是不要了,又没有人来捧场!为了那种人,不值。
把自己锁在家中一个月,家里的大门都快被文好敲漏了,我没有开,电话,短信也几乎都他打爆了,我没有回复,看着他的短信,我讽刺一笑,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呢,前几天是我拼命的给他发短信,道歉,现在是他,可是他却没有我当时发短信时的心慌,难过!手机静音,不想在被他干扰自己的情绪。
期间父亲来了一通电话,解释说琳琳小,不懂事,说他和文好谈过,文好对我是真心的,让我不要因为那对母女而错过这段感情,我只问一句,这事他们新想出来骗房子的办法吗?以身相许?也许是我的声音有些刻薄,父亲顿时气愤了,开始在电话里面骂起来,我不想再听,把电话关了。
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干脆窝在被子里看电视,而遥控器都快被我按坏了,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可笑的事,妈妈还给我来电话,我不知道父亲竟然有勇气把这件事告诉妈妈,让她来劝我,很显然她被父亲洗脑了。
与世隔绝了一个月,决定重头来过,不过是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恢复以前的死寂,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心生疼,没什么大不了,真的。
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睁开双眼,看着头顶天花板,再无睡意。外面顷刻间下起了雨,而且雨势还很大,风也比之前更加猛烈了,听着外面的雨声,风声,树叶被刮的沙沙声,我不禁皱眉在床上纠结良久,最终还是无法心安,遂起床来到窗户旁,向混乱的外面张望,看到被狂风暴雨肆虐着的柳树,枝条左右大幅度摇摆着,感觉像是马上要折断般。依旧是那个位置,昏黄的路灯下,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
我轻咬唇,泪意爬上泪床,想来你已经全身都湿透了,却还在那里不想离去,如果这样站一夜的话,明天必然会感冒的。转头看着大灯的开关,叹气。然后不再犹豫,快步走到卫生间拿起伞,冲出家门。
看着雨中的狼狈的他,清瘦的他,我的心偷偷的疼了一下,这时候文好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我,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光芒,但是却又迅速湮灭在雨水中,可能是因为我脸上没有他以往熟悉的笑容。
我在文好面前站定,我们站在同一把伞下,离得那么近,但是我们却是那么远。
“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我是真的不懂,为什么他会觉得我们还有可能。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文好苦涩的问。
“就算我原谅了,又能怎么样。”到底是他太天真,还是我太固执。
“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们就可以重新。。。”文好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闪烁着光亮,双手更是抓住我的手臂。
“不可能的”没等到文好说完,我就出声打断了他。
“真的不可以吗?再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文好更加激动,更加用力地抓着我。
手臂上的疼痛不及此时我内心的疼,我闭上眼睛,不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不想被他动摇,等我稳定情绪,再次对上他的视线,“就算我原谅了你,原谅之后我们也没有可能了,我忘不了。”我是一直盯着文好的眼睛说的话,看见在我说出‘原谅你’时,他的狂喜,和说出‘忘不了’时他的落默,我读懂了他的难过,因为我也在疼。
文好徒然放开我的手臂,我的身体跟着轻微的摇晃,有着莫名的失落。
“是我错了,对不起”他沮丧的说。
“我接受。”
文好再次抬起头,我和他对望着。
“回去吧,不要再来了,我会好好的生活,你也继续你的人生吧。”
将手中那把伞递了出去,文好顺着我的视线看到我另一只手上的伞,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时他借我的那把伞,来来回回多少次,在我和他的手中交换,而今天终于还是回到了它的主人手里,和我再无瓜葛。而文好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把伞,并不接过去,大概他也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牵连。但我不想再拖延,将手中的伞塞进文好手里,
“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说完,就转身急步向回走,没有停下,亦不敢回头,不想看到他的表情,也不想他再挽留。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我松了口气,知道文好离开了。只是明天,他是否依然还会来,亦或者是不会再来。
这篇其实是很早写的了,之所以发上来,是当时写这篇文章时候心情很...也感觉里边有些话挺有意义的
这篇一共就1万2的字数,其实已经是个完结的了,但我想说要不要写个下篇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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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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