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昔彦半知

4、第 4 章

　　这一夜华白睡的并不安稳，不止这一夜，应该说是这十几年来。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睡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坐起来看了一圈才发现言萱的身影，在阳台上打着电话，隐约能听到自己的名字，还说着去不了的话，华白心里明白，因为发烧今天的很多行程就都要取消，言萱正在给自己挡下这些麻烦。
　　华白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头还是有些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退烧。
　　“你醒了。”言萱打完电话回来看到本应躺在沙发上的人不见了，还有些惊讶。
　　华白喝光了杯里的水，又倒了一杯，“麻烦你了，每次都要帮我解决这些问题。”因为发烧，华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有一些我能帮你挡过去，有的还是要你亲自出面的，Hilda也打过电话来了，说昨天你答应和她去见《边境》的副导演，让你一定要到场。”言萱看着华白的表情，在想他是否会拒绝。
　　华白是想拒绝的，可转念一想还是还是答应了，“有说几点在哪吗？”
　　言萱在想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肯放过和她的接触，“下午四点，泰来酒店。”

　　下午四点四十分，华白才来到酒店，不是故意想迟到，是因为早上醒了以后体温还是高又喝了一杯退烧药，然后睡着了。临出门时言萱偏要再量一次体温，体温还是偏高，37.9，然后被逼着喝了退烧药，来的路上还一直犯困。
　　进到酒店，服务生带领着华白来到包房，里面的人明显已经喝过一轮了。
　　“华白来啦！”副导演见华白进来赶紧招呼他。
　　华白眼睛扫了桌上的人一圈，看到了Hilda，他是很想坐到她的身边去，可是服务员已经新加了椅子在副导演的旁边，华白也不好拒绝，边往那边走边和大家说，“不好意思，来晚啦。”
　　刚坐下副导演就给华白倒上了红酒，“来晚了当然是要罚的啊。”
　　华白看了一眼旁边的副导演，虽然微笑着，却让他很不舒服，没说话拿起杯子就全喝了，副导演又继续帮他倒了一杯，“第二杯。”华白拿起杯子又喝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最后一杯。”华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喝酒机器。副导演看着华白喝下了酒发出了豪爽的笑声，然后把手搭在华白的肩膀上，本来体温偏高的华白，此刻却如同进入了寒洞，整个人的身体绷直，寒毛竖起。
　　华白站起身，周围的人都愣了两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连他自己站起来后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要逃离那只手。
　　华白冷静了两秒钟，拿起杯子敬酒来缓解尴尬，“这么长时间来谢谢大家的喜爱，也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
　　华白边说边看向大家，对了上了Hilda疑问的目光，华白没有给他什么表情，仰头喝下了杯中酒。
　　坐下后，大家互相之间又谈论起来，副导演靠近华白小声的和他说道，“你不应该多敬我两杯吗，我可以给你很多合作的机会。”说着手在桌下摸向华白的腿。
　　华白再次站起身，刚刚那次大家还以为华白是真的敬酒，这次又突然站起来，大家当然知道不是那回事，都纷纷好奇的看向他。
　　副导演也有些尴尬，手中拿起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华白啊，你要是不想喝我敬你的酒，可以不喝啊，没有关系。”
　　“副导，华白不是那个意思，昨晚颁奖仪式结束，回去吹了风，到现在还是发着高烧过来的呢。”Hilda走到华白身边，一只手拉着华白的胳膊，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副导，我替华白敬你一杯，给您道歉。”
　　华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Hilda，这一刻他有些看不懂她了，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委屈求全，还要帮他挡酒。
　　副导演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大家下不来台，站起身一手拿着一只酒杯，“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过后大家还要一起合作，这杯酒喝了，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副导演把酒杯递到华白面前，华白没伸手去接，还站在原地，Hilda用力捏了捏拉着华白的胳膊，示意他接过来，华白还是不为所动。
　　Hilda见华白没有接过就被的意思，又来帮华白圆场，“华白今天真的是有些不太舒服，这杯我……”
　　还没听到后话，华白就把酒杯抢到手中，把酒全泼在副导演的脸上，用足够在场人都能听到的音调说道，“这样的合作机会不要也罢。”说完留下面面相觑的人们离开了包房。
　　Hilda一边给副导演道着歉，一边拿着纸巾给对方擦，副导演被华白惹怒，推开Hilda的手，自己一边擦一边骂着人，说着极难听的话。
　　Hilda当然知道已经没有合作的机会，出门去找华白，刚出门就看到站在墙边的华白，Hilda不分缘由的说着华白，连语气都是责备，“我是让你来拉资源的，不是让你推资源，即使是你不想合作，也不能这么拒绝别人。”
　　华白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还没有从刚才一系列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就又被Hilda的打到谷底。
　　华白靠在包房外的墙壁上，Hilda看不出他的情绪，“为了资源，就要低声下气，甚至连我这个人都可以卖掉吗？”
　　Hilda马上知道什么意思，虽然不可思议，但也不认同刚刚华白的做法，“你可以私下拒绝他，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
　　华白实在有些想不通，Hilda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明明以前她是最在乎自己的艺人有没有被潜规则等行为的发生，更是直言我们靠演技征服一切的，究竟是什么让她改变了，默认这种事情的发生。
　　华白很想抓着她问一问，最终没有问出口，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