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张老四

5、看望外婆

　　徐程路阳吃了个肚歪，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和厨房，便出发外婆家。
　　路阳拿上了给外婆买的新衣服，和徐程出发了。
　　路过超市，路阳又给外婆买了一些她爱吃的，和一些营养品，付款的时候又被徐程抢先。
　　路阳瞪着徐程
　　徐程无奈地说道：你都带东西去了，我总不能空手去。我也得表表心意不是。
　　路阳没和他计较什么，转身就回到了车上。
　　开了半个小时，二人终于回到了老院子。
　　一进门，路阳就感觉到无法言说的熟悉感。
　　院子里那棵大杏树还在，小时候他用和梁瑞爬上去玩。
　　外婆就坐在大树底下乘凉，还拿着那把大蒲扇。
　　路阳快步走了过去，蹲在了外婆面前，温柔的说道：外婆，阳阳回来了。
　　外婆慢慢戴上了眼镜，仔细看了看。苍老的手摸着路阳的脸：是我家阳阳啊，乖孙你回来了？放学了啊，等着外婆给你你爱吃的锅包肉。
　　说着外婆艰难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厨房走去…
　　路阳忍不住哭了出来，徐程一时不知所措，只是走上前去抱住了路阳。
　　这是第一次，路阳在徐程怀里大哭。徐程不说话，只是温柔的拍着路阳的后背。
　　路阳哭了一会，擦干净了眼泪。拨通了梁瑞的电话。
　　梁瑞刚接通电话，路阳就骂了起来：梁瑞你大爷，你m的！外婆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回来，你还想要瞒到什么时候？
　　梁瑞解释道：罪过罪过。外婆这个样子已经有三个月了，我起初想告诉你的，你们部队不是封闭训练，要出任务么？怕你担心出了意外，不敢告诉你。谁知道你们一做任务就两三个月啊。
　　路阳回答道：我知道了，是我不好，没经常回来，行了你开会吧。
　　梁瑞回答道：你别担心，每天家庭医生都会去老奶奶，医生说好好服药治疗，外婆情况会回转的。我过几天出差就回去，你别担心啊。
　　路阳回了句好，便挂断了电话。
　　路阳挂断了电话，就往厨房走了过去，他和徐程走进厨房。
　　发现外婆不知道怎么，坐在了饭桌上发呆，看见了路阳，赶忙走了过去，摸着路阳和徐程的脸说道：阳阳和程程放学回来了啊，外婆老糊涂了，等着啊！外婆给你们做饭吃。
　　路阳拉住了外婆的手，说道：外婆，我们两个吃过了，走我们回房间去。我给你买了新衣服，徐程给您买了您爱吃的桃酥。
　　路阳拉着外婆的手，走回了房间。
　　外婆坐在床上看着新衣服，打了路阳一下，说道：傻孩子瞎花钱，外婆有衣服穿。你自己的零花钱就留着买好吃的，买这些东西干嘛。
　　路阳鼻子一酸，忍住了眼泪。回答道：我就是想给外婆买嘛，外婆快试试！
　　路阳和外婆撒着娇，就和从前一样。外婆摸着路阳的头，答应了下来。
　　路阳和徐程出去等了一会，外婆换好了运动服走了出来。
　　路阳和徐程夸赞着：我外婆就是漂亮。
　　这时候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外婆热情的招呼着：圈儿，你咋才回来。阳阳都放学回来了。
　　路阳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这人四十多岁，的确长的有几分像自己的父亲，圈儿是路阳父亲路然的小名。
　　那男人看了眼前的路阳和徐程也愣了一下，又立马回答道：单位开会嘛，妈你这新衣服真好看。
　　外婆得到了夸奖，开心的像个孩子。手摸着衣服说道：这是阳阳给我买的，我都说了给他零花钱让他自己买点好吃的。你说说这孩子，浪费钱。
　　路阳赶快走了过去，说道：给我外婆买东西，怎么能是浪费钱那！你说对吧，爸？
　　面前的中年人赶忙回答道：对对对，阳阳说的对。对了妈，你该吃药休息了，医生说你还要好好休息啊。阳阳和我也回来了，放心吧。
　　外婆回答道：是啊，你和阳阳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说着，中年人带着外婆回了房间，给外婆服了药，和外婆说了一会话，外婆就休息了。
　　中年人走出房间，向路阳徐程二人走去：你们好，我是陈外婆的家庭医生，您应该就是路阳先生吧。
　　路阳礼貌的握手，回答道：对，您是梁瑞请来的吧。麻烦您了。
　　中年人回答道：您客气了，对了我叫王然。
　　现在外婆的情况不太乐观，这种病我们医学上叫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
　　外婆现在的记忆，应该停留在你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也和梁先生了解了很多，包括在外婆现在的认知里我就是她的儿子，您的父亲路然还活着。
　　路阳沉默了一会，回答道：让您费心了，不仅要照顾外婆身体，还要跟着演戏。给您添麻烦了！
　　王然也只是摇摇头：我从小就没母亲，这段时间，外婆真的也带给了我很多关心。外婆这种情况，应该是在隔壁李婆婆走了之后才出现的。
　　路阳很是吃惊，问道：什么？李婆婆有了？
　　王然回答道：是啊，听梁瑞先生说，李婆婆和外婆是非常要好的关系，几个月前因为心脏病过世了。之后外婆就开始忘记很多事。
　　路阳：原来如此，麻烦您了。
　　王然回答道：您客气了，是这样的。我晚上得住在这边看着外婆。既然今天外婆看见您回来了，当然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建议您在这住一阵子，不然外婆要是一时想起来了，要找您，就麻烦了。
　　路阳回答道：刚好这阵子我有时间，辛苦您了。
　　王然回答道：您客气了，时间不早了。收拾一下屋子，您早点休息。
　　路阳：好的。
　　路阳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小屋，虽然院子被翻修的很好，屋里的陈设还是没变，和从前一样，梁瑞也是用了很多心思。
　　路阳简单收拾了一下，还好梁瑞让人定期来收拾屋子，直接入住是没有问题。
　　路阳对徐程说道：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应该得在这住一段日子，你先回去吧。
　　徐程回答道：你和我说什么谢谢，我还是在这留下来陪你一宿吧，外婆不也看见我回来了么。这几天我会来给你换药，你也不用去医院折腾了。
　　路阳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路阳打断：行了别说了，你家钥匙给我，我去给你拿换洗衣物，还有洗漱的。你就别去了，外婆醒了见不到你就不好了。
　　路阳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把钥匙递给了徐程，交代了他衣服放在那。
　　徐程走后，路阳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哭了起来。他恨自己没能早一点回来，外婆都病成这个样子，心里还在惦记自己个父亲，自己到底是有多么滚蛋。路阳也醒悟，原来，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永远都是徐程陪着自己。
　　过了一会，徐程回来了。
　　徐程回到了路阳房间，只是看见路阳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泪痕。
　　徐程走了过去，抱住了路阳。轻声说道：衣服我拿回来了，别哭了。我带你去洗洗脸，早点休息，好么？
　　路阳点了点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好了睡衣准备休息。
　　路阳看着徐程正准备打地铺，实在有些于心不忍，说道：一起睡吧，地板多凉。
　　徐程笑着回答道：没事的，就一宿而已。
　　路阳说道：天很凉了，还没有供暖，来吧。
　　徐程听后，也欣然接受了。
　　晚上徐程和路阳两个人挤在小床上，很久都没睡着，索性就聊起了天。
　　徐程问道：我们多久没在一起这么挤着睡过了。
　　路阳回答道：得有五六年了吧。
　　徐程：真怀念以前啊，路阳我真的很爱你，你知道么？
　　路阳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知道，我也同样很爱你。不过都是从前了。
　　徐程回答道：我以为你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爱你，我死皮赖脸粘着你，是因为我怕你又离开我，那我还要多少年才能见到你，我害怕。
　　说着徐程一把抱住了路阳，路阳也没有去挣脱。
　　路阳：徐程谢谢你，每次我最脆弱的时候，你都陪着我，可是…
　　徐程回答道：路阳，我不信你不爱我。我说过，你永远不用和我说谢谢，因为我对你好是理所应当。
　　路阳有些抽泣回答道：可是徐程，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是从前的路阳，你也不是从前的徐程了。有些时间，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徐程抱路阳，抱得更紧了：时间我们再也追不回来，可是徐程还和当年一样爱着路阳，我想路阳也依旧同样爱着徐程。
　　路阳就窝在徐程怀里，他问着：老天真是给我开了一个玩笑，如果那天我不赌气，再多等等，我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你。
　　徐程：可是老天也让我们再次相遇了对吧。
　　路阳回答道：徐程我当时真的很怕失去你，那时候你和导员来往的太亲密了，甚至你都不太和我说话了。我害怕你离开我，我也很生气，你又无缘无故的骂我，你不信我，我只能……
　　徐程：我知道，我滚蛋。是我对你不好，才让我错过了你。路阳，我再问你一次，你还爱我么？
　　路阳毫不犹豫回答道：我爱你，我也从没放下过你。
　　徐程又问到：那路先生，愿不愿意再次和我这个滚蛋，再恋爱一次？
　　路阳想了一下说到：有待考察，我想想吧。
　　说着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徐程听到了这个回答，高兴的不得了。
　　一把将路阳翻了过来，吻上了路阳。
　　路阳和往常不同，他热烈的回应着徐程。他把这么多年，埋在心里对徐程的思念，都释放了出来。
　　从前的小床也老了很多，路阳的房间里，传来了阵阵嘎吱嘎吱的木头摩擦声。
　　但是夜晚的大风吹得杏树哗哗得响，一切声音都被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