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十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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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可以做的事却有很多。”秋冷懒洋洋地拿右手撑住头，黄金的镯子自雪白的手臂上往下滑落，带着说不出的风情“比如，找机会去讨好某人以增加胜算---------”
“依照那个人的个性，这样做是一定的。”红袖剪着烛花，淡漠道：“许清茗这样提议，想是心中已有人选，你们三人立场各异，互不相容。剩下的锦铭当然是关键人物了。”
“算算时辰，那位的拜访应当差不多到结束告辞的时候了。咱们收拾收拾也过去应个卯吧，怎么说也该去水月阁转转了。”
“要带什么礼物才好呢？”
“礼物么---------”秋冷兴味道：“我又不准备讨好他，要准备什么礼物呢！”
“那姐姐您去做什么？”
“看热闹。”秋冷唇角一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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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铭现在很有些不耐烦了。
继散会之后被圣女以“商讨事由”为因拉去唠嗑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刚回水月阁便在门口撞上了带着礼物守侯已久的明霞。在听了一个时辰的无聊话语之后，好容易才将人送走。哪里想得到，连门都还未曾锁好，新一轮的访客又到了。
“秋护法此番拜访，所为何意？”直直地挡在门口，锦铭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立在朦胧灯光下更显冷艳的秋冷，没有丝毫让她进屋的意思。
“锦公子即便是厌恶本护法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秋冷面上的微笑丝毫不因被慢怠而有丝毫改变。
“你的来意，一句话解决。”锦铭直言道。
“哦，只能用一句话吗？这可不太好说呀----------”
锦铭抬手便要合门。
“‘玉女’的死，乃是圣女有意造成的----------”话未说完，衣襟已被牢牢抓住。
“你说什么？！”
秋冷伸手将锦铭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拔开，声音丝毫不变，娓娓道：“一向不问世事的‘玉女’为什么会突然跑去掺和到‘魅眼’事件里面，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虽一向不与圣女亲近，却也不容许你这样诋毁她。”锦铭摆手道：“我知道你一向擅长言辞。不过，想在我面前搬弄是非，你还差了些许。”
“你嘴上虽说不相信，其实你心中却是早有疑虑了吧。”秋冷捂嘴吃吃地笑道：“咱们圣女看起来好像有多喜欢‘玉女’，其实那些举动不过是些假心假意的人前示好罢了。真正关心‘玉女’的人，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吧！”
锦铭没有作声，只是紧紧抿紧了唇。秋冷看见锦铭的反应，笑得更欢了。
“小渝无权无势，身上并无可图之处。她的示好并无意义。”好半响后，锦铭重又开口。
“你怎知‘玉女’无权无势，没有可图之外！”秋冷笑盈盈道：“她的身份可是非常了不得呢！”
“什么身份？”
“幽灵宫宫主之女。”秋冷秋波盈盈笑看着锦铭，眸中似是染上了血的影子，却是极淡，一掠而过。
“你胡说！幽灵宫宫主历代皆是处子之身，怎可能----------------”
“此话是否为真，公子可以自行裁断。”秋冷伸手打了个呵欠，道：“唉，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秋冷告辞了。”
“小渝，她-----------她自己可知道？”将记忆中的宫主与小渝的面貌比较了一番，锦铭越想越是心惊，连忙一把拉住秋冷，急急地问道。
“当日传来‘魅眼’的消息之后，圣女大人找‘玉女’谈了大半天的话。第二日‘玉女’就自动请缨处理该事，公子以为‘玉女’是为了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说----------”
“祖上明训，要不惜一切寻回‘魅眼’。后世子孙中若有迎‘魅眼’回宫者，万罪可赎。”秋冷叹息道：“当日读到此段时无甚感想，如今比对‘玉女’之事再看这‘万罪可赎’四字，当真是感慨良多啊！回想‘玉女’在世之时建功良多，名声显赫，倘是无此意外，圣女之位定是由她传承。只可惜啊~~”
秋冷负着手慢慢转身向外走，轻轻摇首道：“可惜了‘玉女’一番孝顺之意，竟被有心人拿来算计好铲除障碍以谋夺权利。可惜呀可惜！”
锦铭呆呆地看着秋冷离开，失了魂一般立在灯火阑珊的黑暗之中。
他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个噩梦，他拼命地哭着，却仿佛怎么也听不见自己哭泣的声音；他觉得眼睛很涩，却流不出泪来。
他知道，小渝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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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连鸣二十四下，盛放着幽灵宫主曲风颖的衣冠的灵柩被抬入埋葬历代宫主的墓茔之中。
众人在圣女许清茗的带领下一齐向新坟拜了四拜，正式向宫主做最后的告别。
回转大殿之后，许清茗取出一卷被蜡封的密诏，破除封印，宣布已故宫主曲风颖遗言，传位于“金童”锦铭。
由于曲风颖横死外乡，历代宫主所佩戴的宫主信物没能取回来，锦铭只能接过象征意义的宫主帽冠戴上，算是接受了位置。
新宫主既已接任，接下来自是甄选出新的圣女以主大局。
趁着许清茗致词的冗长时段，明霞环顾四周，目光扫了一圈之后推推秋冷问道：“好像缺了个人。”
立在一旁的沁雪瞥了明霞一眼，淡淡道：“明护法今日的情绪真好，想来是胸有成竹了。”
明霞傲然道：“本护法向来相信自己。雪护法若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大可以早些开口要求放弃，免得待会落选出丑。”
秋冷道：“冰侍令今晨就未曾回转瑞光殿报道，本护法也在差人找寻她去了哪里。”
沁雪冷笑道：“那秋护法可得加派人手去寻了，可别一个不小心又让人骗得落到哪个阵势里出不来了。到时候人家说到瑞光殿的人多么容易出岔子，秋护法也是脸面无光。”
秋冷看了沁雪一眼，淡淡道：“雪护法有心了。”
沁雪见秋冷软硬不吃，斗不上嘴，便偏过头去看明霞，正待说话，却见台上立着的许清茗目光直望过来，似有所指。
沁雪又瞪了秋冷几眼，心中还是不快，却不好再开口，于是闭上嘴巴安静等待重头戏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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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茗致完词，目光再次巡视了一遍整间大殿，淡淡道：“本族向来主张‘一朝宫主一圣女’，如今新任宫主已承大位，由我暂时掌管的这‘圣女’的位置也当让予一位有德之能人。下面就让我们共同推举出新一任的‘圣女’大人！”
秋冷看着许清茗一幅正儿八经的模样，微一撇嘴，目光中轻蔑之色一晃而过。
许清茗目光看过来，柔声道：“三位护法，本宫之中以你三人最有才行，这下任圣女是谁，就由你三人先行提出，大家再行斟酌如何？”
众人本就是以这三人马首是瞻，自是毫无异议。
许清茗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流转，终于停在明霞身上，开口问道：“明护法，在你心中，何人最有资格接替我的位置成为下任圣女？”
明霞犹豫了一下，自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太好直接说自己的名字，想了想便道：“明霞以为圣女与宫主之间的关系十分重要，除了我三人以外，各位侍令的资质也是极好的，但合宫主心意的人却实在不多。若是考虑到我幽灵宫日后的大业，这下任圣女么，还得由新宫主亲自来裁定才是。”
沁雪听了这话，冷笑着轻声道：“明护法这记马屁拍得真是好，但愿可不要错拍在马腿上。”
明霞垂了眼，自是不会当场与她争执。
许清茗目光移向沁雪，道：“雪护法似是心中已有定案，不知你的意见是？”
沁雪冷道：“我弃权。”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许清茗面无表情道：“雪护法要弃权那也是她自己的考量，众人不必惊讶。”转头看向秋冷道：“雪护法已弃权，不知秋护法的意思是什么？”
秋冷道：“我自认自己才德均不落人后，完全有资格胜任此位。倘是要问我，我决意的人选自然是我自己了。”
沁雪打了个哈哈，道：“不要脸的本护法一向自然是见得多了，只是还从来未见到这般不要脸的！”
秋冷傲然道：“连这么一点信心都没有的人，本护法实在无法想象若是那人不幸中选，今后怎么带领整个鬼族！”
许清茗道：“三位护法中只有秋护法有提名，不知大家的意思如何？”
沁雪直接道：“若是秋护法的话，本护法第一个反对。”
秋冷道：“雪护法不同意，本护法完全可以料到，毕竟雪护法一向与本护法关系不睦，若论私人交情，自该如此。”
沁雪笑道：“非也。本护法反对秋护法可是有十分理由的。”说罢看向众人道：“有愿意秋护法继任圣女的请举一下手。”
此言一出，除了秋冷派系的人以外，其它人都无动静。那立场不坚定的人看着如此势头，自是也随着大部分一道不敢有动作，生怕成为众失之的。
沁雪冷笑道：“秋护法，圣女之职最重要的在于安抚人心。只是看着现在的场面，您似乎实在不太适合这个位置呀！”
秋冷垂下眼眸，冷道：“既然如此，本护法自是无话可说。”
许清茗见势忙道：“既然三位护法现在都无心圣女之位，不如由本宫另外推举人选吧。本宫提议由--------”
明霞道：“圣女大人，宫主还未说话呢，您是不是太过于着急了？”眼见圣女之位要落空，她也有些着急起来，顾不得当面将话打断了。
“你------------明护法，这下任圣女本就应由本宫决定，本宫的意见，你是有异议么？”
“自我宫来创以来，圣女皆由公选而出，当任圣女说出下任圣女的名字只不过是个单纯的仪式而已。圣女此次作主废除公选，难道就是打算直接越过我等公众的意思，打算独裁么？”秋冷也跟着插嘴道。
“倘若以票数相计，秋护法一票选她自己，明护法将票压在宫主身上，那么宫主可是占有两票了呢。无论怎么说，也当是以宫主的决定为重呀！”沁雪接着跟着起哄。
许清茗想了想，觉得以锦铭的个性多半也没有什么主意，最后多半还是附合自己的意见。只不过明霞的态度如此笃定，说不定里面有着什么文章。到时说不得自己只有附合秋冷了，两票对两票或许会要重选，尚还有一丝希望。
主意一定，许清茗便道：“你们都坚持这样的话--------好罢，宫主，请说出您中意的圣女是哪一位吧？”
锦铭面上一片冷漠，淡淡开口道：“冰侍令。”
“什么？！”沁雪惊道：“宫主您刚才说什么？”
“继任圣女之人，本宫属意冰侍令！”锦铭抬首，目光中一片漠然之色“雪护法你有异议么？”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十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