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
首都北京的空气一点儿也不新鲜，可能是因为临近高原地区。
这里一直刮风，风里有时还夹杂着沙子。
夏茴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星期了。
她有点想念重庆。
想念那个长大的地方。
北京，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
可夏茴在这里找不到依靠，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
其实我根本没人说，其实我没你不能活。
看着窗外的风景，画着手里的画。
速写老师告诉我们，一个人是有他自己的剪影的，你在很远的距离认出那个人，其实是你脑海里面有他的剪影，也就是你想着他。
可她真的好想他。
但是见不到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上次的朋友圈并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
他并没有点赞。
“夏茴，你在想什么啊，你的画都花了。”说话的这个人是小小。
夏茴来集训认识的第一个女孩。
她是武汉的。
“哦，没什么，就是想家了。”夏茴自然的流露出内心所想。
“这样啊，那要不我们晚上跟老师请假出去吃火锅吧，我知道你们重庆人都喜欢吃火锅。”小小眼睛笑的弯弯。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耀眼无比。
“嗯，谢谢你。”
很庆幸认识小小，让她不开心的日子有了陪伴。
夏茴戴着口罩在认真的画画，根本不知道旁边有人走过来。
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但还是感觉这不是真的。
张逸凡背着夏茴，偷偷也报名参加了夏茴的集训。
他只想守护夏茴。
开学的那天迟迟未见夏茴的报到，张逸凡一问夏莱才知道，
原来夏茴去北京学画画了。
二话不说，直接报名买机票去了。
他的勇敢如果用到夏茴身上就好了，那样她也不至于那么伤心了。
“夏茴。”
压住不让自己喘气，尽量平静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夏茴看到他的那一刻，手里的画笔不听话的掉落。
笔也摔断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俩的再次遇见。
藕断丝连。
“你怎么来了？”夏茴没有去掉口罩，抬头看着他。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口罩下的是惊讶中带着惊慌。
她害怕张逸凡再向自己表白。
“我也来学画画。”
说完老师就已经过来手里拿着画板以及支架。
他好像真的是来学画画的。
教室里的人不多，所以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张逸凡坐在了夏茴的旁边。
手里拿着笔，但眼睛就好像长在了夏茴身上。
寸步不离。
“夏茴，他是。。。”小小在一旁疑惑脸问着夏茴。
“我同学，张逸凡。”
“你好啊，我是张逸凡，多多关照。”张逸凡本人比夏茴还激动，急忙介绍自己。
“我是苏小小。”小小脸上都有了红晕。
其实张逸凡长的不比翟芃祺差，只不过夏茴还是不喜欢他。
但是一般人见到张逸凡总会目光不由自主往他身上看。
北京的今天晴朗无比，阳光洒满大地。
一切都是春的象征。
他的突然出现，让夏茴本就难熬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打破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弄的自己一团糟。
夏茴最烦的就是无缘无故出现又或者是无缘无故的离开。
正好张逸凡跟翟芃祺一人占一个。
“你怎么成天就会跟着我，您自己没有朋友吗？”这是夏茴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对张逸凡说过同样的话。
可他就知道笑笑。
“我真的没有朋友。”
在旁人听来，确实很孤单，让人可怜。
可夏茴明知道，张逸凡自从来了之后，整天就跟着自己，不去找别人。
可是敲不开的窗户，你就算砸开了，它也是不完整的。
有相遇之缘，无纠缠之缘。
画画真的很痛苦，夏茴才知道。
没有人能懂艺考生的苦。
有人跑着进画室 ，有人急着吃早饭，有人忙着接水，有人赶着封胶带，进度条很快 ，每个人都要走很远的路，大家都在努力。
他们也许并不了解美术生，甚至我也是感受才知道，美术生是多么的难。
他们不知道铅笔有多难削，他们也不知道水粉颜料有多难调，他们总说练得还不够，但他们不知道，想画好却画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凌晨两点才睡，他们只知道，速写作业布置太少，他们不知道软炭掉在地上是什么声音，他们更不知道，每次崩溃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声音。
每一次爸爸妈妈打来电话，夏茴只报喜从不报忧。
其实在这段难熬的时间里，夏茴真的想放下他了。
“夏茴，今天模拟考的考题好难啊。”苏小小跟夏茴抱怨，两人一起去餐厅吃饭。
“我觉得还行吧。”夏茴轻描淡写说着。
她真的觉得很简单。
考题是“你印象中的光。”
她当时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竟有些开心。
在她的眼里，光就是那个男孩。
让她念念不忘的人。
远在太平洋的人。
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
安静的不像话。
“夏茴，怎么不见张逸凡啊？”苏小小吃着鸡排，嘴里鼓囊的说着。
生怕夏茴听得清楚。
“他啊，不跟着我还好，要不然烦死我了。”夏茴冷笑说。
餐厅里这时候早就过了饭点，就稀稀拉拉几个人在这里吃饭。
“夏茴，张逸凡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小小一副八卦的面孔看着夏茴。
那样子像极了远在重庆的宋雨橙。
“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我要什么没什么，又长的不好看。”夏茴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打扮。
纯黑没有一点生动色彩。
头发也因为好几天没洗，油的都可以炒菜了。
要不是戴着帽子的话，恐怕没人想根她说话了。
她好像确实不喜欢打扮自己了。
不过夏茴还是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给张逸凡发了微信。
因为真的三天没见过他了。
出于同学之间的关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在心底安慰自己。
夏茴：你怎么几天都不来画画？考试也没见你？
张逸凡：哟，知道关心我了。
夏茴：。。。。。。
夏茴：好好说话。
张逸凡：我发烧了，在医院输液。
夏茴瞬间就感觉心头一颤，这才发现原来她真的对张逸凡不上一点心。
哪怕朋友之间的关心她也是迟到了这么久。
夏茴问了他在哪个医院。
自己一个人马不停蹄的赶紧赶去。
路上的行人车辆来来往往，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她好像生存不下去了。
但是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
夏茴只记得那天的场景好像自己那次生病的模样。
只不过床上躺的不是自己，换成了张逸凡。
可她看到他，还是会想起自己那天生病的样子。
床上躺的人没了之前的容光满面，虽然只是发烧但是憔悴了许多。
“夏茴，你怎么来了？”张逸凡看到夏茴的到来，急忙手扶着床，样子很狼狈。
看着他这般模样，夏茴不由得轻笑。
“你干嘛啊，见我至于那么激动吗？”说着脚步赶紧走到他的床边，扶他坐起来。
她根本没想太多。
直到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但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夏茴。”张逸凡突然拉住夏茴的手，吓得她瞪大双眼。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夏茴没去挣脱开。
但是皮肤触碰的感觉让她很膈应。
“怎么了？”夏茴很平静的说。
这个病房应该是单人病房。
半天也没有护士进来。
夏茴想开脱都很难找借口。
只能硬着头发待在这里。
“我喜欢你。”明明是医院，理应嘈杂的环境但这时候在他说出口的时候，夏茴竟然感觉到周围静悄悄的。
只有他的声音出现。
他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些柔情。
也正是这目光，让夏茴感觉自己好像犯了弥天大罪。
好像是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夏茴，所以一时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扎着针管。
他俩只顾着说话，都没注意到药瓶里的药早就没有了。
还是夏茴先注意到了。
要不然这迟早会出人命的。
护士进来换着药，嘴里还一直叮嘱个不停。
“这可不是让你们年轻人秀恩爱的地方，女朋友一定要看好药瓶，要不然出人命，你就该痛苦了。”这个护士应该是护士长，气质风度极好。
但就是不长眼，说话不怎么让人喜欢。
“我不。。。。”
“好的，谢谢护士姐姐了。”张逸凡抢夏茴一步先说出话。
夏茴终究还是没有解释出来。
想想还是算了。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夏茴突然想起这时候是晚上了。
他应该还没有吃饭。
“我不饿。”张逸凡看着夏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出。
生怕夏茴听不到。
“夏茴。”
“嗯？”
“我喜欢你。”
“我知道。”
“然后呢？”
“没有然后。”
不合适的终究不合适。
可能换个时间说不定还有可能。
可时间终究不给人一点喘气。
夏茴回到宿舍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她路上看到有卖热干面的还给苏小小带了一份。
女孩终究是女孩。
细心也是他们该有的。
可进门看到苏小小已经睡着了。夏茴就没想叫醒。
自己轻手轻脚洗漱准备上床睡觉，但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动作力度。
“夏茴，你回来了。”苏小小还是被夏茴吵醒了。
“你醒了，我给你买了热干面，你要不要吃？”夏茴正拿洗脸巾擦脸。
“好好好。我要吃。”她激动地赶紧从床上跳起来。
丝毫没有一点困意。
“夏茴，张逸凡怎么样了？”吃着热干面嚼着回头问夏茴。
“没死。”
夏茴冷不丁的回答。
让小小不由得笑出了声。
夜晚，夏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有许多事情。
但是她都不知道跟谁讲？
因为小小不懂自己的过去。
也不知道夏茴的曾经。
北京已经进入四月份了，北方的天气让夏茴很清爽舒心。
不像山城里一样，压抑的不行。
但也正是在这里呆习惯了，她好像有点不想回去了。
她其实真的有尝试喜欢上张逸凡，但是可还是没有一点感觉。
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他，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原来这么长时间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没有忘记掉他。
他好像一直住在夏茴心里。
从未离开，又从未出现。
夏茴心里默念。
自己再一次的失败了。
在忘记他的路上越来越难。
放弃有十五笔画，坚持有十六笔画，差之一笔，失之千里。
这一切都取决于自己。
他肯定想不到，我这么怀念他。
我又失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