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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月19日,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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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南渡操纵的头发人性化地点了点头,一种就是这个意思的样子。
沈镜愕然之余也凑了过去,一边看一边道:“是什么东西啊?”
不等他看出个所以然,观看角度更好的花臂道:“看样子像是张像名片。”
“名片?”沈镜出于惯性询问。
花臂又看了看,肯定道:“没错,就是名片。”
陆江也因好奇克服了恐惧,凑了上来道:“名片上面写着什么?”
花臂:“名片含在人嘴里,我这怎么可能看得清上面写着什么。”
陆江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而是另起炉灶道:“以我这么多年出版悬疑小说的经验来看,这能让尤望这个老小子拼死吃进嘴里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这还用看?”花臂讽刺。
“这怎么不用看。”陆江嘴上不认输道。
花臂寸步不让,道:“这种常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决定要不要从死人嘴里掏出这张名片。”
陆江首先表达了意见:“不行,破坏尸体是犯法的!”
沈镜陷入犹豫:“理是这个理,但是南渡一心引导我们来看的东西毋庸置疑是很重要的东西……”
“南渡是谁?”陆江终于想起来问。
对于他故技重施,再次刻意偏离话题的行为,花臂听之任之不说,还给解释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附身在这缕头发上的人。”
与此同时,南渡感觉到了大家正在谈论他,立刻结束半死不活趴在尤望脸上的动作,像准备捕食的眼镜蛇,竖起了身子。
陆江看到后,道:“虽然我一想到这可能是个鬼魂就感到不寒而栗,但是这么一看竟然还挺可爱。”
花臂故意针对道:“兄弟,你对可爱的定义也挺让人不寒而栗的,这种滑溜溜的头发丝有什么好可爱的,尤其他还是个带着腐臭气味,能附身,还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鬼魂。”
“据我已经知道的信息,他大概可能死了十年。”沈镜稍作回答后,话锋一转,将没有意义的闲扯淡终结,重回正题道:“我的意见是想从尤望嘴里取出那张名片,看看它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陆江见转移话题这条路根本行不通,叹了口气,建议道:“沈镜,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觉着还是报警,将这件事还是交给警察来做比较好。”
说着话,陆江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报警电话拨通之前,沈镜情绪平静道:“你真的理解吗?”
陆江暂时停下拨打报警电话的动作,道:“当然。”
“你不理解。”沈镜情绪突然爆发,道:“陆江,你无法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融化在自己眼前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所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你会觉着这也没什么,但是真当你身临其境时,你就会明白那种被恐惧如影随形,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日子有多么压抑。
所以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比起这些道理,我更知道我要不择手段调查清楚真相,这不仅仅是因为我需要真相来摆脱恐惧,更是我的家人需要真相摆脱恐惧。”
陆江不在阻止,停下拨报警电话的动作,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道:“沈镜,我们同行至今也快十载,我一直拿你当家人看,所以你或许觉着我不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知道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选择而这次也不例外。”
沈镜平静了下来,道:“兄弟,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与不谢的。”陆江不以为意地笑笑。
与此同时,花臂仗着地理位置的优势,已经先人一步,撕开了包裹着尤望尸身的部分保鲜膜,伸手掏出来了他嘴里含着的名片。
目睹到这幕的陆江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道:“你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就动手的。”
谁承想,花臂脸比陆江还白,一副几近崩溃的样子,道:“我如果说这不是的本意,你会相信吗?”
陆江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怎么说……”花臂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刚才那会,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控制住了我的身心,操纵着我的身体做出了这种行为。”
陆江不信,道:“这怎么可能?”
相较于陆江的全不相信、花臂的崩溃,沈镜情绪平稳的不能在平稳,以至于他头脑活跃到了几乎是当下就猜出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南渡。
而他也讲自己的猜测说了出去,“我猜应该是南渡影响了你的思维。”
作为当事人,刚才被操纵那会儿的经历有很多是没有办法讲述出口的,所以只有花臂最清楚刚刚被操纵那会儿,他就宛如被强制关机了,有那么几秒钟,他完全没有意识,等意识重新恢复,他已经从已经成为尸体的尤望嘴里掏出来了名片。
经这一遭,花臂几乎已经对沈镜所言坚信不疑,断定就如他说的那样,有一个非人的存在就藏匿在这间屋子里,并在使用某种神秘力量干扰人类的意识和思维。
至此,花臂对名片具体写着什么,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
然而在他想起来仔细审视手里这张,从已经成为尸体的尤望嘴里掏出来的名片时,沈镜已经凑过去观察完毕了。
这是张底色纯白的普通名片,和绝大部分公务所用并无不同,唯一区别可能就是此时这张名片只剩三分之一,且其上印刷的铅字被尤望口水晕染开来,以至于字迹模糊,难以辨认。
陆江走过来看了一眼,道:“这也看不清上面都写着些什么啊。”
沈镜不认同,道:“仔细看,其实还是能看清上面都写着些什么的。”
“哦……”陆江哦了一声,道:“所以这上面都写着什么?”
沈镜从花臂手里讨来这张残缺的名片,仔细地辨认了好一会儿后,道:“这张名片只剩三分之一,所以信息传达的并不是很完整,但是就目前看到的来说,这上面写着的应该是某个地址。”
闻言,陆江凑得更近,看了又看那堆已经模糊了的铅字,完全没看出来个所以然,不由道:“这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个什么?”
“当然能看出来了,”沈镜指出:“这张名片共有三行字,其中这第一行字,你们仔细看,应该就能看出来是用草书写的‘摘星邀’三个字,而这第二行小字,是用楷体书写的‘江城金江’四个字,至于第三行是电话号码。”
经这一解释,陆江也看明白了,恍然道:“虽然这个名片不全,但是这第二行写着的‘江城金江’四个字应该是指金江区吧。”
花臂疑惑:“金江区是?”
闻言,陆江瞥他一眼,道:“你不是江城人吗?”
花臂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是三个月前才来的江城,到目前为止也就对市区这块熟悉,在远一点的地方就不是很了解了。”
“我看你对附近这么熟,还以为你是本地人呢。”沈镜感到诧异,但也给解释道:“江城市辖下共有四区,除了市区江南区和江北区外,还有金江区和铂江区这两个郊区,其中铂江区是工业园区,金江区则以旅游业闻名。”
“比如江城唯一的5A级旅游景区云度山就在金江区。”陆江补充。
“原来云度山在金江区啊!”花臂了然。
沈镜:“是啊,云度山在地理位置上的辖区的确是在金江区,怎么了?”
花臂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我上周还去云度山玩了。”
“哦。”
陆江刚敷衍地哦完一句,沈镜道:“我明天也打算去云度山看看。”
“啊?”陆江疑惑,道:“这云度山有什么好玩的,你怎么也心血来潮,突然要去云度山了?”
沈镜没有隐瞒,直言道:“通常情况下,但凡是金江区的地址都绕不开云度山,因此我怀疑这个名片上的位置就在云度山,所以我打算明天过去找找看。”
闻言,花臂没由来的突然陷入沉思,念叨着云度山三字良久后,突然道:“被沈兄弟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我上周去云度山玩时遇到了一位同样是从外地过来旅游的朋友,我和他闲聊的时候,听他提到过他来之后,为了图方便,在选旅店的时候就选择了云度山附近的一个温泉酒店,而那个酒店名字,我记着他说过,好像就叫摘什么星什么的。”
沈镜全部听完后,惊讶道:“你确定你听过的温泉酒店名字里有这几个字吗?”
花臂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确定我没记错。”
得到肯定答复后,沈镜道:“如果果真是这样,那陆江你先借我点钱,我打个车现在就去云度山附近找着看看。”
陆江不同意,道:“现在天都黑了,山区天黑之后或多或少会存在危险,所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时间不等人,”沈镜反驳,然而话说到一半,陆江的手机响了,沈镜只好先止住要说的话,道:“你先接电话。”
陆江正在查看来电显示。
此时荧光屏上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陆江原本不想接这个电话,但考虑到工作性质,时常会有陌生的作者联系他,所以他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刚一通,那边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好,陆先生,请问沈镜是不是在你旁边,我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