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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年级的小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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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课下课，这一周的课程也就结束了。
开学第一周哈莉就为斯莱特林加了二十多分，她是斯莱特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开始，哈莉其实没想到自己会在斯莱特林这么受欢迎。她还以为自己会因为重创了伏地魔的而被食死徒的孩子排斥，但是如今，学院里的低年级同学们都会友善地和她打招呼，高年级们常常帮助和指导她，而一年级的斯莱特林们自发地把她当成了领头的。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作为“大难不死的女孩”的名气——她有天赋，优秀而且平易近人，无论是对于看重实力的斯莱特林，还是对于寄宿学校里渴望交友的未成年孩子，她都是完美的选择，无论是作为领袖还是朋友。
最重要的是，这个有实力却不骄矜的“大难不死的女孩”哈莉·波特，曾经真实地打压了伏地魔，纯血家族会权衡利弊——忠于那个阴晴不定、精神好像不正常、把手下当做奴隶的伏地魔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哈莉现在要做的，是广泛与其他学院的学生交际，展现友好善良和天真开朗的一面，让邓布利多校长不把她当成一种危险人物——比如下一个伏地魔。
当然，哈莉是不可能去做什么黑魔王的……她觉得伏地魔相当搞笑，是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你要现在去见海格吗？”他们收拾书包时，达芙妮问哈莉。哈莉刚刚的魔药课成果得了个“O”，是全班最高的分数。
斯莱特林的一年级们喜欢一起行动，于是其他几个孩子也好奇地看着哈莉。
“我听说他很粗野，哈莉。虽然你说他是个热心的好人，我还是担心他大手大脚惹麻烦。”米里森说着，旁边潘西点了点头。
“不如这样——我和海格约在三点见面，”哈莉说，“你们想和我一起去吗？说不定见到他之后你们会喜欢他呢。”
斯莱特林们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但是看他们的神情，还是有难以忽略的好奇。
哈莉拜托了达芙妮把自己的书包带回宿舍。她告别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心里因为他们的犹豫和好奇而感到偷笑。她不急于求成，如今这些小斯莱特林已经不再坚持那些刻板印象，这是个好的开始。
三点差五分，她离开城堡穿过场地向海格的住处走去。海格住在禁林边缘的一间小木屋里，大门前有一张弩和一双橡胶套鞋。哈莉敲门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紧张的挣扎声和几声低沉的犬吠。接着传来海格的说话声：“往后退，牙牙，往后退。”
海格把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他满是胡须的大脸。
“等一等。”他说，“往后退，牙牙。”
海格把哈莉让了进去，一边拼命抓住一只庞大的黑色猎狗的项圈。
小木屋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火盆里用铜壶烧着开水，墙角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褥。
“不要客气。”海格说着，把牙牙放掉了。牙牙立刻纵身朝哈莉扑过来舔她。像海格一样，牙牙显然也不像它的外表那样凶猛。
“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讨厌我了。你知道，因为我被分去了斯莱特林。”哈莉说。海格正忙着把开水倒进一只大茶壶里，一边把岩皮饼往餐盘里放。
“怎么会呢，哈莉！”海格大声说，“你又不是坏巫师！虽然我一开始也有点担心你受欺负，但是我听说你过得不错！”
岩皮饼差点把哈莉的牙都硌掉了。可哈莉不得不一边装出很爱吃的样子，一边把这几天上课的情景讲给海格听。牙牙把头枕在哈莉膝头上，口水把她的长袍都洇湿了一大片。听海格管费尔奇叫“那个老饭桶”，哈莉觉得挺有趣。
“至于那只猫，那个洛丽丝夫人，有朝一日我真想把它介绍给我的牙牙认识认识。你们知道吗，每次我去学校，无论到哪儿它都跟着我？甩也甩不掉，准是费尔奇让它这么干的。”海格去把铜壶重新灌好水挂回炉子上时，哈莉发现茶壶的暖罩下压着一张小纸片，那是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一段报道：
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最新报道
有关七月三十一日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调查仍在继续进行。普遍认为这是不知姓名的黑巫师所为。
古灵阁的妖精们今日再度强调未被盗走任何东西。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事实上已于当日早些时候提取一空。
一位古灵阁妖精发言人今日午后表示：金库中究竟存放何物，无可奉告，请勿干预此事为好。
“海格！”哈莉说着，故意装出孩子样的惊奇，“古灵阁闯入事件发生的那一天正好是我们去取钱那天。很可能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正好也在那里！”
毫无疑问，海格不敢正视哈莉的眼睛。他只哼了一声，又递给哈莉一块岩皮饼。哈莉把这篇报道又看了一遍。当然了，海格已经取走了魔法石。
哈莉步行回城堡吃晚饭时，衣袋里沉甸甸地装满了岩皮饼，出于礼貌，她不好意思拒绝。回到城堡里，哈莉才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对着长袍施了一个“清理一新”，除去牙牙的口水。
她来到斯莱特林长桌上，发现一年级同学们很多都在长吁短叹。
“发生什么事了？”哈莉问德拉科。
“下星期四就要上飞行课了。”德拉科说。
哈莉疑惑了。“你不是一直盼着上飞行课吗？”
“我们的飞行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德拉科失望地说，他的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烤肉，心情低落。
原本一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只有魔药课是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的，所以对于这些厌恶格兰芬多的纯血家族孩子来说，要忍受格兰芬多还不算困难，直到现在——斯莱特林的学生要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飞行课。
“真倒霉，”潘西沮丧地说，“要忍受格兰芬多的蠢货们在眼前卖弄。”
哈莉心里觉得卖弄的其实是德拉科。德拉科一直在盼望上飞行课，他总是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吹嘘，说他玩魁地奇玩得特棒，而且整天大谈特谈飞行。前几天吃午饭时，德拉科大声抱怨说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他还讲了许多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
不过，说这种大话的并不止他一个。那天哈莉路过格兰芬多长桌，听到他们也在说飞行的事。听西莫·斐尼甘的口气，似乎他童年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骑着飞天扫帚在旷野里飞来飞去。就连罗恩，只要有人愿意听，也会说起他有一次骑着哥哥的破扫帚，差点儿撞上了一架悬挂式滑翔机。
哈莉对这些不以为意。她不太喜欢体育运动，活了两次都是这样。即便她觉得遗传了詹姆·波特的飞行天赋而不去参加球队是一种暴殄天物行为，哈莉还是对此不感兴趣。在她成为哈莉之前，她的体育课成绩总是“良好”——其实如果她愿意练体育是可以得高分的，但是她总是把时间花在学习知识上。
转眼间到了星期四早饭时间。
自从上次海格的那封短信之后，哈莉一直没有收到过信。德拉科的猫头鹰倒是经常给他从家里捎来大包小包的糖果，他总是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得意洋洋地把它们拆开，然后分给哈莉他们一些。
哈莉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德拉科，无论是他吹嘘自己的飞行技术还是炫耀家里给他寄的糖果。或许十一岁的小男孩就是这样，哈莉想，这是他建立世界观和人生观的阶段，他需要在群体中得到认同感。于是她只能装模作样地在德拉科自吹自擂时夸他，“真的好期待你的飞行技术”啊，“你的爸爸妈妈真的好爱你”啊，“你的猫头鹰真漂亮”啊，“你一定比那群格兰芬多优秀得多”啊……德拉科被哈莉夸得直傻乐，哈莉只能默默祈祷这傻孩子赶紧成熟一点。
“哈莉，你看！”德拉科突然眉飞色舞地示意哈莉，“看格兰芬多！”
“怎么了？”哈莉正在吃煎蛋，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格兰芬多长桌。
“隆巴顿有个记忆球！”德拉科兴奋地说，“看我去把它抢走……”
哈莉连忙拉住他：“你抢它干嘛，多幼稚啊！”
“……噢。”德拉科仿佛被冷水浇了一头。
哈莉摸不着头脑，想不通不知道这傻孩子到底怎么了。她决定转移话题：“说起来，德拉科，你喜欢龙吗？”
“当然！——你问这个干嘛？”
“你为什么不养一只龙呢？”
“养一只龙！”潘西大笑起来，“哈莉，你认真的吗？”
“养龙是非法的。”德拉科说，“要不是这样，我肯定要我爸爸给我弄一条龙回来，养在我家花园里。”
“那你家的孔雀呢？”克拉布问。
“如果我有龙还要孔雀干嘛？”德拉科说，“可惜养不了……”
下午三点半，斯莱特林的学生匆匆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格兰芬多的学生还没到，几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哈莉曾经听马库斯·弗林特抱怨过学校里的飞天扫帚，说有的扫帚在你飞得太高时会簌簌发抖，还有的总是微微地偏向左边。
“嗨，西奥多。”哈莉挨着西奥多·诺特，他是德拉科的朋友之一。他的父亲是个食死徒。这个男孩又瘦又高，头脑聪明而有些孤僻。
“嗨，哈莉。”西奥多朝她点了点头。
“你飞过吗？”哈莉问。
“一两次。”西奥多说，“我飞得不好。”
“要是你想问飞行技巧，你应该问我，哈莉。”德拉科突然插话，“我飞得好极了，你记得吗，我讲过我成功躲过麻瓜直升机的事……”
“我当然记得，德拉科。”哈莉说，“我还知道如果你进了斯莱特林魁地奇队，一定能让队伍拿冠军，你还能得全场最佳。”
德拉科又开始傻笑了。哈莉转过头，和西奥多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些话德拉科在长桌边说过无数次了。西奥多是一年级里难得的成熟一些的孩子。
在他们谈话时，格兰芬多来到了场地上。随着上课铃响，他们的老师霍琦女士也来了。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哈莉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哈莉的扫帚立刻就跳到了手里，哈莉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有使用扫帚的天赋。
这样听话的扫帚只有少数几把。而德拉科的自夸似乎有点根据，他的扫帚也立刻跳到了他手上。
接着，霍琦女士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女士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女士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的一边滑下来，然后——
砰——一声坠落，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他的飞天扫帚还在越升越高，然后开始缓缓地朝禁林方向飘去，消失不见了。
霍琦女士俯身看着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
“手腕断了。”她小声说，“好了，孩子——没事，你起来吧。”
她转身望着班上其他同学。
“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走吧，亲爱的。”
纳威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他抓着手腕，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女士一同离去了。霍琦女士用胳膊搂着他。
“哼，笨蛋。”德拉科小声嘟囔。
他没有去拿隆巴顿掉在地上的记忆球，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它一样。面对此情此景，哈莉十分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