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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一吹,就不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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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太痛了。
听了小狼的话,陈夏抽搐着吐出几口气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多么失态,用颤抖的手理了理头发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埋在□□。用指甲在左手的手腕上划刻出一道道深痕,用刺痛让自己清醒。
她想赶快把情绪稳定下来,哄一哄这个可怜的家伙,她也受不了这种摧折,被人看穿脆弱的摧折。
对于小狼来说,她一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保护者,她有独立的经济来源,有完整的人格,事业也有声有色。好像没有什么不好,一切都那么完美。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甚至不是她的一部分,某种程度来说的确是,如果面具也可以算作是性格特点。
她不成熟不理智,不温柔不稳重,她看穿了一些东西,但还是单纯,搀杂着杂质的单纯让她很拧巴。
但是她总要保护别人,却没什么人保护她。
唐子扬很爱她,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他们恰巧是在同一家医院出生。其实也不算恰巧,无聊的富人区的有钱人都只会选择那一所皇家医院,因为生育对他们来说是延续家族荣耀的大事。
他们居住在城市中心,在最好的别墅里生活,享用最丰富的物料,当然也享受最先进的医疗资源。就像他们的小孩小学到大学都已经不可更改的自出生之日起就一条龙决定好一样。
不选对的,就选贵的,贵的一定就是对的。
这两个同一天诞生的千金都是无价宝,甚至如果当时陈夏所在的小蝌蚪游得慢一点,说不定她俩的娃娃亲就作数了。唐子扬的妈妈还因为陈夏的性别遗憾很久。
从那后两个人就一直长到现在,也可以说唐子扬认识陈夏一辈子了。
认识一辈子,也都没看穿这个拧巴的姑娘。
人和人是不能互相了解的,人都是一座孤岛。
就像陈夏不了解小狼为什么也坐下来,贴在自己右肩一样。
她迷茫的抬起头,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狼的头。
狼毫根根直立,甚至有些扎手,但是却很密,甚至能感受到头发根部的热气。
"夏夏难过了。"不只知是询问还是表示感叹,这个单细胞生物没头没脑的这样说着,下一秒小狼就把头塞到了陈夏的腿上。
固执的,沉默的,一声不响。
"夏夏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小狼闷闷的声音传来,还带些委屈的鼻音。
陈夏哑然的笑了笑,弯下腰把脸颊贴在小狼的发间。
"我没事的,我很快就好。"
感受到陈夏的善意,小狼伸出双臂环住了陈夏腰和双腿,像是要用自己把陈夏包裹起来,和他相比陈夏娇小很多,甚至可以轻松的被整个人抱在怀里。
小狼略用力的拥抱很瓷实,身上的热气甚至让陈夏有些不适,她有着想结束这个拥抱的冲动,但她还是没有动。
被保护的感觉,很温暖。
她贪恋这一刻的美好。她甚至想让小狼看到自己腕上的红痕,指甲不算尖锐,钝角更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很多地方都破皮红肿。
她想被关爱,有的时候。虽然抗拒别人在她脆弱的时候的窥探,却也想在独自一人的时候能有人帮她抵御孤独的侵袭。
"疼吗?刚刚我没看到。"
小狼把头抬起来,粗线条如他,也看到了陈夏红肿的手腕,战痕累累。
他伸出手指想触碰陈夏的伤处,但又迟疑的收回手,想了想,他把自己的头凑近了过去。
轻轻的呵了几口气。
"不疼了,你一吹就不疼了。"
陈夏摸了一把眼泪,干脆缩在小狼的怀里。想到小狼的沉默,陈夏刚缓好的瞳仁又溢满泪水。
"你都不说喜欢我。"
软软又委屈的颤音让小狼的心都化了半截。
"喜欢你。喜欢你。"
小狼一连声地说着喜欢你,不断的在陈夏耳畔低声重复,顾不上别的只是一叠声的喃喃着。
而他怀里的小姑娘也因为这一阵折腾慢慢的蜷缩在他怀里,坠入梦乡。
这么软软糯糯又善良的女孩子,怎么能不喜欢呢,半条命都是她的。
"我也喜欢你。"
小狼也困倦起来,陈夏软的像个面团,他没来由的也想睡一觉,半睡半醒间,就听见了这样的咕哝。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