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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   温水有一箱日记本,承载着她十字开头的爱,记录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一些琐事。在别人都努力学习的时候,温水总是会围绕着一个男生转,体会着他的开心和难过,仿佛他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在温水眼中,他是一个爱耍宝的幼稚鬼,常常说出一些话,做出一些事能逗笑她。他热爱体育,有着别人羡慕的身高优势,天天晒太阳却有着白净的皮肤,变声期之后依旧保持着沙哑的男低音。他很完美,在她眼中几乎没有缺点。

      第一次注意到他时,是在高中的操场,那一年温水16岁。
      高中正式开学前,学校组织了一次军训。不料,军训的第一天就下起了暴雨,天气闷的厉害,喘不过气。在雨中听校长讲话的时候,我都可以尝到汗水和雨水交杂在一起,然后流进嘴里的那种微咸的味道,高高的马尾被淋湿像麻绳缠住了脖子,身上劣质的军训服滑滑的开始褪色,一切都让人不舒服。不一会儿,后排的一阵骚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回过头去看,一个高高的男生倒在了地上,应该是中暑了。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想校长快点结束讲话,可以回寝室换衣服,不然下一个倒下就是自己了。
      原以为大雨会消散八月末一部分的炎热,然而军训剩下的日子都是大太阳,我几乎被晒得外焦里嫩,心里也徒增许多戾气。
      军训结束的那天,正当我满心欢喜的准备回寝室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我被点名留下来打扫教室卫生,而点名的人恰好是他。当时我不情愿又生气,在教室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是我,我想回寝室。”
      他好像是被我吓到了,一脸呆滞的看着我,解释:“我就随便叫了几个名字,我也不认识谁是谁。”
      教室中气氛变得尴尬,留下来的同学面面相觑,但又不好说什么。在赌气中我扫完地让他来检查,他点头之后,我撒腿就跑。那时的他一定觉得我是一个自私又很不好相处的同学吧。以至于好几年后他仍然记得那一天,他和我说:“温水,我不小心把你留下来打扫卫生的那天,你真的要吓死我了,我当时巨尴尬的。”

      九月正式上课分座位时,班主任让大家自己选同桌,我还在纠结和谁一起坐的时候,一个剪着短发的,笑起来有一颗可爱的小虎牙的女生走到我的面前和我说:“我叫唐棠,你旁边有人吗?我能和你做同桌吗?”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我有一点措不及防,但处于礼貌还是马上点点头,带着微笑说:“好啊!”
      唐棠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个子小小的,却充满了正能量。她是一个外向的女生,不到一周就把班里的同学都认齐了,然后一个个介绍给我。所有的时间我都会和唐棠在一起,除了晚上回寝室睡觉,我们形影不离,关系也就变得亲密。
      被我凶的男生叫陈沉,他坐在了我的后座。带着赌气的成分我一次都没主动回头,他也没再找我一次。
      我不爱读书,高中以前的同学大家都一样耍小聪明混日子,所以也没显得我有多闹腾,成绩有那么糟糕。我没有考上本地的重点高中,被送进了外地的重点学校,学习明显就跟不上大家了。我从来没有想过班里的同学在临考前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读书,连唐棠也是这样。她直接把晚饭换成了泡面,因为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排队上。即使是下课时间,学习的人还是在学习,学累的人趴在桌子上睡觉,教室显得异常的安静。
      我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在下课的时候准备去外面透气。转过身看到陈沉在看篮球杂志,弯下腰小声的问他:“还以为你在学习,居然在看杂志。你怎么不和他们一样,每天都在读书?”
      陈沉抬头,没想到我和他四目相对居然是这么近的距离,他向后靠了靠,保持距离,然后不解的说:“现在不是下课吗?”
      我站直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这本杂志你还没看完啊?新的都出了。”
      “我知道。”陈沉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水杯递给我,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说,“顺路帮我也打一下水吧!”
      我根本就没有思考的说:“不顺路,我不去开水间。”
      陈沉看了一下手中的空杯子,略显尴尬,起身自己去打水。我也感到了一丝尴尬,于是小跑着跟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陈沉说:“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教室里很压抑,还是外面空气好!”
      陈沉小声的说:“还好吧,都一样。你不读书,月考能行吗?”
      我摇摇头,表示无所谓,看缘分。陈沉看我这样,耸耸肩也就没有多管,毕竟与他无关。果然在月考之后,我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第一,只不过是倒数第一。我知道成绩之后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水瓶发呆。陈沉从前门进来,看到我在位子上,开玩笑的拍拍我的肩说:“又不是倒数第一,还有退步的空间。”我觉得他在讽刺我的不努力,确实我也反驳不了,只能抬头瞪他不说话。
      前桌的马思源转过身看着陈沉漫不经心的说:“你这句话应该对我说,我还有退步空间,她没有了。”顺势还把我嘲笑了一下。
      我生气,一脚踹在他的凳子上,说:“你给我闭嘴!”
      陈沉当下就惊呆了,左右为难,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于是,在上课的时候给我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他的□□号,还有一句话,不会的知识点我可以教你。我看了之后,画了一只猪回敬他。然后把纸条放回陈沉的桌子上,陈沉看到之后差点笑出了声。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在这一天被拉近了,在我眼中陈沉就和天才是一样的,即使上课不听讲,课后不认真完成作业,在最后的测评的中他都可以是佼佼者。虽说我不是一个好学生,但是老师并没有放弃我,在他们的鞭策下我还是会努力意思一下。下课时我也会开始时不时的问陈沉各种问题,开始他被我对学习的热情给惊讶到了,认真教学,后来我觉得总让人家干白工不太好,于是每天实行奖励机制,送他各种糖作为回报。后来送的多了,陈沉的抽屉里总是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我虽然是女生,但是不喜欢吃甜食,却很喜欢收集糖纸,所以专挑糖纸好看却不知道好不好吃的糖送给陈沉,然后回收糖纸。
      陈沉有吐槽过我:“你给我吃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糖,表面是回报我,其实是自己想要糖纸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笑,因为我不想告诉他为什么。

      夏秋之交,各种虫子就开始出现。我虽然长得挺大只,但是胆子特别的小,害怕各种虫子。最先威胁到我的是蜘蛛,晚自习前我正要打开抽屉拿书,却在桌板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下意识就弹开了,一甩手是一只蜘蛛掉在了我的裤腿上,我害怕的跺脚把它甩到地上。动静太大,打扰到了原本正在看杂志的陈沉,他站起来很淡定的踩死了它。
      我被吓得出了一声冷汗,讪讪地说:“吓死我了,但是还是要谢谢你。”
      他却不以为然的开玩笑:“我杀生了,做不了和尚了。”
      唐棠拍拍我的肩,以表安慰。马思源在一边翻白眼:“你一个女汉子,还怕一只这么小的虫子,要被你笑死了。”
      我回怼:“你有病啊!我是淑女好不好!”
      他不甘示弱继续:“淑女不骂人的。”然后对我一脸的挑衅。
      我毫不保留我的实力,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这是打人最疼的地方。我们两个闹着,站在一边的陈沉咳嗽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学校一个月放一次周末,这时候就是我回家的日子。我需要自己坐大巴回家。放在平时,我慢慢来也是可以靠自己搬到教室,放了学再去汽车站。但是临近期末,东西就多了,塞满了两个行李箱。于是,我可怜巴巴的看着陈沉,说:“大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陈沉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自己的篮球杂志,满不在乎的说:“我帮你的忙还少吗?”
      “你除了学习上帮助了我,还有什么?”我撇撇嘴表示不满,“还有你这杂志你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吧,等回来我送你一本最新的。”
      陈沉一脸你脸皮也太厚了吧的表情说:“你飞蛾,蜘蛛都怕的人,都是谁帮你解决的?我可是处女座的人,你知道那些有多恶心吗?”
      确实他还帮我处理过烦人的飞蛾。晚自习的时候,教室开着灯也不关窗,总是有飞蛾在灯边徘徊,闹的我心烦,害怕下一秒就飞到我眼前了。说来也巧,一天晚自习下课,一只飞蛾正巧落在我的作业本上,我必然也是吓得跳了起来。陈沉那时候手疾眼快的直接拿手拍在了我的作业本上,作业本上留下了飞蛾的尸体,他倒是淡定的拿纸巾擦手。那时候我还嘲讽他一点不像处女座的人。
      我内心嘀咕“斤斤计较”,但又法反驳,讨好的说:“能帮我搬一下箱子吗?太重了。”
      陈沉点头,和我走下楼,拎了一下箱子后抿嘴,然后呛我说:“你是把所有东西都带回家不准备来了是吧。”
      “是不是拎不动?我一起帮你?”我刚想上手,就听到他冷笑的声音。
      他说:“你可拉倒吧,到底是谁帮谁?”于是凭着一口气,一手一个拎到了三楼,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清晰可见。
      陈沉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的箱子,点点头说:“到时候提醒我一下,我送你上车。”
      不巧的是下午换座位时,陈沉被一个女生惹怒了,生气的他一拳打在门上,然后出了教室。我吓了一跳,问唐棠:“他到底是个温柔的人,还是一个暴力的人?”
      唐棠努努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能说:“可能他是真的被气到了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平时淡定的陈沉发火,吓得我不敢提醒他搬箱子的事,怕他还在气头上。放学,我理完书包准备走,但是陈沉那边却没有什么动静,保持着他一贯清冷的表情,我只好讪讪的对陈沉说:“那我先走了。”
      陈沉用思量的眼神看我,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不用我帮你搬箱子了?”
      我拉了一下书包带子,说:“你不是生气了。”
      他一下就笑了说:“我又不是和你生气,你怕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其实学校和汽车站的路也没有这么远,第一次觉得陈沉也是一个健谈的人。他把我送上车,我都没来得及和他说声再见,他就已经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男生也挺不错的嘛。于是在□□上和他说:“谢谢。”
      他马上就回了:“说什么谢谢,生分。不过你要这么说,你要谢我的事确实很多,我怕你谢不过来。”
      我看着离开的他背影,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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