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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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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
“你们主仆这是在说什么?”许久不见露面的纳兰德带着司马今日出现在了这院子里。
“纳兰大人!司空公子。”彩环间纳兰来上前行礼之后就去准备茶点了。
“你们主仆说什么了,这丫头怎么没精打采的。”自然地坐在扶苏对面。
“说了说她的婚事,彩环这丫头不小了,也该找个人家了。”扶苏看着好几天没见到的人,竟也满是熟悉之感,并不局促。
“你舍得把这丫头嫁出去?那样这屋子也就剩你自己了。”
“我总不能因她和我亲厚就一直拘着她,到底相依为命一场,不看着她成家我也不放心。”扶苏感叹着。
“说起婚事,你和公主的婚期定了五月初八,你原不是不答应的么?怎么突然同意了?”
纳兰德没想到扶苏会答应这门亲事,总之纳兰认为,在这世人的眼里芈淑总归是失贞了,这世上的男子不应该最看重这点么。况且之前不还一直言辞凿凿不娶的么。
“芈淑是个好姑娘。”轻轻抚平了袖子上的褶皱。
“哦?是么。”纳兰呛调怪异的讽刺着。
虽听出了纳兰德嘲讽,但扶苏并没说什么只是坚定地道:“是。”
“算了,不说了,总之提前恭喜你。”
“多谢,今日正好你们来了,我默出了几篇曲目,你们可以拿回去了。”扶苏说着就把桌子一角的琴谱整理出来,递给了纳兰。
两人交接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触碰:“咦不对。”纳兰眼疾手快的捉住了扶苏已经往回拿的手。
手被握住的时候,扶苏是蒙的,突然地举动吓了扶苏一跳:“怎么了么?”
拧着好看的眉毛,满眼的责怪。“嗯?果然,你这手温度怎么这么高?”
扶苏心想是什么事的原来是这个小事。“上几天着凉了,没什么大碍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纳兰微微压低了声调,暗哑的道“没什么大碍?扶苏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啊,上几天着凉了?那你这样的情况看来已经好多天了,看来你是不想活到迎娶公主的时候了么?”
“怎么会,我当然要风风光光,十里红妆的迎娶公主的。”扶苏辩驳着,不知为何听着自己说的话,总感觉变了味道。
“哼!还十里红妆呢。”纳兰把头扭到了一边,觉得扶苏说的甚是矫情,在他的世界里,男人看上女人什么红妆不红妆的,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就算成了亲了。
扶苏不知为何,除了音乐自己和纳兰有很多共同语言外,其他的涉及到世故人情的时候,哪怕自己不在乎但还是会多想一些,但纳兰不一样,纳兰从不考虑这些,甚至不在意。
“十里红妆是对妻子最大的尊重和体面。纳兰你为何连这个都不知道呢?”对于这点扶苏很是疑惑,纳兰总归是个男人,这点所有成人都知道的道理他不会不知道啊。
“我不懂?这不过就是你们做给大众看的罢了,说的那么高尚,什么尊重不尊重的,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体面。你喜欢那个姑娘么?你连喜欢都不喜欢她,什么凤冠霞帔最后不都是极讽刺的笑话么。”
纳兰怒极反笑,今日好心来恭喜他,可倒好被这个病入膏肓的普通人讽刺一顿,自己这是何苦来的。
“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扶苏看着纳兰德疾言厉色,也是很无奈,自己哪句话戳了他的嗓子眼让他这么生气?
“难道我说的不对?还是说你真心觉得你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能像普通男子一样,娶妻生子阖家欢乐?”越说越显得急躁,越说越口无遮拦。
扶苏念在他帮过自己良多的份上并不想和他吵闹“你说的对,我并没有想要娶妻生子,只是不想辜负公主的一番喜欢。”
“口是心非,都是男人你想什么不用别人说,公主虽不是天人之姿,但肖想她的人也是不少,现如今她落进你的院子,名声好处你都得了,现在你和我说你心如止水,不觉得臊得慌么……”
扶苏越听越气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取个亲要让纳兰这样奚落,不由得惨白了脸呵斥道“纳兰!你今日是做什么?”
纳兰德突然就像是大梦初醒一样,讽刺声戛然而止,深深地陷入怀疑,近日在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每次碰到扶苏情绪波动都很大,难不成这小小凡人也能左右自己,呵越活越回去了,自己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规划完自己的打算,还不能惹毛这人。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把情绪平缓下来,起身向扶苏深施一礼:“扶苏,抱歉,刚才是我激动口不择言,望你莫要记恨。”
“你……没事,我有点累了。”扶苏被眼前阴晴不定的人弄得身心疲惫,无法捉摸,如今他也不想捉摸了,今日他累了,不想再应付这个人。
“扶苏,抱歉,本应是喜庆的事,都是我的错。”抬着头深深地看着扶苏,扶苏看着这样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刻进骨血里一般。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的?自己最近是太累了么?扶苏想自己怎么会在纳兰眼里看见疼惜,自己定是累坏了,要休息。
“纳兰,我有点累了,你……你先带着谱子回去吧。”扶苏有些疲累。
“那你……你好好休息。”纳兰本想问问是不是生气了,不过一想得到的多半也是假话,也就作罢。
“司空这个拿着。”看着转身离去的两个人和桌上的琴谱,扶苏只能在提醒他们。
司空听见后转身拿上琴谱欠身离开了。
“少爷,纳兰大人他们怎么这么着急?也没吃点东西就走了啊。”彩环从外面姗姗来迟。
“少爷你怎么不说话啊?”彩环唤了半天,也没听见扶苏回应,就看向屋子里,之间扶苏趴伏在桌上一动不动。心里还想这少爷也是太不注意了怎么就睡在这了。“少爷,起来了,小心再着凉。”
彩环碰触着扶苏的肩膀,就见扶苏的脑袋从原本低着的样子直接偏向另一面。
“少爷!”看着扶苏身下桌面上那一摊血迹,彩环惊慌的大叫着。
“少爷你怎么了?”怎么也叫不醒少爷,彩环哭着把他扶上床。慌张的跑去找郎中,完全忘记有纳兰这么个方士在。
“大人你不去看看么?”司空他们已经从侯府出来了,没走多远就看那人的丫鬟慌张的跑了出来,看情形估计是那人出了什么事了。
“去干什么,他的命数已经在那了,再活也就是大婚后了,我何苦在为他费什么心力。”看着脚边一缕枯草,在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淹在雪里的命运。
“可还是大人你别忘了,你报仇的事情不是还没完呢么,现在放手不管,估计不等你实现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就无憾的走了,这是你想看到的么?”司空只能这样假意的说道。
就看向来雷厉风行的大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又回了侯府,边走边说:“司空你说的对,我总不能看着他了无牵挂就这样升了极乐,那我这段时间岂不是白忙乎了。”
司空在他身后点着头附和着,只是眼睛盯着纳兰,只怕现在的大人真的是怎么想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望以后……
“大人你慢点。”无奈的看着刚才还嘴硬的人,现在放开脚步,只在自己眼前留了个残影,他可是哭笑不得。
可是这两人分明是冤孽。
“司空,你过来帮我一把。”纳兰到了扶苏这,彩环出去找大夫了,屋子里就剩下扶苏昏迷的躺在床上。
形容委顿,印堂暗黑,怎么看也长久不了。
纳兰进了屋子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那摊血迹,已经凝固发黑了,看样子是刚才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不是很舒服了,那为什么刚才他不提醒自己,为什么他不让自己看一看呢。
纳兰只觉得心下凄楚荒凉,为什么他们都一样呢,为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呢。
悲伤至于看见床上的人还命不该绝,叫了司空帮自己。
“大人你准备怎么办?”司空趁着纳兰发呆的瞬息谈久了一下扶苏的脉象,不太靠理想,大人应该也知道,达人会怎么做呢。
“你把他扶起来,他心口有淤血堵截,现在就是要把瘀血散掉,我自己的力量太刚猛他受不了现在我在前边为他引导,你在他身后,用你的真气护住他周身大穴即可。”
说话的时间司空就把扶苏扶坐了起来,然后坐在他的背后,伸手贴在扶苏悲伤,手上金黄流转和纳兰德气息完全不同。
纳兰刚猛的真气已进入扶苏静脉里,扶苏就出现了剧烈的不适,但没多长时间,扶苏就吐出来了一口纯黑色的血液,细看之下还有细碎的血块。
纳兰因为躲避不及时沾染了一身污秽。
“大人,你的袍子……”司空看功成后,把扶苏放好就去看纳兰,要知道纳兰身为一个高位者平时没什么忌讳,只是尤其爱干净,不惹凡尘都快成他的座右铭了。
但现在怎么面不改色的看着d自己的衣袍成这个样子的呢,这前后变化属实是不小。
“无妨,今日幸好有你在,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救他。”纳兰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为什么今日治了这个凡人他还觉得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