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吃小鱼》何初苒

4、附庸风雅之大禹

　　回到小公寓才发现此刻无法默默享受，我拿起集便器开始收集沈亦禹养的那只狗的粪便。我是个热爱动物热爱大自然的人，我有一只雪白色皇家品种的猫，叫棉鞋。沈亦禹说我的棉鞋很孤单，自作主张的买了只萨摩耶给棉鞋做伴儿，取名棉袜，沈亦禹非常喜爱以致冷落了我的棉鞋。棉鞋棉袜开始了无休无止的猫狗大战，旁观的我思索着写一部充满暴力的童话小说就叫棉鞋与棉袜的战争。
　　我还有只可爱的小仓鼠，沈亦禹的艺术天分展现了出来，他买来了一只笨鸟给我的小老鼠做伴！我的天！两只分别被关在小笼子里的小家伙难道要他们相思相望不相亲？
　　于是乎我家成了小型动物园，飞“禽”走“兽”都欢聚一堂，就差水里游的。沈亦禹扩展思维，我和他就变成这小型动物园水族馆里的大鱼和小鱼。

　　棉鞋每天都很乖，只会在它的厕所里排便，还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把它们埋起来。棉袜却很潇洒，从不在固定位置放水，还要满世界地去收集他的便便！当然，沈亦禹在家的时候这些活计都是划在他名下的。

　　终于我这动物园水族馆的鱼兼职清洁工做好了清洁工作，开始给自己做清洁。浴室的花洒辛勤劳动着，我泡着浴缸欣赏花洒不断喷水，十分惬意。昨儿晚上很晚才睡，今儿又起了个大早当陪审团，连睡午觉的时间也兼职做清洁去了，现在惬意着不免有些灵魂出窍，瞌睡虫子满脑门地飞。

　　果然我抗战不过瞌睡虫子败下阵来，醒来的时候浴室呈现出水漫金山寺的壮景。唉！洗个澡是舒服，可是洗完了竟然还要做苦力，生活真不容易！

　　等我披个睡袍出去的时候，客厅黑压压的一片，虽说冬天天儿短，也不带这么短的！

　　发现沈亦禹的房间里有灯亮着，这么早就回来了？推门看见沈亦禹正在换衣服，听见我进门转身看我笑，“起来了？”
　　我怒，“这么说你知道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呢！”
　　他扣着衬衣扣子，套上一件针织衫，笑意不减的脸在灯光下晃眼，话里都带着浓浓的笑意，“我不叫你你能醒吗，在浴缸里睡觉这臭毛病都不知道改。”

　　抬头看了看壁钟，竟然都五点半了！我到底在水里睡了多久？并且是被叫醒的！我震惊于自己的“水性”，往后退一步，一屁股就坐上了沈亦禹堆满换下衣服的椅子。手上的触觉让我又立即立了起来，“你衣服怎么都是湿的？”
　　沈亦禹也抬头看了看壁钟，“走吧，带你去吃饭。”
　　他太执着于周末罢工吧，就是人搁家里也要外出吃饭，本来看见他还以为今天不用出去吃饭了而内心小喜了一阵，我对食指回房换衣服。

　　还以为他要带我上小区的小馆子凑合，结果他招了辆小绿车就带着我奔了半个小时。看见装潢考究，每个座位还用古朴屏风隔着，屏风上一派流畅水墨画。我看向优雅落座的沈亦禹，这小子不会是单身太久饥渴了就带上我这个君子之交的免他房租的房东兼职室友的异性出来附庸风雅一番吧。不过这一穷二白的沈亦禹附庸风雅一下还挺有那么回事的。
　　我安下心来坐着等上菜，听着大厅前面一架古筝被一位美女拨出的靡靡之音感觉自己非常时尚地穿越来了古代，对面坐着翩翩浊世佳公子，手里拿着青瓷杯美酒，好一个俊男美酒诗情画意的穿越。我细细执起酒杯浅尝，“呸！这什么p酒！怎么一股大麦茶的味道！”
　　刚好上菜来的服务员美女被我一吼吓的直磕巴，“小，小姐，这，这本来就是大麦茶。”
　　我幡然醒悟，对面沈亦禹一脸了然的似笑非笑，跟服务员美女说，“美女，再加清酒吧。”服务员美女看见沈亦禹那张罪孽深重的脸心花直怒放，“好，好的。”

　　沈亦禹还是那一脸死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又胡思乱想呢吧。”我汗颜，谁让我是个自由职业者呢，我不是足够自由么，我不就无所事事么，我不就跟风看了几本穿越小说么，这能怪我么。看我面目纠结，沈亦禹似乎笑得更是欢畅，他夹起几根看起来很好吃的肉丝放进我碗里，还用手摸摸我的头发。
　　这么明显的平时摸棉鞋棉袜的动作来摸我的头，这不严重侮辱我的人格，践踏我的尊严。我提脚踩上他的鞋面，哼气，“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知道不！”

　　“总，总经理，您，您回来了？”一个弱弱的女声插了进来，我惊恐的回头，切！以为她叫我呢。可是她的小眼睛明明闪烁地望着沈亦禹，满脸崇拜又期待。
　　更扯了！我都不能当经理，这个连房租都交不起，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一穷二白的人还经理？还是个总的？
　　沈亦禹看了她一眼，一板正经地说，“你认错人了。”
　　“可，可是，总经理，我……”越来越小的声音被沈亦禹一个锐利的眼风给灭绝了。我看着这姑娘估计是对自家总经理思念过度导致了精神错乱，非常肯定的眼神看着她说，“你真的认错了，他就是我们家一个骗吃骗喝骗睡的骗子，绝对不是你们家总经理的！你看他连件自己的衣服都没有，全是我给他买的，真的！！”
　　那姑娘的小眼睛越睁越大，脸色越来越白。我说话很温柔的，没对她进行人生攻击啊，于是扯了扯沈亦禹的衣袖。沈亦禹缓缓开了尊口，“你走吧。”
　　那姑娘颤颤巍巍地走了，余下我暗自叹息，“唉，如果你真是她们家总经理我不就发了，我的愿望不就轻松实现了。”
　　沈亦禹浅笑吟吟地给我夹菜，“什么宏伟的愿望呢？”
　　“我，我要住进雪白墙壁的花园洋房，我要有一只藏獒蹲我们家门口看着我的家产，我要逛商场的时候看见喜欢的衣服不用看价钱，一般喜欢的衣服也直接刷卡，我要把我想看的书全都买纸书不用下电子书，我要把王力宏请到我们家吃饭！”
　　我双目含着憧憬，泪光都要闪闪了。

　　沈亦禹还是笑，丫的刚见那精神错乱的姑娘怎么就摆狗粑粑脸，这会儿对着我死笑。这是歧视蔑视加藐视，红果果的嘲笑嘲弄加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