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山为王］苦尽甘来》琑卿卿

5、第五章 永远 多远

　　年过中旬，车站只剩零星的人群，大都是后来才抢到票的外地人。

　　“记得帮我和阿姨问好，祝她新年快乐。”肖战愉快地同王一博说道。

　　“嗯，你都说好几遍了。”王一博看着露出的半张脸，不由得有些想笑。

　　“不过你真的不能回去吗？”

　　肖战咬下嘴唇，“万一有事，如果我不在就错过很多机会。”

　　“当明星真苦。”王一博感叹道，“我不过是十八线的小爱豆…算不上明星”

　　肖战落寞地低下头，玩弄着手指，王一博也沉默了，不再用玩笑的语气说一些彩虹屁。

　　“请k13888次列车的旅客准备检票…”

　　优美而机械的广播声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走吧。”

　　肖战轻声对王一博说，“回家了就要开开心心，把那些糟糕的事情全部丢掉。”

　　王一博看着笑容勉强的肖战，感觉心变得皱巴巴的，最近肖战的心情不太好，是那种对情绪再不敏感的人也能感受到的持续性低落。

　　他双手搭在肖战双肩上，目光坚定，“战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会陪着你，直到并肩于最高处。”

　　不等肖战说些什么，王一博匆忙地奔向检票口，在最后五分钟转身朝那个正笑得明朗的人挥挥手。

　　“记得想我~”得到肯定的点头后，王一博满心欢喜地走向列车。

　　回家喽——真好，王一博慢慢消失在楼梯尽头。

　　回到公寓，肖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有王一博的存在，周围地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他倒在舒适的床上，木木地看着那雪白的天花板，如果不是龙情麦的电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二十分钟。

　　“肖战啊，年前那部剧正式定档了，这可是上星剧。资方那边很重视，听他们的意思是在播剧期间，希望不要有任何的负面舆论，特别是演员本身。”

　　龙情麦语气严肃，肖战作为一个没什么热度的小明星没有什么反驳的资格，“好，我明白。”

　　当然，眼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他也不会反对。更何况这是他本应该遵守的规则。

　　“我知道你是洁身自爱的人。”

　　龙青麦轻描淡写地语气让肖战心底一沉，“但公司里总有人抱有侥幸心理，我一向反对你们在上升期谈恋爱，如果不影响事业还好，不然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不管溅起多大水花，对没钱没背景没人气的小明星完全就是致命一击。所以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在任何人身上发生…”

　　肖战脸上古井无波，淡淡的应和着，得到满意回答的龙老板没有继续旁敲侧击，只是嘱咐肖战好好休息。

　　将手机扔在一旁，肖战望向窗外晴朗明媚的暖阳，方才龙老板明里暗里的意思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床头柜上放着是彼此的合照，那时他们笑容恣意，对于未来有着无法想象的美好。

　　小心一点，不被发现就好了吧，肖战想，突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天没有给肖战太多思考时间，日渐忙碌地工作让他疲乏不堪，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那些若有若无的不确定通通被埋在身体里，成为日后一个个猝不及防的定时炸弹。

　　千里之外的王一博数起回程的日子，除了见肖战之外，七月的比赛也让他十分期待，真是迫不及待飞回北京了！

　　看着自家儿子脸上五彩缤纷的神色，王母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男儿志在四方啊…留不住留不住。

　　王一博回北京那天，肖战依旧忙得晕头转向，没有太多平面拍摄经验的他无法在镜头前轻松自如的展现自己的魅力，似笑非笑的表情反而变得不合时宜的滑稽。

　　同组的女演员是他的前辈，经验和资历摆在那里，对于肖战的不熟练她颇有微词，不过这种不满不是指着你的鼻子破口大骂，女演员和工作人员依旧礼貌待人，只是在摄影师一次一次的喊停时深深皱起眉头。

　　这样无形的压力让肖战在暖气十足的屋子竟起了身汗。摄影师与工作人员沟通一番，对在场的人拍拍手，“现在是五点四十五，差不多是下班时间了，我们再来一次，争取十五分钟搞定！”

　　冬天黑得早，王一博站在公寓楼时，天色已经暗下来。欢快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伴随着滚轮与地板的摩擦声，王一博掏出钥匙，缓缓推开门，迎接他的是一片漆黑的房子。

　　“肖战怎么还没回来。”他有些不安，赶忙把灯打开，那一瞬光明散落在屋子各个角落，王一博将行李放好，窝在熟悉的沙发里静静等待肖战的回来。

　　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肖战刚一脚踏入就被一只不明生物一把抱住，“你怎么这么晚！”撒娇似的语气，肖战嗅着熟悉的味道，轻轻抚摸那头细软的发丝，“你还真是狗崽崽呀。”

　　一想到家里有人在等他，仿佛被温度适合的温水浇在心上，糟糕的事情算什么。

　　他至少还有他呀，他的狗崽崽。“你的头盔都擦那么多次了，还不够干净吗？”

　　沙发上的肖战眼见身旁的人把程亮的头盔擦了又擦，不由得开口问道，“有点掉色，我重新给它喷漆呢。这可是你送我的，要好好保管！”王一博咧嘴一笑，得意的尾巴快翘上天了。

　　打量着整洁干净的屋子，王一博的目光转旋到花瓶旁一只巨大的礼盒上，“诶，刚才没发现，那是什么？”王一博努力绷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肖战微微一笑，“你去看看不就是知道啦，我去给你做碗面，等着。”

　　望着他潇洒的背影，“神神秘秘…”王一博低声嘀咕。

　　他多少猜到那可能是礼物，只是他低估这份惊喜礼物的喜人程度。

　　打开盒子，最上方有一个小盒子，下面是新的比赛套装。

　　王一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纽扣，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厨房里的肖战有些手忙脚乱，新买的锅质量似乎不咋地，才倒一点油便油溅三尺，幸好他身手敏捷，及时躲开了。

　　弹性十足的毛肚在水中肆意游泳，弄得这么清水真有点浪费，可惜王一博吃不了辣…

　　肖战想着，不由得扬起一抹微笑。

　　“战哥…”一双冷冰冰地手缠上肖战纤细的脖颈，毛绒绒的脑袋蹭得他微微偏开脑袋，均匀的呼吸在耳边响起。

　　好痒…肖战仿佛被钳住命运后颈的猫咪，动弹不得。

　　“礼物我看到了，谢谢。”

　　王一博慢吞吞的说道。

　　“新的比赛衣服、爱人的纽扣，祝你预选赛一切顺利，这是不是很完美的主意！我可想了很久…”

　　窄小的厨房回荡着肖战絮絮叨叨的话语，感受到身后人的沉默，他有些疑惑，是因为什么？

　　思及此，肖战不慌不忙捞起面条，将青翠的小葱花撒在面上。

　　“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吗？还是在偷偷抹眼泪呀，从前我怎么没发现我的狗崽崽原来这么感性…”

　　肖战半开玩笑的语气倒是唤醒了挂在脖子上的无赖，毛绒绒的脑袋往里拱了拱，“战哥，你想不想吃点别的呀？”

　　肖战了然一笑，立马反客为主。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只有两人亮晶晶的眼睛。

　　夜很美，值得去享受，沉醉。

　　“吃了，别浪费。”昨晚的面早已坨得不成原样，肖战拿去重新加热又倒了点水，放在偷偷摸摸起床找吃的王一博跟前。

　　“你的手…”肖战指着一条鲜红的伤痕，“难道是刚才…”

　　那条抓痕在原本白净无暇的手臂上显得有些刺目，肖战有些心疼地咬着唇。

　　“战哥，你看…”王一博抬起肖战的手臂，几条像猫爪子的伤痕赫然显露，“看…我也抓到你了。”

　　肖战无奈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们得剪指甲了…”王一博戏弄地说道。

　　肖战笑得眉眼弯弯，他没有说他喜欢这小小的痕迹，那是他和他曾经热烈相爱的证明。

　　18岁的王一博依旧天真无邪，仍能为某人肝脑涂地，仍相信这世上千般爱意，坚定的相信自己与肖战的爱情，至死不渝。

　　微弱的灯光下，黑发少年温柔的声音刺激着肖战的鼓膜，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笑容满足的男孩，努力将这一幕深深刻入脑海中，连同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

　　“我永远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