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程先生如愿以偿》林上成双

67、真相

　　木凌的话让程博远听不懂，毕竟她是白钰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这么不负责任的语气却让程博远生气。
　　“木凌，阿钰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拿她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程总，您把我说糊涂了，我就算拿她的终身幸福开玩笑，跟您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吧？您可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提议的人可是你！”
　　木凌想起这段时间白钰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就对程博远来气。
　　那丫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这段时间，她就没见她笑过！
　　“我们是已经离婚了，但是她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袖手旁观，你把这么不靠谱的人介绍给她，我程博远第一个不同意！”
　　木凌看着程博远怒气冲天的样子，这与她印象中那个尊贵疏离的人大相径庭。
　　这个人什么意思？这么生气除了在乎，木凌想不出其他可能，难道是离婚后突然明白白钰的好，回心转意了？
　　这对白钰来说好像不是件坏事，毕竟那丫头现在对这个人情根深种。
　　为了白钰的终身幸福，木凌要试探一下眼前这个人。
　　“你不同意没用，阿钰同意就行，这是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
　　程博远深深看了木凌一眼，转身就要走。
　　木凌因为那道眼神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壮壮胆，叫住了程博远。
　　“你是要去找阿钰吗？她不在京都。”
　　程博远果然停下了脚步。
　　“她在哪儿？”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程博远摊开双手，示意木凌发问。
　　“你这么在乎阿钰，不怕麦可迪吃醋吗？”
　　“她不会吃醋。”
　　“你和阿钰离婚，真实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麦可迪？”
　　程博远没有作答。
　　“你撒谎，你根本就不喜欢麦可迪，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每一次木凌提起麦可迪的名字，程博远都没有丝毫反应，而白钰的名字，倒是总能让程博远掀起波澜。
　　“程总，为了阿钰，我希望我们能坦诚地谈一谈，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和阿钰离婚，因为你不喜欢她？”
　　程博远笑了，不喜欢？多荒唐！
　　他竟然用这个荒唐的理由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推开，已经爱到深入骨髓的人，他怎么会不喜欢？
　　“我希望她幸福，找到自己的真爱。”
　　程博远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所以，麦可迪是你的借口？”
　　程博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喜欢阿钰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程博远薄唇微启，轻轻吐出两个字。
　　“深爱。”
　　之所以犹豫，不是因为不确定，而是不知道自己说出心声，是否对白钰有影响。
　　木凌听完程博远的话，深深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彼此相爱，却搞成这个局面。
　　“原来程总，也不像传说中那么聪明。”
　　程博远抬起头看着木凌，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有问过阿钰的心意吗？你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吗？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还用这种一竿子打死的方法，让她想挽救都无从下手！”
　　“你在说什么？”
　　“我介绍给阿钰这个人，她当天就拒绝了，他们之间没有后续，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个傻丫头，心里早就住了别人，除了那个人，她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
　　“心里早就住了别人？”
　　程博远机械般地重复着木凌的话，因为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程博远看着木凌，眼神里透着急切。
　　“就是你，这个把她从身边推开的人。”
　　程博远傻了，他双手紧紧握拳，眼睛死死地盯着木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说什么？”
　　“她从杭州回来，是准备跟你谈办婚礼的，因为在此之前，她就已经确定她爱上了你。还记得阿钰新专辑的庆功宴吗？就是那次，她当面跟我说了对你的心意，我当时看着她的样子，她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表情，是幸福，那个表情是幸福。”
　　“她告诉我，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她说她很幸运，糊里糊涂居然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就在她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时候，你却告诉她，你心里有别人，你要跟她离婚。我跟她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她被谁这么伤过心。”
　　程博远彻底震惊了。
　　她喜欢的人是自己？白钰喜欢程博远？这是真的吗？
　　程博远依稀记得刚刚木凌提到的庆功宴，那一次他明明听到白钰的意思是不喜欢自己，还有杭州酒店门口，她明明说的是不幸福。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会错了意吗？
　　程博远不敢想，如果事情真的如木凌所说，他大概不会原谅自己的愚蠢行径。
　　“阿钰在哪儿？”
　　凭借着仅存的一丝理智，程博远问出了这句话，他现在要找到白钰，问问她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去问林嘉阳，阿钰这次出去没跟我说。”
　　程博远转身就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木凌。
　　“谢谢。”
　　说完，扬长而去。
　　木凌在心里想，一定要给她幸福。
　　程博远从零娱乐离开后，就直接去了林嘉阳家。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彰显着车上人的急切。
　　“阿钰呢？”
　　林嘉阳没有想到打开门看见的人是程博远，也没有想到程博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三个字。
　　他看着程博远，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知道，应该发生了什么。
　　“我们下去说吧。”
　　林嘉阳和程博远一起下了楼，来到小区一处花园里。
　　“阿钰去哪儿了？木凌说你知道。”
　　程博远再次问了林嘉阳一遍。
　　“你找阿钰做什么？”
　　“我有话要问她，也有话要跟她说。”
　　“你们已经离婚了。”
　　“等我见了她之后，我才能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不用等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相当愚蠢。”
　　程博远看着林嘉阳，他的眼神里有和木凌一样的责备。
　　看来，自己真的是办了一件蠢事，蠢到无法原谅。
　　“请你告诉我阿钰在哪儿。”
　　“她没有喜欢过我。”
　　程博远因为林嘉阳的话，身形顿了顿。
　　“鉴于你在感情方面的智商，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阿钰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亿欣出事的时候，她之所以想要嫁给我，是因为我母亲跟她说了一些话，包括我对她的感情，你知道，她一直把我当成很重要的人，所以她觉得可以和我试试成为恋人，一辈子陪伴我。”
　　“但是，我很清楚，她对我，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的只有尊敬和心疼，但是对着你，我看到了她眼神里闪烁的光芒。”
　　“那次慈善晚宴，你把衣服披在了那位麦小姐的身上，那是我第一次，从阿钰的眼神里看到羡慕，甚至说是嫉妒。后来，我把她叫到院子里聊天，她昂着头说自己没事，但眼泪早已决堤。我想，她已爱你至深。”
　　“我从她嘴里不止听过一次‘有程博远呢’这几个字，她一向独立，可是却把你当做了依靠，这说明了什么，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而你，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爱她，而且是深爱。我相信，能给她幸福的人只有你。去找她吧，去挽回她，治愈她，让她幸福。”
　　“她走的时候跟我说，她想去华山看日出。”
　　林嘉阳看着程博远从自己身边奔跑而去的身影，这一刻，他是开心的，不为自己，为白钰。
　　程博远乘坐的飞机落地的时候，已是深夜，他一刻不停，往华山赶。
　　在飞机上的那几个小时，大概是程博远此生度过的最慢的几个小时。
　　而此刻，他依旧度日如年，催了司机一遍又一遍。
　　“年轻人，我再快也得守交规呀，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程博远没有理会司机的打趣，只是焦急地看着窗外，内心只有一个声音，见她，想见她。
　　大概凌晨四点钟，程博远来到了华山顶。
　　白钰一直没接电话，所以程博远无法知道她的确切位置。
　　想法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也许白钰会去住他们上次住的酒店，会到他们上次看日出的地方去。
　　程博远迈开脚步，在黑夜里穿梭。
　　只是内心的自责和后悔，又加深了一些。
　　到了酒店，程博远询问了入住信息，工作人员说要保护顾客信息，不能透露。
　　但是他告诉了程博远一个消息，十五分钟前，有一个女孩走出了酒店，说是要去看日出。
　　直觉告诉程博远，那就是白钰。
　　他跑出酒店，去了上次那个地方。
　　有一个人，穿着一件大大的深色外套，戴着帽子和口罩，从侧面看，身体那么单薄，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吹倒。
　　她站在那里，眼神望着远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程博远眼中含泪，几乎笑出了声。
　　那不是白钰，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