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程先生如愿以偿》林上成双

55、缺席

　　一整个晚上，程博远都心不在焉。
　　虽然他知道白钰不喜欢自己的事实，但是亲耳听到还是难免会失落。
　　“他不喝酒。”
　　有人过来给程博远敬酒，被白钰拦下了。
　　上次程博远喝醉之后难受的样子，白钰见到过。
　　来敬酒的人悻悻而去，白钰看着坐在一旁的程博远，今天晚上，他的兴致好像不高。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先回去？”
　　程博远看着白钰，今晚她一直在为他挡酒，给他夹菜，还时不时陪他说话，怕他无聊。
　　还奢求什么呢？
　　程博远有点怪自己今晚的态度了，他期望的本来就是白钰平安快乐地待在自己身边，那么现在自己是在干什么呢？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无条件地对她好。
　　也许，刚刚听到的不是那个意思，也许白钰没有觉得待在他身边是不开心和不自由的。
　　程博远后悔了。
　　“不累，今天可是你的庆功宴，我们怎么能先走。”
　　程博远笑着揉了揉白钰的头，示意她安心。
　　看到程博远的笑容，白钰在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将近十一点，庆功宴正式宣告结束。
　　“大家回去都小心点！”
　　木凌向众人交代后，转身来到白钰和程博远身边。
　　“阿钰，林嘉阳他们到底是没赶上。”
　　林嘉阳准备开演唱会，这几天都在筹备，晚上没有抽出时间出席庆功宴。
　　“本来说晚点过来，刚刚跟我说现场有点问题，实在赶不过来了。”
　　“他这次的演唱会可是让歌迷们等了好几年了，是得重视一下，你会去做嘉宾吧？”
　　以往，白钰的演唱会少不了林嘉阳，林嘉阳的演唱会也少不了白钰。
　　这已经是公众们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嘉阳哥要是通知我，我就过去。”
　　前一段时间网上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这次白钰去合不合适还真不一定。
　　“你想去就去，都结婚了，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问心无愧。”
　　“嗯，我知道。”
　　白钰内心里对这些流言蜚语是不在意的，她从来担心的只是林嘉阳的名声和赵亿欣的感受。
　　“那你们也赶快回去吧，都这么晚了，程总，下次见！”
　　“再见！”
　　程博远颔首和木凌道别，拉着白钰离开了庆功宴现场。
　　“谢谢，今天陪我出席庆功宴，大家一直找你聊天，你都照单全收。”
　　程博远除了是程氏的总裁之外，人长得也和明星无异，大家对他感兴趣也是正常。
　　好几次，白钰都看到程博远被大家围起来要合照，程博远都是耐心地配合，没有丝毫不耐烦。
　　要知道，他之前从不参加采访，更不接受别人给自己拍照。
　　他为白钰做的，真的很多。
　　“你是程太太，不用跟我说谢谢，只要是你的朋友，我都很喜欢。”
　　白钰听着程博远的话，勾起了唇角。
　　有什么比现在更好的呢？
　　她坐在副驾驶上，而她喜欢的人开着车，带她回家。
　　“今天晚上，别工作了，早点休息。”
　　白钰走到主卧门口的时候，停下来和程博远交代了几句。
　　程博远经常工作到深夜，白钰是知道的。
　　原来以前她看到的都是假象，他一点都不闲。
　　每个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背地里都受着不为人知的苦。
　　没有谁的人生是躺赢的。
　　“好。”
　　“那我回房间了。”
　　“嗯。”
　　白钰刚回头，程博远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
　　“阿钰。”
　　“嗯？”
　　白钰转身，等着程博远说话。
　　“你现在开心吗？”
　　终于，程博远还是试探着说出了这句话。
　　他可以不在意，但是他必须确保白钰是放松和开心的。
　　虽然不明白程博远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白钰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她真的很开心，跟程博远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嗯，很开心。”
　　听到白钰的回答，程博远笑了。
　　开心就好。
　　“我也很开心，快回去睡吧。”
　　白钰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等合适的时机吧。
　　“晚安。”
　　“晚安。”
　　庆功宴过后的几天，白钰有一些工作上的安排。
　　出席了几场晚会，唱了几首新专辑的歌。
　　程博远和白钰已经连续几天没有见面了。
　　离别的日子里思念总是扰人心绪。
　　“喂。”
　　程博远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陈斯宇。
　　“阿远，晚上我安排好了，你记得按时来就行。”
　　“安排什么？”
　　“你不会忘了吧？今天是你的生日。”
　　生日？
　　程博远的确忘了，这几天一颗心都在白钰身上，居然忘记了今天是他31岁的生日。
　　31岁了，还没有把喜欢的人追到手，是不是有点可笑。
　　程博远忍不住嘲讽起自己来。
　　“哦，现在想起来了。”
　　“原谅你这个大忙人了，晚上在魅影，订了包房了，可迪也过去，你把我女神也叫上。”
　　“请你以后改口叫嫂子。”
　　“我不，我就叫女神，凭什么听你的。”
　　“陈叔前两天给我打电话，我还没......”
　　“行行行，把我嫂子叫上行了吧，就知道拿我老子压我，你还有没有点别的手段。”
　　听到陈斯宇求饶的语气，程博远低笑出声。
　　“晚上见。”
　　白钰说过今天晚上她会回家，所以应该有时间为自己过生日。
　　程博远又想起29岁生日也是和白钰一起过的，脸上又展现了笑颜。
　　程博远拨通了白钰的电话。
　　“程博远。”
　　“阿钰，忙完了吗？”
　　“快了，待会儿有一个媒体见面会，采访完就没事了。”
　　“这几天累吗？”
　　“嗯，有一点，不过还能接受。”
　　“晚上早点回来，我带你去......”
　　“对了，我正要跟你说呢，晚上我可能回不去了，嘉阳哥演唱会的时间提前了，我说好去当嘉宾，结束时间晚，我就在酒店住了，晚上不用等我。”
　　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失去了说出来的必要。
　　“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
　　“嗯，你多注意休息，拜拜。”
　　“拜拜。”
　　说不失落，是假的。
　　晚上，魅影。
　　“来啦，哎，嫂子呢？”
　　程博远打开包房门的时候，陈斯宇和麦可迪已经到了。
　　“临时有工作，不过来了。”
　　程博远说了这句话，便脱了外套，坐了下来。
　　从小长到大的关系，陈斯宇看得出来程博远的失落。
　　“正常，嫂子这么大腕，是很忙，就这我还总听有些老板说请不动她呢！”
　　程博远点了点头，没说话，包房里昏暗的灯光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疏离。
　　“斯宇哥，我们先把蜡烛插上吧。”
　　一旁的麦可迪开了口。
　　“对，插蜡烛，这蛋糕可是可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亲手做的，阿远，你今天得多吃一点。”
　　“是吗？谢谢。”
　　麦可迪见程博远跟自己道谢，笑着摇了摇头。
　　能为他做一点事情，不管大小，麦可迪都是开心的。
　　“博远哥，吹蜡烛吧。”
　　程博远原不喜欢这些，但是这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的一片心意，无论如何，程博远都该笑纳的。
　　他按照期待的那样闭上了眼睛，许下的愿望有两个，一愿家人平安健康，二愿阿钰事事顺心。
　　程博远的愿望里，很难没有白钰。
　　“生日快乐！”
　　有了朋友的陪伴，程博远心里的落寞也不再深重。
　　“开瓶酒吧。”
　　这一刻，程博远很想喝酒。
　　“你不是说嫂子不让你喝酒吗？你这一身酒气回去不怕她发现？”
　　“少喝点，不碍事，而且她今晚不在家，不会发现。”
　　都说一醉解千愁，今天是他的生日，就任性一次吧。
　　“那行，可迪，你别喝，咱们三个得有一个清醒的。”
　　“好，你们喝醉了，我送你们回去。”
　　就这样，程博远和陈斯宇越喝越多。
　　有时候，酒精的确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拥有短暂的快乐。
　　“博远哥，起来，我送你回去。”
　　迷迷糊糊中，程博远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谁？”
　　“我是可迪。”
　　“哦，可迪，不是她，不是她......”
　　程博远的声音含糊不清，但是麦可迪清清楚楚地知道，程博远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自打程博远说白钰今天有工作过不来，麦可迪就在手机上搜了搜白钰的动向，她知道，白钰今天晚上去参加林嘉阳的演唱会了。
　　所以，在她心里，程博远还是比不上林嘉阳吗？
　　她爱而不得的人，到了别人那里，却成了委屈将就的那一个。
　　既无奈，又可笑。
　　“来，我送你回去。”
　　“斯宇呢？”
　　“我叫他朋友来接他了。”
　　“哦，给李扬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就行。”
　　“我送你回去吧，你喝成这个样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程博远没有回答，酒精的强度让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其他的话了。
　　麦可迪搂着程博远的腰，拉着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地下车库。
　　把程博远安顿在后座后，麦可迪来到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博远哥，你睡一会儿，我现在送你回去。”
　　“别，别回家，送我，送我去金辉。”
　　程博远结婚前一直住在金辉家园，麦可迪知道。
　　白钰不在家，程博远今晚不想回去。
　　“好。”
　　发动机的声音伴随着应答声，淹没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