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程先生如愿以偿》林上成双

47、看望

　　程博远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突然沉了一下。
　　他之前没有听白钰提过这件事情。
　　“是突然决定的吗？”
　　“嗯，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所有事情终于都平息了，我想趁这个时间，出去一段时间，静静心。”
　　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对于白钰来说确实信息量很大，甚至到了今天，她都对自己结婚的这个事实没有一点真实感。
　　“英国那边安排好了吗？”
　　程博远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刚刚一个动作保持得太久，腿有些麻了。
　　“嗯，早就安排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出去。”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如果你不急着办婚礼的话，就尽快。”
　　程博远的眼睛低了低，缓缓开了口。
　　“婚礼的事情不着急，你跟着自己的安排走吧。”
　　白钰看了看程博远，点了点头。
　　晚上，程博远在书房工作到深夜。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里的一点苦楚。
　　从领证到现在，程博远等了两个月，终于把白钰接到了自己一手布置的新房里。
　　他以为，两个人要开始朝夕相处的生活了。
　　他甚至把自己以后几点回家的时间都定好了。
　　他期待着，这座房子里能够飘散着白钰的琴音。他想象着，自己晚上下班回家，第一时间看到白钰的样子。
　　她也许在客厅看电视，或者在录音室写歌，但不管在做什么，只要她在，程博远这一天的疲惫一定会烟消云散。
　　他规划了哪天带白钰出去吃饭，哪天带白钰去程氏新开的度假村参观。
　　他把一切都想好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对于白钰来说，离开才能获得平静。
　　明明还没开始相聚，就要面临离别。
　　程博远难掩失落。
　　但是必须接受。
　　从结婚那一天，程博远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白钰并非因为爱情嫁给自己，他知道白钰并没有成为自己真正的程太太，他也知道，自己离白钰的心还有很长一段路。
　　不是说好了支持她做想做的一切吗？只是这三百多天的日日夜夜，要程博远怎么在思念里度过？
　　一个星期后。
　　程博远送白钰到机场。
　　“到了记得跟我打电话。”
　　广播在催促登机，但是程博远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
　　“好。”
　　“小杨，好好照顾她。”
　　“好的，程总，您放心吧。”
　　广播的提示声再一次响起。
　　“再见，程博远。”
　　“再见。”
　　白钰和助理杨璐一起向登机口走去，程博远就站在那里，一直到白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程总，太太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我们回去吧。”
　　李扬站在一边，提醒程博远。
　　程博远中断了思绪，点了点头。
　　“走吧。”
　　路上，李扬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程博远，他看得出来，自家总裁的心情很不好。
　　“李扬。”
　　“哎。”
　　“回去之后把所有最近的项目资料都给我整理好，我要尽快把手头的工作都处理完。”
　　“是。”
　　程博远吩咐的话，李扬只管照做，而至于其他的，不归他管。
　　晚上，程博远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少爷，您怎么才回来，饭菜都凉了，我去给您热热。”
　　程博远下意识地看了看二楼主卧的位置，只摇了摇头，便上楼进了书房。
　　“陈妈，今天少爷怎么回来这么晚。”
　　另一位佣人走过来，跟陈妈说话。
　　“不知道，大概是少奶奶不在家吧。”
　　“我觉得少爷对少奶奶真好，你看这个房子每一处布置都是少爷亲力亲为的，而且平时少爷看少奶奶的眼神都好温柔，少爷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这样过，就连跟少爷一起长大的麦小姐，都没有这种待遇。”
　　“是呀，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我知道，他对少奶奶是真心的。但是，少奶奶对少爷的态度，总让我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是不像少爷对她那么好。”
　　“他们两个现在还分房睡呢！”
　　“是呀，少爷是个好人，但愿少奶奶能早点看到少爷的好。”
　　“但愿，他们两个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
　　白钰已经离开六个月了。
　　前两天，程博远接到通知，今年春节，白钰不回来了。
　　她不回来，他只好去了。
　　程博远提前几天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也跟家人做了交代，之后就踏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
　　只是这条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程博远走过，而白钰并不知道。
　　白钰打开门看到风尘仆仆的程博远时，眼睛瞪得很大。
　　“程博远？你怎么会在这儿？”
　　程博远看到白钰吃惊的表情，轻声笑了笑。
　　“出差，顺便在这儿陪你过个年吧。”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
　　“这还不简单，问一下木凌就可以了。”
　　程博远说完，白钰依旧站在门口，好像在想其他的问题。
　　“阿钰，外面有点冷，我能先进来吗？”
　　白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开门，让程博远进来。
　　伦敦下雪了，程博远只在西装外面套了个大衣，浑身散发一股寒气。
　　白钰让程博远坐在沙发上，递给了他自己用的暖手袋，还把沙发上的毯子披在了他身上。
　　一杯热茶下肚，程博远觉得暖和了许多。
　　他低头看了看刚刚白钰塞到自己手里的暖手袋，唇角现出一片笑意。
　　“小杨呢？”
　　“我让她回家过年了。”
　　“所以如果我不来的话，你就准备自己在这里了。”
　　“我上的课程年后就开始了，不想来回跑，觉得麻烦。”
　　“这半年忙吗？”
　　“还行，挺充实的。”
　　“那就好。”
　　程博远看了看白钰住的公寓，不大，但很温馨。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白钰在的地方，程博远就觉得很温馨。
　　“这里有我住的地方吗？”
　　“嗯？”
　　白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程博远的意思。
　　程博远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白钰才恍然大悟。
　　“哦，你住杨璐这间卧室吧，她应该要过一段时间才来，我去帮你收拾一下。”
　　白钰说完，就推着程博远的行李往卧室里走。
　　程博远站了起来，接过行李，但是身上的毯子绊了他一下，整个人重重地靠在了白钰身上。
　　正好，久违的拥抱。
　　如果不是白钰及时抽身，程博远就要忍不住加深这个拥抱，一解多日以来的相思之苦了。
　　“小心。”
　　白钰扶着程博远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有弄疼你吗？”
　　程博远站稳后，跟白钰道了歉。
　　“没有。”
　　白钰笑着回答。
　　杨璐走的时候几乎把房间里的东西都带走了，只是床上的床单还是她之前用过的。
　　“我去拿一套我的床单帮你换上。”
　　“好。”
　　程博远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卧室，白钰的房间就在对面。
　　“你把衣服拿出来，放在柜子里吧，柜子应该是空的。”
　　“好。”
　　程博远应了一声，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程博远，你过来帮我一下。”
　　程博远正在挂衣服，就听到白钰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白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了，“程博远”这三个字在她嘴里，格外好听。
　　白钰做家务的机会不多，她搞不定铺床单和套被套这两件事。
　　程博远走过去，帮白钰的忙。
　　两人拉着被子，让被芯和被套更加贴合。程博远看着白钰的脸在被子中间若隐若现，他在想，这就是岁月静好。
　　“今天晚上我们吃火锅吧？”
　　收拾完东西，白钰有了这个提议。
　　本来，这个年她是要自己过的，但现在程博远来了，多一个人，好像也不错。
　　“火锅？”
　　“对呀，这么冷的天，和火锅很配。”
　　“好。”
　　虽然程博远不怎么吃火锅，但是白钰喜欢的事情，他都愿意尝试。
　　“那我们是出去吃，还是自己去超市买菜，然后回来做？”
　　程博远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到了超市的地下车库，程博远停好车过来的时候看到白钰在和别人说话，不知道有没有听错，白钰好像说了一个“husband”的单词。
　　“在跟谁聊天？”
　　“哦，我一起上学的一个同学，她也来买东西。”
　　“嗯，我们进去吧。”
　　程博远牵起了白钰的手，因为刚刚那一个似是而非的单词，程博远的心情大好。
　　“好。”
　　“你不吃羊肉，我们就多买点牛肉吧？”
　　白钰的喜好，程博远一直都记得。
　　“好。”
　　走到海鲜区，白钰突然停下了脚步。
　　程博远顺着白钰的目光看了过去，小龙虾？
　　“明明想吃火锅的，现在又想吃小龙虾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吃小龙虾。”
　　“可是我也想吃火锅。”
　　白钰纠结的样子，让程博远觉得有点好笑。
　　“那我们就两个都吃。”
　　程博远的话，似乎没有缓解白钰的惆怅。
　　“可是，我不会做，这里不是中国，也叫不了地道的小龙虾外卖。”
　　看着白钰有些失落的样子，程博远拿了一袋包装好的虾放在购物车里。
　　“我有做饭的天赋，回去搜一下食谱，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