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程先生如愿以偿》林上成双

31、倾诉

　　一整天，白钰都心神不宁。
　　昨天林嘉阳母亲跟白钰说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和林嘉阳？这怎么可能？
　　在白钰心里，林嘉阳有很多身份。偶像，知己，大哥，朋友，但唯独没有恋人。
　　林嘉阳可是自己音乐道路上的前辈，是自己叫了几年的哥哥，自己怎么能像林母说得那样跟他共度后半生呢？
　　白钰烦躁得拢了拢头发，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打开了手机。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未读消息，程博远发的“早安”。
　　好像从加了微信开始，程博远的“早安”和“晚安”就没断过，只是白钰经常忘了回。
　　白钰点开那条消息，看了看聊天记录，两人上次见面好像还是一个多月以前。过完春节，白钰一直在忙着做新专辑，程博远有打来几次电话，不过白钰都以没有时间为由回绝了。
　　现在，新专辑也做好了，怎么说也应该问问程博远有没有时间出来聚一下吧！
　　而且，白钰现在脑子很乱，她觉得自己实在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可是她的知心好友又屈指可数。同时，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木凌，否则按照木凌的性格，传播速度会很快，到时候她和林嘉阳之间的相处就很奇怪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钰突然对程博远燃起了倾诉的欲望。好像在白钰的内心深处，程博远是一个值得她信任和吐露心事的对象。
　　有了这个想法，白钰就给程博远发了一条信息。
　　“程博远，你在忙吗？什么时候下班？”
　　白钰发信息的时候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按照公司总裁的繁忙程度，这个点应该没下班吧！不过，也不一定，因为程博远一直给白钰留下一种不太忙的印象，好像什么时候问他有没有时间，他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果然，信息刚发出去两分钟，就收到了程博远的回复。
　　“不忙，已经下班了。”
　　“你身为程氏这么大企业的总裁，怎么总是这么闲？是不是都把活分给下属做了？唉，果然是剥削的资本主义啊！”
　　程博远看到白钰发来的消息，又抬头看了看会议室里脸色铁青的部门领导，薄唇微抿，这个世界上觉得他闲的人大概只有白钰一个了。
　　白钰的信息发来的时候，程博远正在开会，关于投资一个新项目的会。市场部调研的信息，程博远不满意，策划部做好的方案，程博远也觉得差强人意。就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李扬及时把手机拿了进来，手机上的内容也成功让他恢复了平静。
　　程博远回忆了一下，上次和白钰见面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这中间他不是没有联系过白钰，但是白钰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很忙，他也索性不再动不动打扰她。
　　现在，白钰主动给自己发了信息，程博远猜想她一定是忙完了。
　　“一个优秀的领导必须具备分配任务的能力。”
　　白钰看着程博远的回复，不禁失笑。这个人，好像还蛮自恋的。
　　其实，白钰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外界都传程博远是一个铁面无私、不好接触的人。她和程博远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刚开始认识时两人比较客气，后面熟络之后她都感觉程博远这个人非常好相处，而且有时候还傻傻的，很可爱。
　　“好吧，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出去吃个饭？”
　　“你最近不忙了？”
　　“嗯，新专辑做好了。”
　　“好，地点你定。”
　　“就去你喜欢的那家餐厅吧，我也觉得那里挺好吃的。”
　　白钰说的是实话，自从跟程博远去过那家餐厅之后，她经常念念不忘，还跟好多人推荐过。
　　“好，我去接你。”
　　“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开车过去。”
　　“没关系，我顺路。”
　　“那好吧，我等你。”
　　“嗯。”
　　只要内心欣喜，世间再远的路都是顺路。
　　会议室里没开完的会自然而然地停止了，程博远风尘仆仆出去的时候，众人面面相觑。
　　车停在白钰小区门口的时候，白钰还没有下楼。
　　跟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程博远下车，过马路，来到小区门口这一侧等着白钰。
　　“嘿！”
　　白钰悄悄走到程博远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程博远转过身来，如愿对上了那双好久不见的眼眸。
　　“幸好我的心脏很健康。”
　　白钰听着程博远的话，笑了笑。
　　“没意思，你都没反应，好像一点都没有被我吓到，你也太镇定了吧！”
　　程博远微微颔首，慢慢开了口。
　　“那我们再来一次，我保证这次肯定会被吓到。”
　　白钰顿了顿，突然明白了程博远话中的意思。
　　“你故意的！”
　　程博远笑了笑，示意白钰过马路。
　　其实，程博远的心并非是波澜不惊的，只是那阵慌乱发生在转身之后。
　　看着白钰在副驾驶坐定，程博远才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
　　“我们出发了。”
　　“好。”
　　车轮缓缓转动，车里的人也逐渐热络起来。
　　“冷吗？”
　　程博远看了看白钰今天穿的衣服，有些单薄。
　　“还好。”
　　程博远想了想，还是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最近怎么样？”
　　“嗯，还行，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着编曲，录音，有点忙，不过现在新专辑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也就是说，后面一段时间，我可以经常见到你了。”
　　白钰听到程博远的话，转头看了看他。
　　“只要你有时间就行。不过，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觉得像你这样的企业家，应该会比我们忙多了，但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我怎么感觉你的休闲时间一直很充足。”
　　程博远轻声笑了笑。
　　“像我这样的企业家呢，一般会精心计算自己的时间成本，然后把大部分的时间投放在那些有意义的事情上面，比如说和白小姐这样的乐坛天后吃饭。”
　　“油腔滑调。”
　　程博远和白钰到餐厅的时候，菜都已经提前上好了。他没有告诉白钰，因为太过喜欢，程氏已经成为这家连锁餐厅最大的投资人了。
　　“这些是我按照你上次的口味点的，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
　　上次来这里，程博远默默记下了白钰的口味。
　　“很齐全，都是我爱吃的，谢谢。”
　　“那我们开动吧？”
　　“嗯。”
　　白钰吃饭的时候，程博远帮白钰的杯子里加满了水。
　　“程博远。”
　　“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体贴？以后你的妻子肯定会很幸福。”
　　程博远笑了笑，心里尘封已久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到这个话题，白钰又想起了林嘉阳的母亲跟自己说的话，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白钰的声音很轻，但是程博远还是察觉到了。
　　白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身子转向程博远这一边，对他开了口。
　　“昨天，嘉阳哥从美国回来了，我去机场接的他，嘉阳哥的爸爸妈妈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嗯。”
　　“然后，林阿姨跟我说了一些话，让我一直困惑到现在。”
　　“她跟你说了什么？”
　　程博远看着白钰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被难住了。
　　“她说......她说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跟嘉阳哥发展成其他的关系，要不要......要不要跟他共度后半生。”
　　白钰的话对于程博远来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他原本放在腿上的双手也不自觉紧了紧，手上的青筋暴起，眉间的褶皱多了几条。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觉得很奇怪，我不知道林阿姨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知道的，我和嘉阳哥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在我心里，嘉阳哥一直是我的偶像，是我很喜欢很尊敬的音乐人，也是我的家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当时觉得特别突然，我到现在想起来脑子里都特别乱。”
　　程博远看着白钰语无伦次的样子，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阿钰，你有仔细考虑过她说的话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程博远的内心是忐忑的，因为他害怕听到那个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我有试着想过，但是每次开始想的时候，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觉得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我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听到白钰的回答，程博远握紧的双手松开了一些。
　　“阿钰，跟着自己的心走，如果你没有这个想法，那就跟她说清楚，没有人能逼迫你。”
　　“嗯，我找个机会跟林阿姨说清楚，她肯定是误会了。”
　　程博远宠溺地对白钰笑了笑。
　　“快吃吧。”
　　回去的路上，白钰突然问了程博远一个问题。
　　“程博远，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
　　程博远顿了顿，毫不犹豫地回答。
　　“有。”
　　白钰转过头，看着程博远的侧脸。
　　“那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每一天都想见到她，见了她又高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能傻傻地笑着。每天晚上睡觉前，脑子里出现的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有时候会因为过度思念，彻夜难眠。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想知道她每天过得好不好，她开心，自己就开心，她难过，自己也会跟着难过。那颗自以为足够强大的心，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慌乱不堪。很想靠近她，却又怕吓到她，心里很急切，但必须告诉自己要放慢脚步，因为她是稀世珍宝，必须小心翼翼，倍加珍惜。”
　　人们总是接着契机，将自己藏于心底的话和盘托出。
　　程博远说完，白钰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该是多么深厚的感情，才能把对方当作自己的稀世珍宝。
　　“听你说完，我觉得爱情很美好，等我发完新专辑，我也要开始考虑我的终身大事了。以前我总觉得爱情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但是现在，我越来越感觉没有爱情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白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车子有一点点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程博远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竟忍不住地颤抖。
　　“好，等你发完新专辑。”
　　阿钰，等你发完新专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给你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