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我的警官先生》雨落未晞

34、扑朔迷离12

　　落雁二号用望远镜盯着公安局门口，刚刚是手下说，有人出来了。

　　出来的是黎汛和小张，这时小张还是顶着谢枭的脸。

　　落雁二号说：“那个人是黎汛，另一个是阴笑……不对啊，现在都快四点了，他怎么还慢悠悠的。”

　　落雁二号把望远镜往一个人的手上塞，说：“我去赴约，给我盯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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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枭背上有一个大包，脸上戴着之前在游乐场里买的木制面具，但是周围的人都没有戴面具，落雁二号一看就认出了阴笑。

　　落雁二号站在人群里，靠近阴笑，伸出手快速朝阴笑冲去，碰掉了阴笑的面具，也瞥一眼阴笑的脸。

　　竟然不是！

　　落雁二号回头的时候，阴笑已经戴好了面具，还对他说：“卑鄙小人！”

　　落雁二号也不遮脸，耸耸肩说：“都被我看到脸了，还挡住做什么，像我光明正大。”

　　“但是你没有看清，也画不出来，休想知道我是谁！”阴笑刚刚是故意让落雁二号碰掉他的面具。

　　这里人流量大，落雁不好下手，阴笑就是拿着这一点可以大胆一点。但这个地方是落雁选择的，阴笑还在疑惑，为什么他们不会选择一个方便动手？

　　阴笑故意跟落雁二号保持一定的距离，说：“你拿到钥匙了？”

　　“是啊，厉害吧！”

　　“你故意引我出来，但你不知道我不想要钥匙，我有其他方法开启宝库。我要的只是那个零碎的谜题。”

　　阴笑这么说，落雁二号挺惊讶的，但就是不表现出来，“那你为什么过来？”

　　“年少气盛，容不得别人挑衅。”

　　落雁二号朗声大笑，“这一点和我之前太像了，有时候我真的不想杀你。其实留你也没事，你翻不起大浪。我放你走。”

　　“你也抓不到我。”阴笑往腰部按下按钮，身上的包就伸出一双铁翼，腾空而起。

　　周围的人往阴笑看去，但突然白雾喷出，待雾气散去，人已经不见了。他们想拍照都没拍到。

　　落雁二号还站在原地，对着阴笑消失的方向，勾起嘴角。

　　落雁二号去和小弟们回合，问道：“那个人后来去了那里？”

　　“跟黎汛去吃饭了，现在还在餐馆里，一直都在。”

　　刚刚陪落雁二号一起出去的还有五个人，但落雁二号不让他们出面，其中一个就不解的问：“老大，刚才为什么不杀阴笑！”

　　落雁二号脸露怒色，呵斥道：“还轮不到你教我做事！我就是不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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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常傲找上方敏的家，这个位置是落雁告诉他的，他敲了房门就把左手插在兜里。

　　方敏之前被关在审讯室里已经被折腾够了，四周无窗又阴暗的小房子，原本是不怕的，但关久了之后就身心疲惫，心里也生出来恐惧。这次她以为又是警察，就打算都解释清楚，不再继续骗了，她再也不想踏入审讯室。

　　见到是一个陌生的，右手还缠着绷带的男人，方敏有些惊讶，“你，谁呀？”

　　常傲开门见山：“是你杀了我妈……”

　　“不是！”方敏几乎是喊出来的。这时方敏已经猜出来常傲的身份，她已经玩累了，老太太是不是死不瞑目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她不想再被牵扯到这个案子里。

　　方敏叹了一口气，坦白道：“我没有杀她，至于我跟警察说什么无证之罪，是说来吓唬他们的，我根本就不是凶手，所以就算是他们知道了谁是凶手，也拿我没办法，我就是这个意思而已。”

　　谁料常傲竟然从裤兜里拿出一把枪，对着方敏的脑袋扣下扳机，方敏还没有注意就已经中弹了。这下枪声引起了居民区的人的注意。

　　常傲如无其事的坐电梯离开，他根本就不信方敏说的话。

　　警察接到报警后立刻出警，常傲还没有离开方敏所在的小区，就被警察包围住了，但是看到常傲手上的枪，并没有轻举妄动。

　　如今小张和谢枭都换回了之前的脸。

　　常傲身体抽搐一下，左手握紧枪，指向周围的警察，说：“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凶手就是房晴雨！”

　　常傲近乎的嘶吼的，双目泛着血丝。

　　杭洪说：“抱歉，我们没能及时查出凶手，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有证据了。你先别激动，把枪放下……”

　　报警的是社区的保安，那时就说死者是被枪杀的，杭洪这下相信常傲手里的是真枪。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啊！”常傲站在原地疯笑，眼泪夺眶而出，随即他竟然开枪扫射，脸上咧出的笑容变形得不成样，令人作呕。

　　大家立刻躲开，但还是有人被击中，而当谢枭看见子弹从黎汛脖子旁飞过时，谢枭没忍住冲上去，好在他身手敏捷，避开了子弹。

　　杭洪见状急忙大喊：“谢先生！危险！”他认为谢枭只是普通群众，没有经过训练，这样贸然冲过去很危险，同时他还让警察掩护。

　　黎汛也就是心头紧绷，更危险的谢枭也做过，还是叫出一声：“小心！”

　　被按住枪的常傲十分慌张，尽管自己右手还疼，也顾不上了，左手死死地抓紧枪不让谢枭拿到，还用头撞谢枭，身体缩起来，把枪往自己怀里拽。

　　谢枭刚刚为了不让枪伤到自己，尽力把枪口往常傲那边摆，咬牙切齿地说：“谁让你动……”

　　“嘭！”

　　一声枪响打断了谢枭的话，顿时间谢枭的手黏糊糊的，人瞬间愣住了。

　　刚刚的抢夺不过十几秒，警察还差一步就可以按住常傲，子弹却射了出来。众人脸上皆惊愕，这一枪到底是打在谁身上！

　　警察赶紧把谢枭和常傲分开，这时的常傲腹部都是血，两眼红红的盯着谢枭，黎汛倒是松了口气，好在谢枭没事。

　　谢枭整个人傻愣愣的站着，抬起那双血淋淋的手，眼神中充满恐惧。“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想杀他，我……”谢枭的声音颤抖，夹杂着慌张。

　　黎汛过去环住谢枭的肩膀，还轻轻地拍几下，说：“我们都看到了，不是你的错，没事的。”黎汛记得，谢枭的这种眼神还是在那次做噩梦被自己看到的，不然还真以为他什么都不怕。

　　谢枭的手掌慢慢的握成拳头，藏在身后，惊愕地抬起头看看黎汛，说：“你没事。”

　　“对，我没事。”

　　杭洪过来问候一声：“谢先生这是……”

　　黎汛说：“吓着了，他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难免会害怕。”

　　在场的人目送了医护车过来把常傲带走，谢枭现在还在被黎汛的臂膀挽住，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推开黎汛的手就跑开了。

　　黎汛赶紧追上去，但谢枭跑得飞快，跟逃命似的，跑出小区转进人群，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谢枭！谢枭！”黎汛边走边喊，着急的脸色展现出来，眉头紧蹙。

　　几位警察跑过来问：“需要帮忙吗？”

　　“谢谢。”

　　这里是条步行街，如今已是傍晚，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似乎对刚刚的枪声没有注意，旁边是散落一地的鞭炮碎屑。新店开业的炮声挡住了枪声，熙熙攘攘的人也遮住了谢枭的身影。

　　黎汛在周围转了几圈也找不着人，听到一个从厕所里出来的人吐槽道：“刚刚厕所里有一个疯子，一直在说，不是我，不是我，对，还一直洗手呢！”

　　黎汛一听，赶忙跑进公共厕所。

　　那是熟悉的身影在洗手台前，他不断搓洗自己的手，抽泣着说：“洗不掉，为什么洗不掉啊！好脏！不是我开枪的，不是我……怎么洗不掉！”

　　黎汛站过去轻轻呼唤一声：“谢枭。”

　　谢枭却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浑身炸毛，慌张地转过身把手藏在身后，噙泪道：“你……别管我……”

　　黎汛向他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拿出来。

　　谢枭就想继续后退，但是已经退不了了，“别，脏，很脏，洗不掉的，你别碰……”

　　黎汛安慰道：“刚刚的情况我们都看到了，是他自己开枪的，不关你的事。来，手给我看看。”

　　谢枭尽力把眼泪都憋住，缓缓的伸出手，他对黎汛还是有求必应的。“看看可以，别碰，脏。”

　　谢枭那双手被他洗得太久，已经被搓红了，除了一些水根本看不到其他脏东西，谢枭只是心里作用，看到自己的手都是血。

　　黎汛伸过去抓住他的手，谢枭紧张得全身紧绷，试着把手抽出来，但是被黎汛紧紧的抓住。

　　面对谢枭惊慌错乱的眼神，黎汛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温声说：“都跟我的一样，哪里脏了。常傲本来就是罪有应得，你无需理会。走，我们回去了。”

　　黎汛牵着谢枭的一只手，生怕他再次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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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竹知道方敏的死后哭了好久，来到局里时眼睛还是红的，一方面他要为方敏讨回公道，另一方面，他要坦白。

　　“小敏那天确实是去杀老太太的，但是被我拦下来了，她什么也没有做。”

　　过了镇上的监控范围，李青竹在开往常氏古宅的路上，他想想还是觉得不对，方敏前两天就跟自己说了要杀老太太的计划。

　　李青竹把车速减慢，说：“小敏，我觉得杀人就是不对，你躲不过警察的。”

　　方敏低着头，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我做好了不在场证明，他们不会知道的！”方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真的要拿后半生来赌吗？你现在也过得很好啊，我会永远爱着你的！”李青竹把车停下。

　　“我恨死她了，只要老太婆还活着，我就一天都幸福不了！”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呢，你就要一直呆在监狱里！不管了，我绝对不能放任你这么下去！”李青竹调转车头，但是方敏的疯狂撕扯让他不得不把车停下。

　　接着方敏就抱头痛哭起来。她不是没想过，也不是不在乎，但是仇恨上了心头就控制不住自己。李青竹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了许久，方敏才点头说不杀人了。

　　杭洪就问：“那她后来为什么还要把不在场证明做好？”

　　“因为她不甘心，她也是准备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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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术组开启常傲早上丢掉的手机，在微信里面找到了落雁二号拍到的视频，也可以作为房晴雨杀害老太太和吴妈的证据，再加上前面在帽子里找到的头发，虽然鉴定报告还没有出来，杭洪这边也算是完成了调查任务，静坐最后的结果。

　　至于那个给常傲证据的那个人的微信，杭洪觉得黎汛应该会用得到，就转发给他了。自己也找人查过那个微信号，任和手机号码一样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