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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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咒术师是个压力相当大的行业。
人数不多，上层腐朽，经常要在情报不明的状况下和咒灵死斗。只要这世界上的人类还没有死绝，咒灵就能继续出现，咒术师们死了却是真的就这么死了。绝大多数资源掌握在御三家和总监部的手里，让还没有养成健全三观的未成年人早早出来干活，一边直面社会和人性的险恶一边扛着随时可能没命的风险。别说什么白道和官方，这个作风跟他们港口黑|手|党基本差不多。
但眼前这位白毛——很有眼色的新村助理已经查到了对方的名字——五条悟，看上去完全不是被迫害的那一类，更不像压力很大的样子。咒灵消失后，他也不管那头手忙脚乱处理后续问题的司机，而是径直走到文子她们所在的卡座这边坐下，态度堪称嚣张过头。
“你叫什么名字？”
“中原文子。”
她没有隐瞒姓名的想法，更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性。反倒是听见了一个正常姓名的五条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对方伸手敲了敲桌子，“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还会有事找你。”
见他不想说，文子也没多问，拿出手机存了电话号。她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不多，没一个是正经备注，全都是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乱码。
“悟大人，手续已经处理完了，您看是不是先回本家一趟……啊，这位就是中原小姐对吗？”
面对本土最有名的异能者组织之一，即使是五条家出身的辅助监督态度也不会太差。何况这次任务本来就是港口黑|手|党花高价请人出手，只为了确保这位大小姐的安全。
文子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对外她的礼节还是不差的，起码不会给家长丢脸。
咒术师们来得快走得也快，人少活多就是这样，哪怕是实力公认顶尖级别的咒术师也要任劳任怨当打工人。祛除掉上面的诅咒后，红宝石戒指就是件单纯的证物，被警察们连带着罪犯、证人一起打包带走。
眼看着马上要到约好来接人的时间，新村稍微催了一下站在门口发呆的男店员。
“抱歉，请问我们订的三明治……”
“啊，好的，马上去做。”
安室赶紧回去继续干活，以东京这个命案发生的概率，要是出了人命就休业的话全城估计没几家能开门的店，只不过被咒灵停留过的那张桌子估计一时半会安排不了客人。
按照之前那位辅助监督透露的情报，这次出现的是附着在物品上的一级咒灵。在没有咒术师在场的情况下，只死了一个受害者已经是小概率事件，当作正常案件结案也无所谓。柯南还想打听相关情报，作为证人跟着去做笔录。至于明显“受到惊吓”的两位游客，警官们贴心地关照了一下，没让她们继续回想当时的场面。
真身为公安间谍，同时还有着黑衣组织间谍身份的安室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窗边的两位顾客。和柯南一样，他也不觉得文子是真的在害怕，打算晚上下班后调查一下。活在危险中的人通常更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孩子眼睛里有着和同龄人不一样的东西。
“抱歉，稍微晚了一些。”
出锅、打包，刚做好的三明治被装进纸袋里。新村起身去结账，文子站在门口等待。残秽尚未完全散去，地面上还有淡淡的黑色影子。路过那里的时候文子特地避开，虽然没有真的碰到，但还是有点心理阴影。
离开波洛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橙黄的夕阳余晖被高楼大厦割裂开来。东京分部安排的座驾停在路边，干部本人则靠在摩托边上抽烟，丝毫不在意路人投过来的惊艳目光。
“老爸！”
文子丢下新村，小步跑过去，难得像个正常的小孩一样，“你又抽烟！！”
中也一手揽住分量不轻的女儿，一手把烟头用重力操作毁尸灭迹，抱着孩子有点无奈，“又不是天天抽……好了好了，别那副表情，我知道错啦。”
“信你的才怪。”文子从他口袋里摸出烟盒放进自己衣兜里，“没收了，不许让我看到你找人帮忙买烟。”
对于女儿的异能，中也说不定比她自己都清楚些，知道她肯定能说到做到，只能举手投降，把还要控诉的文子塞进车里。新村自动自觉坐到副驾驶上，顺手把三明治的袋子交给中也。
吃着孩子专门给自己带的晚饭，中也心情好了不少，“今天玩的怎么样？”
“碰到了非常恶心的东西……”
从刚才的咒灵事件讲起，文子没有直接描述那只咒灵有多么恶心，生怕总是不好好吃饭的中也没了食欲，而是重点描述五条悟的那双眼睛。她觉得对方应该是见过她的，再不济也可能是见过同型号的产品。
毕竟有名字对人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对人造人可不是。既然有制造人造人的技术，那么量产自然也不会是太困难的事情，何况这还是个科学技术和异能力、咒力、火炎等能力同时存在的世界。
文子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不过从旁人口中推算，她大概是在中也和太宰17岁多一些的时候出现在港口黑|手|党。这对因为业务繁忙而有拆伙前兆的搭档难得一起出差了一个月，回来之后就抱着个不大的孩子。两个未成年连自己都还没养活明白，就得被迫搬到一起照顾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一个是干部一个是干部候补，忙起来只能把孩子放到总部的办公室，谁有空谁照管。两人都不想吃亏多干活，不知不觉间办公室都挪到了一块，共用一间休息室，一边放儿童床一边放双人床。
太宰叛逃后，相关消息基本都被封锁，想要调阅得要干部以上的权限。只是大人们低估了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的00后们，顺着港口黑|手|党内部论坛里一个隐秘的角落，文子从文章段落中翻找出有关自己的描述，进而推断出一些能够佐证结论的证据。
她刚被抱回来的时候说是两岁，其实更像个新生儿（来自于一篇怀疑她是异能生子的同人文）。不吃东西靠打营养液维生、对活动的物体怀有高度的好奇心、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说话，还特别喜欢整个人都浸没在水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环境下培育出来的生命体。
“我觉得那个叫五条悟的一定很强，你以后也留意一下。”
脑海中一时间转过无数念头，文子却没有告诉中也自己的真正结论。森鸥外究竟想对她做什么，或者想让她去做什么，和中也关系不大，没必要告诉他让人平添郁闷。
利用与被利用，本来就是成年人生活中最常见不过的事情。太宰临走前给她编写了一个早熟儿童的性格，想必也是料到了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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